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趙繁星的現狀

  長公主並不意外。

  杭州!

  那是康莊太妃的故居。

  「查到了又如何,那些刺客全部死了,門派剩餘其他人定然是不知道太妃和他們的事情的。」

  李松嘴角揚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

  「那也逃脫不了一個懷璧其罪。」

  長公主透過床幔看了眼只有一個影子的李松。

  沉默許久後。

  她輕啟薄唇,語氣平靜卻幽幽,「可是沒有證據呢。」

  證據?

  一群山匪而已。

  殺他們還要怎麼證據?

  第二日一早,李松直接在朝堂上遞呈奏章。

  原來是杭州守將上的摺子。

  「皇上,周將軍說這群山匪猖狂許久,擾民多年,他們多次鎮壓無果,這才求助朝廷。

  臣身為兵部尚書,已經多年只執筆不執劍了,所以臣想自請前往杭州剿匪。

  請皇上恩准。」

  九龍椅上,明黃龍袍的男人深邃的眼眸緊盯著李松,手在椅側龍頭上輕輕握了握。

  然後聲音洪亮道,「好,准奏。」

  李松跪地,「多謝皇上。」

  壽康宮的康莊太妃得知此事後急忙給兒子和哥哥分別寫了信,讓他們暫停操練,磨平面上的所有痕跡,不可讓李松查出半點證據來。

  徐嬤嬤不解的問,「李松是以剿匪的名義去的,應該不會調查你哥哥的事兒吧。」

  康莊太妃滿臉震怒。

  她真的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

  遇上點事兒就衝動。

  「怎麼不會?他都調查到杭州去了,這不說就是擺明了跟我說:我知道是你害長公主的,我這就去端了你的老巢。」

  她越說越激動。

  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不僅是操練的事兒需要掩蓋,還有賭場,花廠……全部都要做的滴水不漏。

  不行,李松不能活著……這個王八蛋,以前為了福安就什麼都敢做,現在都成老不死的了還是這樣……」

  徐嬤嬤,「那依太妃的意思,咱們便讓他豎著去橫著回來……」

  康莊太妃的眸子裡迸發出狠厲和殺意,「對!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康莊太妃殺紅了眼,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只想讓李松死。

  而此時的孫家祠堂,趙繁星終於是忍不住昏死過去。

  自孫盛河被關,孫齊氏死後,孫王氏便瘋了般的打她罵她,罰她跪祠堂。

  她因為孫齊氏的死心裡確實百般不是滋味。

  她任由婆婆打罵,懲罰,如此心裡才能稍微好受些。

  可是,她逆來順受的這幾天得到的結果就是她的身子受不住了。

  她終於還是昏死過去了。

  「哼,她就是死了也不能償還我的老二……老二啊……嗚嗚嗚,我的老二啊……」

  孫王氏得到趙繁星昏死的消息後立刻趕了過來。

  但是她可不是來關心趙繁星,她是來看她到底死沒死。

  她想狠狠弄死她為自己的二兒子和二兒媳報仇。

  可是……她不能殺人,否則她也要被送進大牢。

  「老夫人,求你給我們家三少夫人請個大夫吧,她兩天沒好好吃飯了,這樣下去身子會受不住的。」

  趙繁星的貼身丫鬟知秋跪在地上,給孫王氏磕頭。

  孫王氏一臉陰沉的狠狠踢開她。

  「啊……老夫人……」

  孫王氏雙眼泛紅,裡面滿是一條條醒目又駭人的血絲,「好好吃飯?那我兒子在牢里能好好吃飯嗎?

  她這個賤人,把我兒子媳婦兒害得一死一下獄,我沒打死她已經是很慈悲了。

  滾。」

  她上前幾步,看到趙繁星一張臉沒有血色,整個人都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才放心下來。

  「哼,吩咐廚房,每日給她一碗粥吊著她的命就行,不許給她其他東西吃。

  還有她的丫頭,每天只能給她兩個饅頭吃,我兒子在牢獄裡吃苦,她們憑什麼在這兒好好的?」

  說完,她憤恨的往趙繁星身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後轉身離去。

  轉身的瞬間,她還是掉下了老母親的眼淚。

  趙繁星受再多的苦也換不回她的兒子了。

  兒子啊……

  她心痛難耐。

  出去後便又哭的昏厥過去。

  丫鬟僕人們七手八腳的把她抬回去。

  她剛離開不久,趙繁星便睜開了眼。

  「知秋……」她聲音小得很,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知秋正在一旁哭,聽到聲音連忙狠狠地擦了把眼睛然後小跑過來。

  「小姐,我在。」

  趙繁星看她的模樣,心疼得很。

  她想抬手摸摸她紅腫的眼睛,但是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對不起……」趙繁星小聲的說道。

  知秋低著頭狠狠搖頭。

  可是其他的話,她也說不出來。

  她沒辦法安慰小姐。

  不知道該怎麼和小姐說知春的死,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以後她每日只有一份稀粥吃。

  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知秋,我渴了。」

  知秋連忙爬起來去倒茶。

  但是摸到桌上冷冰冰的輕巧的茶壺,她才想起他們院子裡連一壺熱茶都沒有。

  她沒辦法,只能連忙跑回自己的丫鬟房,裡面還有昨日燒的熱水,雖然現在已經是冷的了。

  趙繁星看著知秋跑開的身影,心頭微顫。

  她……連一壺水都沒了?

  她也不敢挑剔了,哪怕只是冷水,她還是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多。

  喝完,她對知秋道,「扶我起來,我要給夫君寫信。」

  她給孫盛清寫了很長一封信,把最近發生的事兒通通都寫清楚。

  「讓知春把信寄出去吧。」

  他們家的信鴿一直都是知春養的。

  而且那些信鴿只聽知春的話。

  知秋沒動。

  低下頭眼淚如珍珠斷線般落下。

  趙繁星一顆心提了起來,「知春被打了?傷的嚴重嗎?你帶我去看看。」

  「你說話啊。」

  「知秋!」

  趙繁星連怒吼一聲都做不到。

  吼出來的聲音都很小。

  一點氣勢都沒有。

  知秋哇的一聲哭了,然後跪下,抬頭已經是淚如雨下。

  「小姐,知春死了,你昏倒的時候知春要出去給你請大夫,老夫人不讓……

  她硬闖,結果和門房的人打了起來,門房的人失手打死了她。」

  趙繁星一顆心仿佛被人死死捏住,不能呼吸,好大一會兒她才猛地吐出一口氣。

  她死死咬唇,眼睛裡露出殺人的狠辣。

  「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