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艾瑪之死
「出什麼事了？」芹澤博士愕然地望著變得古怪詭異的戰場。
「這又是什麼情況？這些傢伙幾萬年前也是這麼神經質嗎？」將軍吐槽道，生怕又出現意料之外的變故。
唯有馬克若有所思地緊皺眉頭，「它們像不像同時接收到了某種信號？」
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奧卡裝置。
但下方的局勢不容他們細想深究。
嘭——
本耶普居然不再攻擊半空中的魔斯拉，而是出人意料地調頭，對楚薪發起猛烈衝撞。
與塞赫梅特浴血對戰的拉頓、亞巴頓也都俯衝而下，渙散的眼睛死死凝視著楚薪，隔了老遠都能感受到它們狂暴的脾氣。
不僅是原本的手下們，以哥斯拉為首的保護者們一樣變得特別暴躁，居然開始大肆破壞周圍的建築，並對遠處的霓虹陸軍發起攻勢。
當然，它們最終的目標都是作為外來者的楚薪。
嗤啦！
楚薪絲毫不慌。
他先升上高空，隨後扭轉全身，電閃雷鳴的雙翼攜著巨大的力道將拉頓與亞巴頓給掀飛出去。
隨後雙尾一甩，企圖後入的魔斯拉也被擊飛，掉進哥斯拉的懷裡。
轟！
原子吐息拔地而起，直指楚薪。
恰逢身後熱浪滾滾，楚薪靈巧一閃，與原子吐息擦肩錯位。
「吼~~」
原子吐息撞上了噴火的塞赫梅特，頂著它的腹部帶它上了雲霄。
幸好哥斯拉反應靈敏，及時寸止，不然塞赫梅特還真會被它射傷。
短暫的眨眼間，楚薪就將老練的戰鬥經驗展現得淋漓盡致，面對多方進攻也從容不懼、冷靜還擊。
不過，這種情況顯然是有人搞鬼！
嗡嗡嗡~
他望向東方，持續不斷的嗡鳴鑽入耳中，就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讓它心生煩躁，多少有點想動怒。
雖然對楚薪幾乎毫無影響，但不難判斷泰坦們正是受此干擾。
「奧卡裝置？距離應該不遠。」楚薪想著，便朝聲源飛去。
呼！
挨了哥斯拉一炮的塞赫梅特沒啥大礙地追趕而上。
拉頓與亞巴頓也緊隨其後，瞅它們三的默契配合，仿佛是情深義厚的多年至交。
「是被聲波影響了思維認知麼？艾瑪那個女人還真有點本事啊。」楚薪暗自琢磨。
轟轟！
塞赫梅特大張的嘴巴里湧出烈焰螺旋，如蜿蜒的赤紅巨蟒跨越千米之遠。
呼轟！
楚薪的一顆腦袋向後扭轉，也是一大口焰流噴薄而出。
火與火相撞，頓時在空中爆出一大團煙花。
「吼~」
塞赫梅特首當其衝，瞬間被衝擊波給裹挾著失去平衡，被迫四仰八叉地回到地面穩住身形。
這時，加速的拉頓衝出火焰，被焚燒過後的身體反而熠熠生輝。
現在的它體長六十多米，翼展的增長最大，其飛行速度自然暴漲。
拉頓轉眼間就飛到了楚薪的頭頂，一對鋒利的爪子對準楚薪的後脖頸躍躍欲試。
嘩！
右側的烏雲也猛然被撕碎，嘶鳴怪叫的亞巴頓突襲。
它位於咽喉處的毒腺一陣膨脹，兩腮極為噁心地鼓囊起來，緊接著一束劇毒液體以噴射狀飈向楚薪。
嗤~嗤~
體表泛起波瀾般的電流，濃縮毒液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楚薪的皮肉，直接就被灼燒成一縷縷白煙。
嘭！
上方的拉頓探出利爪，眼瞅著要觸及楚薪，卻被一記隨隨便便的爆雷尾錘給砸中，墜入雲海不知所蹤。
楚薪掂量著力道，拉頓頂多破點皮裂點骨，死不了。
他加大對引力的控制，雙翼每一次扇動都能掀起肉眼可見的引力電流，一道道颶風如同刀片四射，逼得亞巴頓不敢靠近，偶有一束雷霆也炸得它渾身發麻。
鏗鏗鏗~
忽的，沉悶卻又有力的碰撞聲臨近。
只見勇猛極了的塞赫梅特用肉身抗住颶風，輪廓分明宛如磐石的肌肉高高隆起，生動形象地表明堅不可摧。
它奮力揮出巨爪，與楚薪的錘尾悍然觸碰。
砰——
爆雷驚動整個東京。
塞赫梅特在低低的痛呼中退卻，其右爪已然血肉模糊，鋒銳的爪子斷裂骨折。
反觀楚薪，在多頭泰坦的聯手攻勢之下依舊氣勢不減。
彼此間存在著巨大的鴻溝，這並非單純的數量就能彌補的，不然楚薪早在遠古時期就被圍毆致死了。
而且艾瑪改造後的奧卡裝置還處於第一次試驗階段，只是引導泰坦狂暴進攻，而不是完全控制它們以死相搏。
所以，很快就無人阻礙楚薪。
他全速飛躍深陷水深火熱的東京，一路來到了港區沿海。
阿爾戈號。
