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城稚嫩的臉上卻是濃濃的恨意,仿佛趙明月是他的仇人不是他的嫂嫂。
「你欺負我娘,我要打死你,等我打死你,我就逃跑,霍凜然也抓不住我。」
趙明月一把揪住他的手,把他拖出假山。
「你幹什麼,放開我,賤女人你放開我,我要打死你,我要殺了你。」
霍清城胡亂踢著趙明月,倒是踢到了好幾次她的大腿。
雖然不痛,但趙明月是真的生氣。
「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卻滿嘴的殺戮,今日我便替你母親好好教訓你。」
霍清城胖呼呼的手打在趙明月的手上,「放開我,你個賤女人髒女人,你不配碰老子,你敢教訓我我爹一定會打死你的。」
趙明月揚眉,「是嗎?那我便看看我今日教訓了你你爹會不會打死我。」
說完,她看向阿九。
「把他給我丟到池子裡,反覆灌水,我倒要看看他的脾氣到底有多爆。」
霍清城嚇得哭起來,「嗚嗚嗚,你個壞女人,你和霍凜然一樣都是紈絝,你們都不是好人,嗚嗚嗚,救命啊……母親,母親救命啊……」
霍清城大叫著。
但是阿九的速度更快,在他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便被丟入了旁邊的池子裡。
「咕嚕咕嚕……」
在他被灌了兩口水沉下去一個眨眼的功夫,阿九就把他提起來。
「啊……噗……啊……」
如此反覆好幾次,霍清城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他顫抖著身子坐在地上,一張小臉蛋慘白,嘴唇打著哆嗦再也罵不出一句話。
趙明月蹲下身子,嚴肅的看著他,「以後還敢不敢了?」
他只能搖頭,說不出一個字。
趙明月這才滿意,說道,「記住,你爹娘教不會你的東西,到外面總有人能教會你。」
說完,她站起來,直接走了。
她先是讓錦兒去把那銀子付了,總不能真的讓芙蓉館的掌柜把二嬸送去衙門。
然後便去了慈恩堂和長公主說要趕二嬸他們離開的事兒。
自父親和霍凜然出征後,母親便在慈恩堂供了一座觀音,每日為父親和夫君祝禱,願他們早日平安歸來。
若不是重要的事兒,趙明月是不會來打擾她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們也確實是太過分了,罷了,咱們也是給過他們機會的了,是他們自己貪得無厭引人厭煩。」
長公主一身金線繡百合花百褶裙素衣,手中拿著一串羊脂玉穿成的佛珠手串,整個人散發著清貴的氣息。
趙明月扶著她坐下,「這件事便讓我來辦,我會吩咐外面的侍女不讓二嬸鬧到你的面前來。」
然後她自己也坐下。
長公主點頭,「如今府里的事兒都交給你管著,我放心。」
趙明月又陪著她說了許久的話,然後卻聽她道,「過幾日是康莊太妃的壽辰,你幫我挑個禮物送進宮去。」
趙明月,「那我需要親自去一趟宮裡嗎?」
長公主面色微涼,「不必,禮物到了就行。」
康莊太妃曾經做過一段時間長公主的養母,但是後來一場此刻行刺,康莊太妃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二把長公主推出去擋住刺客。
若不是長公主命大,刺客的那一劍再刺偏一點,她早就死了。
出了慈恩堂,趙明月便打算回去了。
但是才走到一半,齊嬤嬤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來。
「嬤嬤不要著急,出什麼事兒了你跑的這麼快。」
她幾乎要喘不勻了。
齊嬤嬤在趙明月的面前站定,撐著膝蓋喘勻了氣便立刻說道,「少夫人……不好了……你娘家來人說你父親被都察院的人抓走了,你母親讓你趕緊回去一趟。」
趙明月擰眉站起來,臉色凝重。
當她回到趙府的時候只有母親一個人在大廳里著急的走著。
見趙明月回來,她如無根的浮萍終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衝過來死死抓著趙明月的手臂,指甲掐進她的肉里了她也沒發現,「明月,你爹被抓了,怎麼辦啊,他會不會死啊。」
趙明月還是一頭霧水,過來長公主府稟告的人也不知道具體趙父所犯到底何事,問也問不清楚。
她只能回來問趙母了。
她扶著母親坐下,「母親,父親到底是為何被抓?」
母親臉上瞬間由擔憂轉化為憤怒,她咬這後槽牙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道,「他養外室被舉報。」
趙明月一怔。
她怎麼也沒想到父親會養外室。
前世也沒有這回事。
在宸國,養外室是命令禁止的,輕則關月余罰百兩,重則以年為單位判罰。
「你說什麼?爹爹養外室?」趙繁星從外面進來,一身怒氣走路都帶著張揚和火氣。
趙母見兩個女兒都回來了,覺得自己的底氣足了。
也更加委屈了。
於是哭著把事情都說了。
原來,禮部侍郎鍾路看中了一個女子,欲納為妾室,在戶部過納妾文書的時候才發現女子並非良女,而是外室之女。
鍾路以為自己被騙,遂在戶部便將人告了。
戶部調查這女子的身子,才知道原來她是趙父在外養的私生女,無奈,戶部只能將人告了去。
「豈有此理,爹爹不僅養外室,外室的女兒都大到可以嫁人了,那豈不是與我們差不多大?」
趙繁星聽完控制不住脾氣的站起來,「我要去殺了那女子,寧做外室的女子能是什麼好人,她死不足惜。」
她臉上全是怒火。
趙明月站起來,攔下她,「現在只是父親關一段時間的事兒,你若殺了她便是你要殺人償命的事兒。」
律法雖然保護正室,卻也要懲治殺人者。
趙繁星一雙清澈的眼睛裡冒著火焰,「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忍下來不成?」
那她們豈不是要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趙明月語氣冷冽,「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救出爹爹,怎麼消除爹爹養外室的事兒。」
其他的,都可以先擱置。
至於報復外室這種事兒。
不必鬧到明面上去。
趙繁星憤怒,但還是一屁股坐下了。
「那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