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趙明月剛坐下,詫異的挑眉,拿起一邊的白瓷茶盞喝茶。
走了一路了,她渴了。
陸嫣兒對著她深深的磕了個頭,再抬頭時,眼底沒有平時的機靈狡黠和自信驕傲。
反而有一股深深的幽怨,「我想出府,還請少夫人允准。」
趙明月差點被茶水嗆到,強忍著喉間上顎的不適,頓了一會兒緩解了些不適感才放下茶盞,問道,「為何?」
陸嫣兒無法直接告訴趙明月因為自己前後兩個喜歡的人是父子,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她想逃避。
「我不想做少爺的姨娘了,我想通了,不想做別人的妾室,我想離開。」
趙明月,「……」就接個聖旨的時間,她就想明白了?
是聖旨里哪句話給了她啟發不成?
陸嫣兒,「少夫人,我離開以後再也不會纏著少爺了,只要我離開一段時間,等少爺忘了我後他還是會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趙明月,「……」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奇怪?
陸嫣兒見她還是不為所動,著急了,「少夫人,你難道不想獨占少爺的恩寵嗎?我若是留下來,以少爺對我的喜歡,你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的啊。」
陸嫣兒覺得,她都已經這樣說了,她總該聽話了吧。
但是她沒想打……趙明月卻一臉無所謂。
「我是霍凜然的正妻自然不會和你們這些小妾爭風吃醋,而且他的後院也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人,那多你一個少你一個其實我都無所謂的。」
她說的是實話。
且……若是霍凜然的後院連個小妾都沒有,那誰來給他生孩子?
難道自己給他生嗎?
想到生產的痛楚,她有些不願意。
不是怕,她純粹就是覺得霍凜然在她心裡沒那麼重要。
不值得她拼了命也要為他親自生孩子。
陸嫣兒生氣了,直接站了起來,「少夫人,你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生氣她不爭不搶也得到了霍凜然的尊重,還是生氣自己出不去……
趙明月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心裡更加疑惑。
卻還是沒問出來。
只是說,「陸嫣兒,你是少爺帶進府里來的,你的去留我也無權決定,所以你自去找少爺說這話去。」
陸嫣兒咬著銀牙。
她要是能和霍凜然說還會在這兒和她多說嗎?
「你自己無法和少爺開口,卻要我為了你惹他生氣,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
陸嫣兒噎語。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可是……可是我這麼做得到好處的也是你不是嗎?只要我留下一封信表示是我自己想離開的,他就不會對你生氣了。」
趙明月冷笑,「他難道不會覺得是我逼你寫的?陸嫣兒,你到底為什麼突然一定要走?和今日去大廳接聖旨有關是不是?
你是自己說還是我親自調查?」
陸嫣兒嚇了一跳。
若是被趙明月查出她和霍凜然父子倆都有曖昧,她豈不是完了?
不行不行,不能被趙明月查到……
另外一頭,霍成剛直接衝到了兵部尚書府邸。
此時的李松像早已預料到霍成剛會來,已經屏退下人正在大廳等著霍成剛的到來。
「你什麼意思!」霍成剛一來便直接和李鬆開門見山的問。
李松輕笑一聲。
看著霍成剛的眼底滿是譏諷。
「你看你的狀態,說你四十歲正值壯年也不是沒人信,怎麼不能出征了?」
霍成剛不覺得他說的是好話。
也不會天真的以為李松真的誇他狀態好。
「說實話!」
霍成剛生氣的怒視李松。
他的雙眼裡全是憤怒和寒意。
李松一點不生氣,面上還掛著淺淺的笑。
一副溫柔和煦的模樣。
與暴躁的霍成剛行為鮮明的對比。
李松道,「實話就是,我覺得你精力旺盛,與其流連花叢把精力放在女人的身上,還不如放在戰場上去多殺幾個敵人。」
霍成剛微微怔愣了好一瞬。
然後才反應過來李松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我的事兒與你何干!」
李松呵呵一笑,「是啊,與我無關,所以我又沒對黃梨和陸嫣兒如何。
但是我是兵部尚書,挑選出適合的人舉薦去戰場是我的責任,我覺得你適合所以舉薦你,我有錯嗎?
對了,霍將軍,你必須要知道一件事,我只是舉薦,最終下定決定的人是皇上啊。」
霍成剛擰眉,「你想挑撥我和皇上的關係!」
李松嘴角揚起的笑容真的很欠。
他是兵部尚書,平時都是嚴肅又帶著些威嚴的,如今這麼譏諷的笑一個人平時可是從來不會出現的。
「是我挑撥你和皇上的關係還是皇上在替自己的家人出頭?」
霍成剛一怔。
他做駙馬幾十年。
平時早已把自己當成是皇家的人。
但是現在經李松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來,他是皇家的女婿。
長公主才是真正的皇家人。
他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皇上……他也知道了?」
李松,「你以為皇上只是關在金籠子裡的盲聽廢物嗎?霍成剛,你對不起長公主,害得長公主差點出事兒,皇上也得給你點警告不是嗎?」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
留下霍成剛還在因為皇上已經知道他養外室的事情而震驚。
當年他和長公主結婚的時候,皇上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他曾經對霍成剛說,「從今日開始你要好好對我姐姐,如此我亦會敬你。
但你若敢欺辱我姐姐,我定不會讓你好過。」
而他和長公主成親後才知道,原來長公主身子不好不能受刺激,所以他不敢納妾。
這麼多年,被所有人精心呵護的長公主的身子一直不錯。
只是沒想到黃梨的死讓他暫時失了理智,竟想懲罰長公主……
現在好了,長公主病了一場,倒讓所有人都起了要整他的心思。
他到底是懲罰了長公主還是懲罰了自己?
他現在真是後悔的不得了。
早知如此,他根本不該在沒了解真相之前和長公主置氣的。
「可惡!」
他眼眸一眯,頓時變得眉目兇惡。
「葉舒平,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
他很快便又離開了兵部尚書府。
李松在得到下人的稟告的時候冷冷的笑了一聲,「不知好歹的男人,該死!」
他眼眸里全是寒霜。
甚至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