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嶼,你除了投靠我,日後怕是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司空崇禮想著,心中得意。
他穿著金色繡魚紋的白底黑靴踩在乾淨的青石板上,衣袖划過盛開的牡丹花瓣。
花枝亂顫。
司空崇禮垂眸,卻忽而想起了剛剛看到那一幕。
蕭鳴嶼緊緊地壓著那女子,吻得洶湧又用力。
而底下的女子被迫的承受著,眉眼迷離嬌媚,動作間還真是像極了宋聽瀾。
想到這裡,司空崇禮的動作猛地頓住。
他猛地回頭,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
不會是宋聽瀾的。
他想。
宋聽瀾的性子,他清楚,端莊賢淑,極重規矩,是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更是不會跟蕭鳴嶼這種人糾纏在一起的。
他就是因為清楚她的性子,所以這一年才會一直隱忍著,沒有對她做什麼。
他就是怕她知道他真實的為人之後會害怕他,抗拒他。
畢竟,當年宋聽瀾救他時,他還是一個端莊有禮的正人君子。
所以,他一直在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直到前段時間,蕭庭嶼因他的一句話將人送來給他獻舞。
他得到消息之時,即使擔心她在國公府的處境,但更多的還是欣喜。
他欣喜自己終於可以得到她,更欣喜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她,她的選擇是錯的,只有跟著他才是對的。
可惜,她在路上跌落了懸崖。
他因此而擔憂,但苦於沒有合適的理由去看他。
朝堂之上那麼多的人都盯著他,他不能隨隨便便前去看望一個臣子之妻。
直到他實在忍不住了,這才放言自己生氣了,前去讓其道歉。
可惜,他還是沒能見到她。
走到門口,被蕭鳴嶼以大臣正在東宮尋找他而攔住了。
他知道那些大臣是有多麼的難纏,是以不得不打道回府,卻不想錯過了那次機會,他竟再也沒有見過她。
他被父皇派去了邊關。
此番要不是平南王謀反,恐怕他還不能這麼早回來。
不過,很快她就可以見到她了。
他已經籌謀好了一切,很快,她就會徹底來到他身邊。
到時候,他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一步。
————
而此時的房間裡,卻是一陣火熱。
蕭鳴嶼和宋聽瀾因為藥效失去了理智,完全的遵循了身體的本能。
本能的交纏在一起,讓兩人之間也愈發的火熱。
宋聽瀾睜開迷離的眼睛,一邊暗罵那假大夫的藥沒用,一邊看見蕭鳴嶼額間滴下一滴汗順下下頜線划過。
凸起的喉結也隨著他的呼吸不斷地上下起伏。
那一瞬間,真是性感的要命。
宋聽瀾仰起頭,想要再次吻上那性感的喉結,卻忽而覺得一陣頭暈,竟直接陷入黑暗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很快,蕭鳴嶼卻發現身下的人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他見宋聽瀾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他頓時大驚,直接坐了起來。
「宋聽瀾,聽瀾?」
可宋聽瀾一直靜靜地躺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蕭鳴嶼不由有些慌了。
一陣陣冷意漸漸襲來,如同一盆涼水澆下,周身的火熱瞬間並冷意取代。
顧不上整理衣服,蕭鳴嶼直接跳下床,打開門大喊:「來人,來人,去將剛剛那個大夫喊來。」
「來人!」
可外面一片安靜,竟連一個人都沒有。
太過安靜了。
蕭鳴嶼皺眉,剛要回去抱宋聽瀾離開,就見一青衣男子緩緩地走了過來。
他走的不快,身體瘦弱,面色蒼白,嘴唇微微發紫,顯然是久病之身。
但是,他的臉上卻帶著一種超脫世俗的淡然和自信。
他走到蕭鳴嶼面前,緩緩地行禮。
「蕭大人,今日舍妹來此實屬意外,我特意來接她,還請蕭大人放其離開。」
蕭鳴嶼眼睛眯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宋遠山,眸中划過一抹驚異。
「世人都傳,宣恩侯的嫡子體弱多病,不能科舉,不能領兵,就連侯位都不一定能繼承。
卻不知,宋公子竟然能有這樣的本事,悄無聲息的便能讓這裡的人都消失殆盡。
這樣的場景若是太子見了,恐怕都要重新估量宣恩侯府吧!」
宋遠山聽了這話,面色不變。
「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迷藥罷了,不出一個時辰他們就會醒,就算不醒,其他人也會發現異常。
所以,蕭大人,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請儘快放舍妹離去。
她生性純良,膽小怕事,不懂朝堂之事,還望蕭大人不要將她牽扯其中。」
聞言,蕭鳴嶼輕笑了一聲。
「誰?她生性純良?膽小怕事。
宋公子怕是對你這妹妹有什麼誤解?」
想到宋聽瀾那面不改色割人命根子,分分鐘要人性命的模樣,可實在是跟生性純良,膽小怕事不沾邊。
宋遠山微微皺眉,不再跟蕭鳴嶼多言,拱手行禮道了一句。
「得罪了。」
這才直接進了房中。
宋遠山環視一圈,見四周凌亂,而宋聽瀾衣衫凌亂的躺在床上。
他微微皺眉,回頭猛地瞪向蕭鳴嶼。
那素來文雅的眸中瞬間迸射出一陣殺意。
而蕭鳴嶼此時也同樣衣衫凌亂。
他有些尷尬的頓了頓,忽而不敢直視宋遠山,眼神下意識的飄到了一邊。
「嗯……這個……是意外,她中藥了,一時忍不住……想要欺負我。」
他著急解釋,「不過,你放心,我還沒有讓她得手,人就已經這樣了。」
蕭鳴嶼難得有這般的窘迫時刻。
許是因為那藥效還沒過,他堂堂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羅竟然會害怕一個瘦弱無力的普通人?
而宋遠山的目光,卻在蕭鳴嶼脖子上那一處明顯的紅痕上緊了緊,這才上前伸手摸向宋聽瀾的脈搏。
片刻後,宋遠山鬆了一口氣。
「她……應該是睡著了。」
聞言,蕭鳴嶼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但想到她們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竟然都能睡著,他又覺得有些挫敗。
難道是剛剛那個假大夫的藥的問題?
蕭鳴嶼沒有時間深思。
因為現在宋遠山更為棘手。
他從未想過,宋遠山竟然會是明王的人。
而他剛剛說的一個時辰恐怕就是留給他們的最後的時間。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一個時辰之後,這裡就會消失殆盡。
而之所以能告訴他,想必是沒想讓他活。
但是,蕭鳴嶼也不是沒有準備的人。
他袖中匕首拔出,直指宋遠山的脖子。
「宋公子,就憑你現在根本就不能帶走她。
我知道你不會在意你的生死,但是宋聽瀾的生死,你不會不在意的吧!」
宋遠山皺眉,還未開口就聽蕭鳴嶼繼續道。
「不過,你盡可放心,我保證會在一個時辰之內將她帶回去,至於宋公子你,還是要動作快些才是。」
他說完,見宋遠山沒有動作,直接收了匕首上前將宋聽瀾打橫抱起,大步的走向門口。
「哦,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