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珠玉,「她想活我能理解,可是崔郡明明知道……」
「那是免死金牌,不是路邊的白菜。珠玉,你自己是皇家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免死金牌有多不容意得到?
人家祖先用生命換來的東西,憑什麼簡簡單單的送給別人?
珠玉,明月是個善良的孩子,她做出這個決定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不要給她壓力了好嗎?」
上官珠玉怔住了。
她掙扎,心痛,難過……
她的明月……
霍成剛抱著她,輕輕摩挲著她的背,給她順氣,「珠玉,明月為了自救,為了救父親,我們要理解她。」
上官珠玉強忍著想哭的衝動。
「你說得對,她都是無奈之舉……都怪我不好,是我沒本事保護霍家,她都是被我連累的。」
不管是榮安還是安親王,都是沖她來的。
她才是害了整個霍家的兇手。
霍成剛聽到她的話,知道她又鑽進死胡同里去了。
連忙又對她安撫。
霍凜然看著母親實在是不忍心,可是……他能怎麼辦?
現在才發現,他真的太弱了,保護不了父母又保護不了夫人……
最後只能是一無所有。
「母親,父親,過幾日我便隨援軍去西北,你們在家要照顧好自己 。」
二人這才想起來,霍凜然快要上戰場了。
上官珠玉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緒,連忙鬆開霍成剛,過來摟著兒子的肩膀。
「兒子,此去戰場,你要小心……」
她囑咐了很多很多。
霍凜然點頭,「母親放心,我會好好立功,也會保護好自己。」
這一次,他再回來一定要做父親母親的依靠,做……明月背後的依靠。
雖然她做了崔少夫人後也許不需要自己的幫助了。
但他還是希望在她下一次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能做她最堅實的依靠。
而此時的趙府,管家在看到大小姐這麼大的陣仗回來的時候,是有些詫異的。
「大……大小姐……你怎麼……」
怎麼回來了?
趙明月道,「我與霍少爺和離了,把我的東西都搬回我的院子去。」
說完,她直接往祠堂去。
留下管家一臉懵逼。
這……大小姐為何和離了?
他不解。
但是還是快速的幫忙收拾東西。
趙明月跪在母親的排位前,認認真真的磕了頭。
然後再抬起時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面。
此時的她不再隱忍,任由眼淚爬滿了臉。
「母親,我心裡難受……我想你抱抱我……」
想到霍凜然的模樣,她便忍不住。
午時,她吃了飯便前往刑部。
此時的崔郡已經由小廝推著輪椅等在刑部衙門的門口。
見趙明月來,他才對身邊的小廝說道,「敲鼓。」
小廝轉身敲鼓。
沉悶的鼓聲如一擊擊的悶雷打在趙明月的心裡。
她看著五官精緻,滿臉包容的崔郡,心裡莫名一痛。
「崔公子,對不起。」
對不起,明明不喜歡你卻還正大光明的利用你。
崔郡嘴角是淡淡的笑,「甘之如飴,冷暖自知。」
趙明月不再反駁,轉身到他身後推著他的輪椅,在刑部衙門打開的第一時間推著他往裡走。
但是走到門口時,她才發現衙門的門檻有點高,她沒辦法推著崔郡往前走。
她只能停下等小廝。
小廝快速跑來,雙手握住輪椅後背一提便將輪椅連人抬了進去。
刑部大堂。
之前的刑部尚書是霍成剛,自霍成剛出事兒後被貶就提拔了一個地方上的官,名叫吳庸,聽說是個十分正直的官員。
此時,整個大堂肅穆莊嚴,氣氛凝重。
大堂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高大的公案,吳尚書端坐其上,身著官服,頭戴官帽,眼神犀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在公案的兩側,站著一群刑部的官員,他們神情嚴肅,手持筆墨紙硯,準備記錄審判過程。
大堂外,站著一群看熱鬧的百姓,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趙明月和崔郡走進大堂,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隨著吳尚書一聲令下,升堂開始,整個大堂頓時安靜下來。
「堂下何人。」吳尚書威嚴的問道。
趙明月跪下,行了大禮,「我叫趙明月,我爹是大理寺卿,前幾天因貪污罪被抓,我今日來是要為父伸冤。」
吳庸看了眼趙明月,然後問道,「此案本官親自辦理,是證據確鑿,你們還有什麼要伸冤的?」
趙明月道,「回大人,一開始我們只知道父親因為貪污罪被抓,不知其他細節。
後來又因為忙於母親後事並未來得及查清真相。後來我與管家問起父親的事兒,才知道父親是因為十萬兩銀票的事兒被抓的。
但是那十萬兩銀票並非是貪污的罪證,而是我母親收下的聘禮,只是母親還未來得及與父親說,便被有心之人以為是拿到了父親的把柄給告了。還請大人明鑑。」
吳庸一雙精明的眼睛裡浮上一層不解。
「本官在查罪犯的時候是調查過你們家的事兒的,你母親總共就你和孫三少夫人兩個女兒,你們都嫁人了她收什麼聘禮?」
趙明月聞言,上呈兩張單子。
吳庸示意了一下,一旁便有人收了單子上交給吳庸。
而此時外面的老百姓已經似乎是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
開始議論起來。
「你們說為何這霍少夫人來,陪著她的不是霍少爺而是崔公子?」
「呀,你這麼一說我也才反應過來哈,為何是崔公子陪她來的。」
「那她剛剛說的什麼聘禮又是怎麼回事?趙大人還有女兒嗎?」
「聽說還有個庶女呢,難道是那個庶女的?」
「可能是吧。」
眾人議論的聲音不大,還是落入了趙明月的耳朵里。
於是她放開了聲音直接道,「其實我與霍凜然在他入獄前一天已經因為我身子難以有孕的緣故商量和離事宜。
然而我們還沒來得及寫和離書便被關了,只是沒想到上天憐憫,幸得崔家和李家相救我們兩個都死裡逃生。
死裡逃生後的三天後我們便和離了,只是那時候霍凜然母親的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我們不敢再刺激她,這才把這件事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