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姜瑤裴泠玉吵架

  「兒啊,你在胡說什麼啊,人怎麼能不讀書?」

  「人不讀書怎麼考科舉,不考科舉哪來的前途?」

  「對啊對啊,你不讀書怎麼考狀元,你不考狀元,我怎麼當狀元夫人!」

  「玉郎,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們的方子就是被她們搶走的,若不是她們欺負我們伯府沒有勢力,不然怎麼敢搶我們方子?」

  「我們都被人家欺負到臉上來了,難道你還能忍的下去?」

  「就算不為別的,為了這個家,你也要拼命讀書啊!玉郎,老伯爺出家萬事不管,家裡只有你一個男子,你可是我們家的頂樑柱啊!」

  伯夫人、姜瑤都叫裴泠玉的話給震驚了。

  「你不讀書你想做什麼?」

  「你莫不是想從軍?」

  「天啊,那可是九死一生的買賣。」

  「不行,娘捨不得。」

  「玉郎,我也捨不得,從軍那般苦,我怎麼捨得你去從軍。」

  伯夫人、姜瑤都在垂淚,倒叫裴泠玉生出一股羞恥。

  什麼叫他想去從軍,他好端端京都待著不香嗎,怎麼可能去從軍。

  「娘,瑤兒,你們想哪裡去了,我怎麼會去從軍呢,那些兵撇子,大字不識,如何能與我相比?」

  「我只是不想考科舉罷了,從咱們冰鋪那件事你們還看不出,下到京都府尹,再到宮裡的娘娘們是什麼德行,什麼經濟仕途,不過是看起來光鮮亮麗罷了。」

  「一群國賊祿蠹,我才不稀罕出仕當官,裴宴之不是學的好,讓他當去吧!」

  「我裴泠玉才不稀罕!」

  「……」

  伯夫人、姜瑤雙雙震驚的看著他。

  「不是,你在說什麼啊?怎麼我們都聽不懂?」

  「娘,瑤兒,你們就聽我的吧,我在家好好陪你們不好嗎,何必去擠那獨木橋,再跳進國賊祿蠹的糞坑,我自小學習詩書,可不是去那污濁之地的。」

  裴泠玉一邊說,一邊愛惜無比的捧起案桌上的詩詞。

  他現寶一樣比劃到伯夫人、姜瑤面前。

  「你們看,這是我最新詩作,同窗好友都說清風明月,有上古先賢之風。」

  「我寄情於山水之間,詩詞之間,文采自是靈秀動人,若入了那國賊祿蠹的糞坑,我與裴宴之那等積極名利的庸人俗人有什麼兩樣?」

  「……」

  伯夫人、姜瑤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敢相信。

  尤其伯夫人,她一直嫉妒溫氏生了裴宴之這個能幹兒子,一直讓裴泠玉向裴宴之學習,甚至追上他超過他。

  怎麼到了裴泠玉口中,裴宴之竟是這樣的人品了。

  「兒啊,你在說什麼糊塗話,你堂兄怎麼就是庸人俗人了?」

  「國子監年年他都是第一,這回外出遊學他更是魁首,多少人盛讚,這是我們求都求不來的榮譽啊!」

  「娘,天天追著名次,不就是庸人俗人麼?我輩讀書人難道不敢志存高遠,不在乎功名利祿嗎?」

  「……」

  伯夫人傻眼,姜瑤忍不住破防。

  「玉郎,你在說什麼啊,沒有功名利祿我們吃什么喝什麼,你穿什麼啊,你筆墨紙硯哪樣不花錢啊?」

  「再說了我們也不是讓你當貪官,你好好給陛下辦差,陛下難道還會缺了我們的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瑤兒你現在怎麼開口閉口都是榮華富貴,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以前一直說錦繡河山,你想同我去看看,以前的你,不慕名利,現在的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和以前大相逕庭,我簡直都認不出來了。」

  「說起來,這次冰鋪之禍也是你惹出來的,本來你有那化水為冰的仙術是好事,可你偏偏被富貴迷了眼,要開鋪子賺錢,若不是你,怎麼惹下這天大的禍事?」

  「要我說,你既有那仙術,就該早早獻出來,世子嫂嫂就有『讓天下老百姓全吃得上冰』的覺悟,怎麼你就沒有呢?」

  「虧我以前覺得你覺悟高,是我錯看你了!」

  裴泠玉說著,對姜瑤也擺起臉色來了。

  他盯著姜瑤,一字一句的開始控訴。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難道你忘了嗎,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如此意境的詩才是你寫出來的,你現在口口聲聲全是功名,全是利祿,你以前的空靈和寧靜去哪了?」

  「怪不得『春曉』之後,你再也做出來同等級別的詩才,原是你心境變了。」

  「你被人世間的繁華迷惑了雙眼,心靈蒙塵,你再也不是以前的你了。」

  「你以前從來不讓我考科舉,現在你也同母親一樣逼我。」

  「你變了!」

  「可笑,我還傻傻以為你還是原來的你。」

  「物是人非,吾心疼不已啊!」

  裴泠玉說到這裡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想起自己在詩會上與姜瑤的相會。

  「以前的你是那麼美好,如天仙下凡一樣靈氣出塵,一首『春曉』,只叫我對你死心踏地,墜入愛河,沒想到不過短短時日,你就變了。」

  「我沒想到你道心如此不堅定,看來是我害了你,若你沒有嫁給我,你應該還是原來的你。」

  「不過沒關係,現在發現也不晚,我佛慈善,回頭是岸,為時不晚,我們只要找回初心就行了。」

  「只要找回初心,你還是原來的你。」

  他一邊激情說著,一邊就去拉姜瑤的手。

  「世間不免污濁,相國寺後山寧靜非常,我們可去小住一段時間,待身心被靈氣洗涮一番,你定會變回來的。」

  「來人啊,備馬去相國寺……」

  「救命啊!少奶奶昏過去了!」

  丫環大叫一聲,姜瑤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等醒過來已經是大半夜了。

  姜瑤睜開眼睛,「玉郎呢?」

  「被伯夫人逼著去看書了。」丫頭連忙回道。

  「好,好,太好了,伯夫人願意逼他就好,我真是命苦啊,沒想到最後懂我的還是伯夫人那個老巫婆。」

  姜瑤坐在床上哭起來。

  「我真沒想到玉郎竟然是這樣的想法,老天爺啊,我嫁到伯府是來享福的,可不是為了追求寧靜致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