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呈上信。
趙明月接過打開。
信中是陸嫣兒寥寥數語,「少夫人,我追隨夫君去了,勿尋。」
趙明月猛地把信拍在妝檯上,「胡鬧!」
錦兒連忙看了一眼,「怎麼了?」
趙明月,「她竟然追著少爺去了北冀城。」
錦兒頓時滿是擔憂,「戰場多危險啊,姨娘也太大膽了。」
是啊,誰都知道戰場危險。
但是她卻追著去了。
趙明月擔心道,「我寫封信給少爺,看少爺能否把她勸回來,就算不能也對她多照顧些,別讓她吃了苦。」
但是趙明月萬萬沒想到。
霍凜然看到她的信封的時候,看也沒看的丟在一邊。
他心裡還在生氣昨晚趙明月對他的拒絕。
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都這麼誠心誠意的對她了,她怎麼還是不願敞開心扉。
到底要他怎麼做?
然而趙明月是不知道這些的,她也沒再問這件事。
霍嬌病了,自進長公主府後便病了。
她一直用著府里的好藥材養著身子。
趙明月說讓太醫給她看看,她卻死活不肯。
霍姚氏反問,「若那太醫聽了你們的話給我女兒的藥里下什麼東西怎麼辦?
不行,你們只管把好的藥材送過來,其他的不需要你們操心。」
霍姚氏甚至把前來探病的趙明月攔在院子外。
好像趙明月是客人,她們才是這府里的主人似的。
趙明月只覺得有些好笑。
但也不方便再說什麼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若二嬸你們有什麼需要再來找我。」
說完,她轉身就走。
走得遠了些,錦兒不甘說道,「這一家子還真是臉皮厚的堪比城牆啊。
真不知道駙馬那樣的人怎麼會有這種親戚,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趙明月看了她一眼。
眼神警告,「你在我面前說以這一次就行了,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這樣的話,他們到底是父親的親人,你不要妄議。」
錦兒到底是奴才,若被人拿捏住把柄告她一狀的話,她肯定得吃苦。
錦兒連忙捂住嘴。
從指縫裡露出幾個字來,「是是是。」
但是令趙明月沒想到的是,霍姚氏和霍嬌越來越過分, 她們吃著長公主府的上好補品也就罷了,霍姚氏還經常到外面的店鋪去買些東西都記在長公主府的帳上。
當趙明月第三次收到一張六百多兩的欠條的時候,直接拿著欠條找上了霍姚氏。
「二嬸,這些都是你去買的吧。」
霍姚氏心虛的看了眼那張單。
然後十分不客氣的說道,「是啊,我這衣服首飾什麼的都舊了,該換新的了,怎麼,你們難道連這麼點銀錢都要和我計較不成?」
趙明月被氣笑了。
「這麼點?」
轉瞬,她收起臉上的微笑,嚴肅又冷漠,「既然只是『這麼點』,那二嬸便自己把『這麼點』銀子給了吧。」
霍姚氏臉上不好看,結結巴巴道,「什麼?我在……我在你們家住著,買的東西還要我自己付銀子?」
趙明月,「自己買的東西難道不該你自己付銀子嗎?」
霍姚氏直接站起來。
她好像覺得自己站得高一些氣勢就比趙明月高一些似的。
這行為雖然有些幼稚。
但確實是逼的趙明月不得不抬頭看她。
霍姚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老三家的走得時候你給霍妙和老三媳婦的那兩套首飾就價值兩千多兩。
同樣都是嬸嬸和堂姐,憑什麼我用幾百兩銀子你就要和我要?」
趙明月擰眉。
這人是不聽不懂人話還是骨子裡就沒有『禮教』兩個字兒?
他們家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清楚明白了,她還這樣說?
這得多厚的臉皮才說得出這樣的話?
趙明月,「現在芙蓉館的老闆就在外面,你要是不給我就把你交給他讓他自己報官去,反正不是我們在他那兒買的東西,他也賴不上我們。」
一聽說報官,霍姚氏頓時就不幹了。
「你胡說什麼,我可是你的親嬸嬸,你敢讓他報官抓我?你還是不是人?」
趙明月也不忍了,站起來直視霍姚氏,「我要不是人的話早就把你們都趕出去了。
原本我還想著給你們一次機會,看你們能否改一改這貪小便宜的尖酸模樣,看來現在是不必看了。」
趙明月的話的徹底惹怒了霍姚氏。
她氣的大罵,「長公主這個沒心肝沒擔當的大嫂啊,她竟然這麼狠心的把我們都趕出去啊,我真是看錯了她,以前我就不該對她那麼好啊……」
霍姚氏一股腦的把長公主罵了個狗血淋頭。
趙明月幾次要插嘴讓她閉嘴但是趙明月的聲音如何能比得過她的聲音。
她叫喚的聲音很大,引來了不少下人。
他們紛紛駐足院子門口往裡面看。
趙明月只覺得胸中火焰蹭蹭的往上漲。
「我母親這麼多年任你們予取予求已經是委屈至極,你們到現在不僅不念她的好,還如此辱罵她,她這些年的付出才是付諸東流。」
可是霍姚氏還是大罵長公主,根本當趙明月的話是放屁。
趙明月實在是忍無可忍。
直接叫了阿九進來表現了一套徒手碎桌椅。
嚇得霍姚氏的聲音戛然而止。
屋子裡終於安靜下來。
趙明月冷冷的看著霍姚氏,「給你們一天時間,收拾東西立刻給我滾出去!」
之所以給她們一天時間,便是因為她們這段時間買的東西太多了,短時間內她們根本搬不走。
霍姚氏懼怕阿九,一時間也不敢反駁。
趙明月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
她氣憤,氣憤地想打人。
若不是看在父親的份上,她是真的想出手打她的。
「啊……」
趙明月走的太急,沒注意一個黑黢黢的爬滿青苔的石頭直直的沖她砸過來。
若不是阿九及時出手攔下, 只怕那石頭是要直擊她的命門的。
她被嚇的不輕。
轉頭看去,卻見假山後霍清城一臉憤恨的看著趙明月。
他的眼底,分明是要殺人的兇惡。
趙明月眼神一冷,走過去。
從上至下俯視他。
「你堂哥一走你便忘了他的警告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