將軍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部署的空軍高效地發現了沒有編號的魚鷹直升機。
「艾瑪，一定是他們。」馬克斬釘截鐵地道。
「看來真是奧卡裝置影響了泰坦，我們必須拿到它。」芹澤博士說道。
於是，阿爾戈號也去往了東部城區。
此刻，艾瑪正一頭冷汗。
因為奧卡裝置的聲波頻率驟然衰弱，似乎是硬體設施無法支撐長時間的運作，以及其它的細節問題。
「第一次試驗，啟動時長五分零四十六秒，試驗效果達到預期。」她一邊擺弄，一邊用錄音筆記錄。
滴~~
忽然，奧卡裝置徹底停止運轉。
聲波消失的一剎那，所有泰坦巨獸都是滿臉疑惑。
尤其是拉頓和亞巴頓，漸漸回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時，臉色立馬變得慘白，瞳孔惶恐地放大縮小。
它倆驚懼地對視一眼，難兄難弟一樣眨巴著可憐巴巴的眼皮子。
我們做了那種事，自家老大該不會生氣吧？
「撤退。」艾瑪抬頭道。
說著，她將奧卡裝置、錄音筆和平板放入防水火抗爆炸的保險箱裡。
在她看來，奧卡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畢竟這是她拯救世界的唯一法寶。
轟隆隆！
直升機調頭，可在拐彎時，後方的明朗天空浮現出突兀的風暴雲團，劇烈的氣流將繁華街道吹得和戰場廢墟別無兩樣。
幾道雷霆閃掠，龐大的金色巨獸宛如被觸怒的天神。
「博士，那傢伙在追我們！」飛行員怒喝道。
聽聞此話，包括艾瑪在內的十幾人頓時背脊發涼。
「不要試圖攻擊它，全速逃離。」艾瑪顫聲道。
可惜，時速僅有五百多公里的魚鷹直升機，哪能逃出楚薪的魔掌。
如今的他，在地球大氣圈內最快可達兩點幾馬赫！
技能【炎魔翼】也因此提升到了4馬赫。
當然，這些都不是楚薪的速度極限。
雖然他還沒有進入太空，但根據自己的了解，基多拉在宇宙中飛行可達數百馬赫。
轟轟轟~
幾乎是一呼一吸間，魚鷹直升機就被楚薪的風暴追上，下一秒就將其覆蓋吞噬。
呼呼！
一陣天翻地覆、風起雲湧，而後大地巨震，房屋傾塌。
當濃煙散去，芹澤博士等人清楚看見楚薪屹立於海岸邊，身後是翻滾不息的大海，腳下是墜落的魚鷹直升機。
好一會兒，破破爛爛的機艙被推開。
艾瑪被一名僱傭兵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跑了出來。
十幾人僅剩他倆撿了一條命，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不用跑了，我們在它面前就像是徒勞掙扎的螞蟻，太狼狽了。」
艾瑪忽然停下腳步，導致僱傭兵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啃屎。
當僱傭兵看見地面時，頓時明白她的話語。
天黑了。
巨大的陰影將兩人籠罩其中，任憑如何奔跑，也無法逃離死亡。
絕望溢出胸腔，僱傭兵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低垂頭顱的楚薪。
他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扳機。
砰！
子彈撕碎了生命，卻也讓他得到了心靈解脫。
「咕~」
艾瑪哽咽地吞咽唾沫。
她知道楚薪正垂下腦袋，用六顆猙獰威嚴的眼睛凝視著自己的後背。
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從天靈蓋往下流淌，一點一滴地包裹全身，壓得她近乎窒息。
縱然止不住地顫抖，她還是咬牙切齒地轉過身，用一種自認為堅強的眼神與楚薪對視。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無比骨感。
當她真正與楚薪隔著一百米麵對面時，洶湧的威壓與煞氣排山倒海地衝垮了她的內心防線。
這個過程甚至不足一秒。
「嗚~」
艾瑪膝蓋一軟就跪在楚薪的面前，巨大的恐懼讓她無意識地淚流滿面。
她難以置信地揉動眼睛，喉嚨根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
