第203章 地表=地底
「吼吼~」
金剛已經迫不及待，它不等眾人繼續商議，就徑直跳進了山谷。
最深處果然有一個百米來直徑的斜坡洞口，裡面漆黑一片且死寂無聲。
在地面上，殘留了一灘灘滴落狀的血跡，還熱乎著，顯然是卡瑪佐茲途徑時流下的。
呼！
金剛不作遲疑，超勇地跳了下去。
這是一個斜坡，內部是粗糙的岩壁與嶙峋的石峰。
砰砰砰！
金剛就像一顆保齡球，所過之處落石飛濺。
隨著深入，坡度漸漸垂直，變成了一個漫無邊際的無底深淵，幸好有許多星辰一般的細碎晶石，讓這裡的氛圍不至於過於恐怖。
「我們怎麼辦？在這等著嗎？」薇薇安看向陳博士。
陳博士也一籌莫展，眼前這未知的地方可不是普通飛機就能進去的，稍有不慎就是他們的墳墓。
帝王組織有很多部門，各自負責不同的領域，陳博士、芹澤博士都是對泰坦本身研究極深。
關於地底世界，組織是有一個專門的小組負責探索發現，他們在地球各地尋找可疑的入口，還做出關於地底世界的很多猜測與應對。
但是由於近年來，政府覺得帝王組織可有可無，不僅讓他們財政透明，每月公開，還縮減了資金補助，將很多重要產業都歸為了自由國國防部所有。
所以，帝王組織對於地底世界的探索一直停滯不前。
當然，政府私底下有沒有偷偷發展不得而知。
陳博士等人無計可施，只好放任金剛離開，而後他們召集了更多人手，將這座島嶼封鎖戒備。
「吼吼吼~」
金剛有點搞笑的叫聲持續迴蕩在沒有底的洞穴。
直到它看見一道晶瑩的圓形光膜覆蓋了通道，那仿佛就是通往異世界的傳送陣。
當它穿越過去之後，便來到了一方全新的天地。
呼！
金剛從一個垂至的洞掉下，印入眼中的是無邊無際的雲霧，以及身下原始且廣袤的叢林、河流、荒漠。
汽車大小的螃蟹被輪船體積的蜥蜴一口吞掉、成百上千的巨鳥狩獵湖泊里的魚怪、與利維坦樣貌相似的泰坦破水而出……
無數巨大的鳥獸在其中穿梭飛躍，盡情展現出遠古地球的樣貌。
金剛在下墜途中回過頭，不禁滿臉驚愕。
因為天上，也是同樣的場景！
只不過山川倒立向下，宛如重力混亂的逆世界，呈現了上下對立的兩片大地。
奇怪的是，明明沒有太陽，地底世界卻保持著充足的光亮，甚至十分清晰明朗、視野遼闊。
咚！
好在金剛皮糙肉厚，重重摔在下面的山坡上都毫髮無損。
一踩在這裡的泥土之上，金剛的腦海中頓時不受控制地湧出大量殘缺的記憶片段。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指引它前進的方向。
於是，金剛遵循內心，快速奔跑起來。
縱然是藏龍臥虎的地底世界，金剛這個體型也屬於橫行無阻的強者。
它肆無忌憚的狂奔，無異於赤裸裸的挑釁，很快就引來了地頭蛇的不滿。
「嘶！」
「嘶！」
兩條長翅膀的大蛇一前一後地飛來。
蜥蜴的頭顱、毒蛇的獠牙、岩石般的鱗片、甲冑般的腹部、蝙蝠似的翅膀、暗紅髮光的翼膜。
充滿了陰翳狠厲、邪惡嗜血的特徵。
它們正是華夏神話中的「鳴蛇」原型。
楚薪喚醒群獸時，也有一頭鳴蛇在赤國境內甦醒，但由於戰鬥力實在有限，當天就被漫天飛彈給集火炸死。
死亡的泰坦不止那一頭，也正是因為不止一次的擊殺案例，導致各國軍方對一流水準的泰坦巨獸產生了錯誤的判斷，對己方的力量多出了迷之自信。
「吼！」
金剛無所畏懼地給予了回復。
隨後它轉身傲然屹立，如同等候迎戰的將軍。
呼呼！
第一頭鳴蛇率先飛來，它一個假動作靠近，看似正面碰撞，實則側方突襲。
不過金剛識破了它的伎倆，果斷轟拳。
「嘭」的一聲，鳴蛇暈頭轉向地倒飛而出，掉在茂盛的叢林裡。
第二頭鳴蛇趁機偷襲。
它從上空繞後，倚仗靈敏的身形與走位完美避開金剛的雙手。
接著，它成功纏繞了金剛的上半身與脖頸。
鎖喉！
金剛被勒得怒嚎連連，滿嘴尖牙一口咬在鳴蛇的身上。
吃痛的鳴蛇展開一側翅膀，想要用密不透風的翼膜捂住金剛的臉頰，致使金剛窒息而亡。
「吼~~」
但因為有了與楚薪對戰的經驗，外加體質飛躍，金剛很快就找到了破解技巧。
它猛然跳起，將鳴蛇的上半身當作墊子，重重砸向了大地。
十幾秒後，它將陷入昏迷的鳴蛇當作皮肉鞭子，不假思索地反手掄出。
咚！
第一頭鳴蛇被正中靶心，再次墜入森林。
