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然對她溫柔一笑，「好，不過你酒量如何？喝多了不會又哭又鬧的吧？」

  他玩笑般的說道。

  然後與陸嫣兒一同往百合院而去。

  一路上，二人的笑聲傳遍了整個霍宅。

  不少下人們都紛紛小聲議論。

  「看來陸姨娘要翻身了啊。」

  「陸姨娘也是個好人，少夫人對兩個姨娘都很好，她們相處融洽，咱們少爺的後院都沒有別人後院的那些腌臢事兒。」

  「這都是少夫人賢惠大度，要是我將來嫁人，我也要學少夫人。」

  下人們羨慕這樣的主家。

  也為自己能伺候這樣的主家而高興。

  「啊？你還會跳舞？我可有幸一賞？」

  百合院裡，霍凜然和陸嫣兒喝了些酒後陸嫣兒更加的活潑起來。

  她撅著小嘴臉上一片洋洋得意，「我好歹也是富貴之家的 小姐，從小是學了不少才藝的。

  舞蹈也是我擅長的才藝之一呢。」

  說罷，她起身，「你等我，我去換一件衣服。」

  不一會兒，陸嫣兒身著一襲淺綠底蝴蝶彩衣，宛如一隻輕盈的蝴蝶，在月色朦朧中翩翩起舞。

  或許是微醉的緣故，她的身子微微搖晃，卻如弱柳扶風般，更增添了幾分婀娜多姿的韻味，絲毫不影響舞姿的曼妙。

  霍凜然看著看著不自覺的鼓起掌來。

  「好！哈哈哈，好好好。」

  霍凜然此時對陸嫣兒是深深的讚賞。

  那是對她實力的認可和肯定。

  無關愛意卻無比真誠。

  他隨手一揚，一片翠綠的葉子從不遠處飄過來落到他的手掌。

  他將葉子置於唇邊。

  美妙的樂聲從他嘴裡流露出來。

  陸嫣兒一曲舞畢，聽到這樂聲又隨著樂聲的節奏又開始翩翩起舞。

  一開始，她是花朵間美麗的蝴蝶，後來她是高空中翱翔的大雁，最後落入水裡成了自由自在的魚兒。

  院外，一直守在百合院門口的賈仁靜靜地看著院子裡和諧的場景。

  一時間仿佛自己也是院子裡的一員。

  他恍惚覺得自己便是霍凜然，陸嫣兒只為他舞蹈。

  他緩緩起身接住那墜入人間的精靈，將她攔在懷裡，溫柔撫摸，小心疼愛。

  「嫣兒……你跳得真好。」

  陸嫣兒隨即在她懷裡露出一個甜美羞澀的微笑，然後趴在他懷裡蹭著他，甜甜的喚他『夫君』。

  月色灑在二人的身上，讓他們被月籠罩，賦予他們溫暖和幸福。

  突然，身旁一個輕拍將賈仁從想像里喚醒。

  他轉頭，原來是賈義。

  只見賈義眼中滿是安慰和憐憫。

  賈仁露出一個淺笑。

  「巡視完了嗎？可有時間陪我去喝一杯？」

  賈義點頭，「走吧，少爺在這兒，現在這兒不需要人守著了。

  今晚我們便不醉不歸。」

  二人一起往侍衛房回去。

  當然去的是賈義的小院子。

  賈義馬上就要和錦兒成婚，趙明月專門撥了霍宅邊緣的一個有四間屋子一應俱全的小院子給他們居住。

  霍凜然吹了兩首曲子，直到嘴巴都麻木了他才停下來。

  而陸嫣兒也是舞得大汗淋漓。

  她停下來時已經是氣喘吁吁。

  無奈的看著霍凜然。

  「少爺……我累了。」

  「其實……我也累了……哈哈哈」

  二人同時笑了。

  陸嫣兒走到霍凜然的身邊，蹲下，雙手放在他的膝蓋上，抬著頭仰望他。

  眼底滿是痴情。

  「少爺，你可知我有多愛你？」

  霍凜然依舊是微笑著的，「嗯，我知道。」內心雖無波瀾，卻是有自責的。

  他垂眸看著陸嫣兒，此時的陸嫣兒雙頰潮紅，臉上脖頸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整個人有一種狼狽的美。

  若他不是愛上了趙明月，也無法拒絕這麼美麗又痴情於自己的女子。

  「嫣兒，你很好，真的。」

  這是他的真心話。

  雖然……好像根本沒什麼用。

  但他就是覺得應該告訴陸嫣兒。

  他想讓她知道她真的很好，不必刻意討好誰。

  但是……

  陸嫣兒看得出來，少爺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角眉梢都是平淡的。

  那是因為他不愛她啊。

  明白過來的她還是微笑著的。

  「嗯，我也覺得我漂亮，善良，多才多藝，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子。

  但是少爺是個很痴情的人，是個對感情有潔癖的人，所以少爺才會不碰我和商姨娘，只專心愛少夫人一個人，是不是？」

  霍凜然沒碰商畫畫。

  這也是她猜的。

  因為她終於看清楚了少爺的為人。

  終於看清了少爺對少夫人的感情。

  少爺……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霍凜然微微驚訝。

  他沒想到陸嫣兒能把他看得這麼透徹。

  「所以，嫣兒……」

  他想說，所以嫣兒放棄我吧。

  我給你自由。

  但是陸嫣兒卻說，「所以嫣兒會一直等你，少爺儘管和少夫人相親相愛，嫣兒在你們的羽翼之下哪怕只是偶爾抬眼看一看你，也心滿意足了。」

  霍凜然剩餘的話卡在了喉嚨。

  沒再說出來。

  「少爺，不要有負擔， 我只想你開開心心的。」

  她突然牽了霍凜然的手，無比真誠的說道，「少爺，以後你常常抽時間這樣和我一起喝喝酒吹曲兒跳舞好嗎？」

  她的聲音微微帶著祈求。

  除此之外，她真的沒有其他奢望了。

  她有些忐忑，怕霍凜然連這點要求都不願意滿足她。

  但是……

  下一瞬，她看到霍凜然點了點頭。

  「好。」

  短短一個字，卻讓她內心狂喜。

  她激動地抱住了霍凜然。

  此時千言萬語也比不過霍凜然的這一個好字。

  如春風拂面，如久旱逢甘露。

  令人心情愉悅。

  霍凜然沒有推開陸嫣兒，反而是輕輕地抱著她，拍著她的背。

  就像一個大哥哥在安慰自己的妹妹般。

  陸嫣兒把下巴擱在霍凜然的肩膀上。

  一滴淚悄悄滑落浸入他的錦緞里。

  一會兒便化作一團深色後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陸嫣兒鬆開霍凜然，然後笑著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來，少爺，我們不醉不歸。」

  說罷了，一口飲盡杯中酒。

  霍凜然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奉陪。

  一口接著一口的酒下肚，很快陸嫣兒的眼神便出現迷離了。

  霍凜然道，「嫣兒，不喝了，進屋休息吧。」

  陸嫣兒點頭，「好，少爺，你抱我進去好不好？」

  這是她今日唯一的一個目的了。

  只是想接著借著醉酒的勁兒提出這個要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