她從未在巨獸眼中窺視出如此複雜的情緒，仿佛這是一尊披著怪獸皮囊的神祇，不可跨越的鴻溝不僅僅是戰鬥力，還有精神意識乃至靈魂。
這一刻，艾瑪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可笑。
但為了心中渺小的尊嚴，她張開懷抱咆哮，「你……」
嘭——
她剛從嘴裡吐出一個「You」，就被楚薪毫不留情地一記驚雷炸得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眾人無奈捂臉，身為人類的渺小與無力侵襲全身。
而遠在波士頓地堡的艾倫則晦氣地撇撇嘴，絲毫不管身旁哭到抽搐的女孩。
楚薪自然不會忘記奧卡裝置，直升機只是墜毀，並未爆炸。
他這般想著，就要轉身。
轟——
藍光照耀繁華都市。
不等楚薪抬腳，哥斯拉的原子吐息就橫跨半座東京撞在他的胸口。
猝不及防之下，他被轟入了汪洋之中。
嘩嘩！
保護者陣營的利維坦立刻來襲。
它很勇敢無畏，但忽視了彼此間的差距。
噗~
楚薪先是爆雷尾錘招待，接著三首後扭，分別咬在利維坦的頭顱、脖頸和軀幹。
嗤！
隨即用力撕扯，毫不費力地將它的長頸與軀體血腥分離。
鮮血染紅了大片海域，警醒了每一頭泰坦巨獸。
一時間，楚薪吞食利維坦屍骸的恐怖聲音迴蕩不絕，利齒撕咬皮肉、啃斷骨骼，混合著咸腥的海水，吃得不亦樂乎。
尤其是它的長頸，就和嗦麵條一樣，口感偏向於鴨脖。
同在海里的克拉肯驚懼地注視著，悄無聲息地後退，卻被提亞馬特逮住機會咬斷了好幾條觸手。
「吼！」
眼看克拉肯就要被打到大殘，在海面劃拉的貝希摩斯趕到。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它的出現直接挽救了克拉肯的性命，提亞馬特擔心被前後夾擊，故而沒有緊追不捨。
隨後，貝希摩斯從另一處海灘登陸，用吼叫告訴哥斯拉它沒有缺席。
咚~咚~
群獸一邊對峙，一邊將戰場以哥斯拉、楚薪為圓心進行挪動。
這個期間，本就殘破不堪的東京徹底報廢，跟那從未耕耘過的田地一樣，同時遭到好幾根釘耙深入淺出，破爛到不忍直視。
楚薪也結束了進食。
利維坦在他的饕餮攻勢下，近乎只剩骨頭架子。
卡牌文字浮現：
「面臨突發事件心無波瀾，有條不紊地應對變故，將劣勢轉變為優勢，依靠硬實力碾壓敵人；
熟練度+5%，達到40%；
扭蛋抽取次數+1；
獲得獎勵：
【王之烙印】擴充一個符文效果：被鐫刻此印記的巨獸，無論因為什麼原因都不會背叛宿主。」
中場休息即將倒計時，下半場決賽迫在眉睫。
就在這種緊張壓抑的氛圍中，一架小型飛行器利索地降落在海灘。
飛行員是馬克，乘客僅有一人，便是芹澤博士。
只見芹澤快步跑進廢銅爛鐵的魚鷹直升機，十秒後飽含欣喜地提著一個凹陷的保險箱跑出。
途徑一灘焦黑痕跡時，他不由得嘆息一聲。
而後，飛行器迅速升空，返回了阿爾戈號。
這無疑是送死的行為，可為了奧卡裝置與全人類，兩人不得不冒險。
但他們很清楚事關生死，很可能有去無回，故而沒有讓其他人同行。
就算死了，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關。
這便是兩人和艾瑪最大的差距所在！
……
與此同時。
太平洋。
一艘巨大的航母行駛在一望無際的海面。
紅色的旗幟隨風飄揚，下面的甲板上沒有戰機，而是坐著一頭百米來高的灰毛大猩猩。
很快，航母在一座未被標註在地圖的島嶼前停住。
與其說是島嶼，倒不如說是從海底升起的山巒，剛好冒出了尖尖角。
陳博士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她指向島嶼中間的凹陷谷地，「地穴就在那裡面，嗯？」
陳博士的話語戛然而止，她驚疑不定地注視著金剛。
因為本就有些焦躁不安的金剛此刻愈發抓耳撓腮，看上去十分急不可耐。
於是，伊威族長老當即與它進行手語交流。
半分鐘後，長老告訴眾人：「祂說，感受到家鄉的呼喚了。」
「為什麼過往數十年來就沒有過呢？」薇薇安蹙眉道。
陳博士若有所思地說，「應該是核爆後的金剛變得更加強大，刻在基因里的本能與記憶被激活，自然感應到了地底世界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