而後，金剛極為暴力地轟出左右拳，每一下都打在兩頭鳴蛇的腦袋上，直到它們的腦花都快散了才作罷。
宣洩完怒氣，便是補充體能。
金剛將其中一頭鳴蛇的頭顱硬生生扯斷，對準鮮血流淌的後腦勺就是一陣盡情地吸吮，將滾燙的腦髓、眼珠統統嗦進了肚子裡。
吃飽喝足，繼續趕路。
「嘶——」
第三頭鳴蛇由遠及近地出現。
它與被金剛剛殺死的兩頭不一樣。
更大更長，更兇猛更威嚴！
寬厚的胸膛與手臂，能夠撐起全身代替腿腳的鋒利翼骨、極長且末端開叉附著銀色電流的尾巴，無不彰顯出它並不好對付。
此乃雄性鳴蛇，是鳴蛇一族中真正的戰力支柱。
此刻，金剛終於嚴峻地微眯了眼睛，並撿起另一頭保留全屍的雌性鳴蛇當作武器。
它要認真了。
……
地表，東京。
阿爾戈號內，將軍一臉憤怒與無奈地盯著返航的芹澤博士與馬克。
「抱歉，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不是我，就是其他人。」芹澤坦然一笑。
咔咔。
馬克沒有輸密碼就打開了保險箱，因為受墜機衝擊，箱子的門已經凹陷了一角。
可當他看清內部的情況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一半。
「基多拉的引力雷電波及了奧卡裝置，所有元件都報廢了，我就知道，那頭畜生比人都聰明，怎麼可能會放任不管。」馬克檢查了一番，搖頭道。
「有辦法修復嗎？」芹澤博士問道。
馬克琢磨片刻，「奧卡裝置是我和艾瑪共同完成的，事實上，給我一些時間我完全可以造一台全新的。」
芹澤博士有點啞然，「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馬克撇撇嘴，「我半路放棄了奧卡裝置的深入研發，是因為我並不想有人用奧卡去操控巨獸，可沒想到艾瑪的所作所為讓我的擔憂成為了現實。」
他打量著手裡的儀器，發揮出一個博士該有的智商，「艾瑪應該是在原基礎上做了改動，從而出現了基多拉眾叛親離的現象，不過她的研究還沒真正成功，僅僅堅持了幾分鐘時間。」
「你有辦法將那個功能完善嗎？」將軍激動地問。
「艾瑪都鋪好了路，我試試，」馬克盯著將軍，認真道，「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儘快救出我的女兒，這決定了我的工作效率。」
「它們又開始了！」一名士兵喊道。
眾人大驚，立即看向大屏幕。
嗤——
楚薪的引力射線猶如雷神托爾揮出的神罰，貫穿無數高樓大廈，直達哥斯拉。
哥斯拉學精了，肥胖的身軀使出靈活的閃避，讓引力射線落了空。
站定，一口原子吐息回贈給了楚薪。
嘩！
楚薪升空，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
相距甚遠的情況下，互相對射的命中率顯然太低。
所以，他倆又一次熱血沸騰地雙向奔赴。
牽一髮而動全身，停滯的戰場瞬間再度爆發激烈衝突。
不用哥斯拉費勁巴力地奔跑，楚薪不退反進，主動與它近身肉搏。
嗤啦！
雙爪探出，表面泛起鎏金的光紋，兩顆龍首栩栩如生。
裝備，金龍破甲！
爪刃如刀芒，划過哥斯拉的肩頭，瞬間摩擦出鏗鏗巨響。
「吼~~」
哥斯拉感到肩膀刺痛，扭頭就看見自己居然破了皮！
不僅如此，磐石般的皮膚被劃開，皮下的肌肉被抓出了洞眼與溝壑，堪比岩漿的熱血流淌而出。
它自己看呆了，魔斯拉也很是震驚。
咱家大胖子竟然掛彩了？
這般景象讓保護者陣營的巨獸們猛然意識到，曾掀起諸神黃昏的基多拉，和它們一樣也在成長！
嘶嘶~
哥斯拉肩膀的傷口正在冒出騰騰熱氣。
體內放假多年的修復細胞滿頭霧水地上崗，雖然有些手生，可還是高效率地止住了流血，並促使肌肉組織緩慢地癒合。
它無比凝重又忌憚地望著楚薪，因實力大漲而生出的自傲逐漸收斂。
如果再不全力以赴，恐怕就不是諸神黃昏，而是諸神絕種。
「吼！」
這一聲吼叫，是讓所有保護者不再遵循規矩，一起對楚薪發起攻擊。
哥斯拉不再關心什麼怪獸之王的封號，將全部心思放在誅殺楚薪一事上。
嘩嘩嘩~
海里的戰局先一步有了結果。
缺少利維坦的聯手，克拉肯根本無力對付被無數激流漩渦籠罩的提亞馬特。
畢竟後者在水裡的強悍，是與哥斯拉持平的，毫不誇張地說，哪怕是楚薪掉進了水下，都要被提亞馬特扇兩個大嘴巴子。
塞赫梅特與魔斯拉見狀，就要飛過去救援，卻被拉頓與亞巴頓給攔截。
距離最近的貝希摩斯剛要轉身，本耶普就像一頭鬣狗撲上它的背脊，一對爪子瘋狂輸出。
哥斯拉更不可能離場，楚薪把它拖得死死的。
保護者們只能一邊廝殺，一邊聽著克拉肯最後的痛苦悲鳴。
它的全部觸手都被提亞馬特給咬斷啃食，多次逃跑都被一個水龍捲給沖了回來。
噗！噗！
就這樣，提亞馬特將其折磨至死，殘忍冷血地吃干抹淨。
雖然海里沒有了對手，可它也沒有上岸參與團戰，畢竟大海才是主場，爬上陸地完全是戰五渣，人類都能輕鬆拿捏它。
有著自知之明的提亞馬特潛入海底，轉而對霓虹的海軍戰艦發起毀滅性的襲擊。
……
地底世界。
滿是新鮮傷口的金剛來到了一座寸草不生的山頭。
在它身後，同樣傷痕累累的鳴蛇老實巴交地緊緊跟隨，顯然被打服了。
金剛考慮到這傢伙戰鬥力不俗，現在又是需要人才的時期，就沒有殺它。
頭頂有一座倒掛的山脈，在地與地之間的半空中，受紊亂的重力影響，飄浮了很多碎石。
「嘶嘶~」
作為老土著的鳴蛇一躍而起，失重般飄上空中，給金剛做了一個示範。
兩頭巨獸在半空翻了個跟頭，便以正常姿態落在了對面的大地上。
到了這後，金剛愈發激動。
血脈的呼喚振聾發聵，令它迸發出強烈的歸鄉之欲。
很快，一座聳立在雲霧間的巨大山峰印入眼中，金色的天光照耀，恍如傳說中的神明棲息之所。
它倆來到了山腳，一扇數百近千米的石門上有一個巴掌印，就像指紋解鎖一樣。
金剛下意識將自己的手掌按了上去。
血脈認證通過，石門開啟。
看到這，一旁的鳴蛇終於確定金剛就是曾經威震地下世界的巨型古猿一族成員。
石門之後，是一座佇立了十幾根筆直石柱的恢弘大殿。
齊整程度與體積碾壓金字塔的台階往下，遍地屍骸，地面和岩壁之上滿是深邃的瑩瑩藍光。
在大殿中央，有一王座。
「吼？」
金剛駐足，狐疑地看著腳邊有點眼熟的完整白骨，在顱骨上還插著一柄戰斧。
這特麼不是哥斯拉？
它將戰斧拔出，而斧刃也十分熟悉。
這難道不是哥斯拉的背鰭？
看到這裡，越來越多的畫面在腦海里顯現，就像打開了停電一周的冷凍櫃，記憶如融化的冰水傾瀉而出。
金剛回想起來了，自己的先祖們曾與原子恐龍一族互為仇敵。
先祖們自然不是原子恐龍的對手，一度被殺得家破人亡。
這種劣勢隨著先祖發現原子恐龍的背鰭能打出真傷而改善。
最勇猛的金剛之王拼盡全力殺死了一頭原子恐龍，將其背鰭製作成諸多戰斧，從而有了真正的反擊之力。
金剛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告訴自己先一致對外。
嗡！
戰斧似乎是感應到了血脈傳承者的到來，散發出了原子恐龍特有的藍光。
而王座一圈的地面，也溢出璀璨的藍色光輝，跟彩燈似的形成了一幅圓形的哥斯拉圖案，構造就像銜尾蛇。
圖案的背鰭處，都有凹槽。
除開其中一個空缺，其餘凹槽里都有一柄戰斧。
金剛將手裡的戰斧放進那個凹槽里。
嗡！
一瞬間，熾熱的藍光灌入戰斧的背鰭之中。
金剛明白了，這是在充能。
而腳下的山脈里，蘊含了大量的核能。
原來老祖宗在多年前就掌握了種種不可思議的……科技？
與此同時。
在金剛給背鰭戰斧充能的一瞬間，位於東京的哥斯拉似有所感。
「吼——」
它情緒複雜地長嘯一聲。
作為年紀頗大的老傢伙，哥斯拉很清楚與金剛一族的大仇。
可眼下，為了地球，唯有拋下私慾，同仇敵愾統一戰線。
轟！
哥斯拉一發原子吐息暴射在楚薪身上，將他推出數千米。
而後並未停止噴射，連忙低頭彎腰，對準地面轟擊。
嗡~嗡~
此時已至黃昏，灼目的藍白光芒蓋過了夕陽的橙黃。
原子吐息勝過世間所有鑽頭，一往直前地燒穿了一層層岩土，且精準定位，直擊金剛所在的宮殿。
一條連接地表與地底的圓柱通道就此誕生！
而楚薪則默默注視著，沒有阻攔。
「生存了無數泰坦巨獸的地底世界麼，看來戰爭的升級不可避免了，更有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