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花枝亂顫

  「蕭鳴嶼,你除了投靠我,日後怕是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司空崇禮想著,心中得意。

  他穿著金色繡魚紋的白底黑靴踩在乾淨的青石板上,衣袖划過盛開的牡丹花瓣。

  花枝亂顫。

  司空崇禮垂眸,卻忽而想起了剛剛看到那一幕。

  蕭鳴嶼緊緊地壓著那女子,吻得洶湧又用力。

  而底下的女子被迫的承受著,眉眼迷離嬌媚,動作間還真是像極了宋聽瀾。

  想到這裡,司空崇禮的動作猛地頓住。

  他猛地回頭,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

  不會是宋聽瀾的。

  他想。

  宋聽瀾的性子,他清楚,端莊賢淑,極重規矩,是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更是不會跟蕭鳴嶼這種人糾纏在一起的。

  他就是因為清楚她的性子,所以這一年才會一直隱忍著,沒有對她做什麼。

  他就是怕她知道他真實的為人之後會害怕他,抗拒他。

  畢竟,當年宋聽瀾救他時,他還是一個端莊有禮的正人君子。

  所以,他一直在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直到前段時間,蕭庭嶼因他的一句話將人送來給他獻舞。

  他得到消息之時,即使擔心她在國公府的處境,但更多的還是欣喜。

  他欣喜自己終於可以得到她,更欣喜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她,她的選擇是錯的,只有跟著他才是對的。

  可惜,她在路上跌落了懸崖。

  他因此而擔憂,但苦於沒有合適的理由去看他。

  朝堂之上那麼多的人都盯著他,他不能隨隨便便前去看望一個臣子之妻。

  直到他實在忍不住了,這才放言自己生氣了,前去讓其道歉。

  可惜,他還是沒能見到她。

  走到門口,被蕭鳴嶼以大臣正在東宮尋找他而攔住了。

  他知道那些大臣是有多麼的難纏,是以不得不打道回府,卻不想錯過了那次機會,他竟再也沒有見過她。

  他被父皇派去了邊關。

  此番要不是平南王謀反,恐怕他還不能這麼早回來。

  不過,很快她就可以見到她了。

  他已經籌謀好了一切,很快,她就會徹底來到他身邊。

  到時候,他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一步。

  ————

  而此時的房間裡,卻是一陣火熱。

  蕭鳴嶼和宋聽瀾因為藥效失去了理智,完全的遵循了身體的本能。

  本能的交纏在一起,讓兩人之間也愈發的火熱。

  宋聽瀾睜開迷離的眼睛,一邊暗罵那假大夫的藥沒用,一邊看見蕭鳴嶼額間滴下一滴汗順下下頜線划過。

  凸起的喉結也隨著他的呼吸不斷地上下起伏。

  那一瞬間,真是性感的要命。

  宋聽瀾仰起頭,想要再次吻上那性感的喉結,卻忽而覺得一陣頭暈,竟直接陷入黑暗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很快,蕭鳴嶼卻發現身下的人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他見宋聽瀾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他頓時大驚,直接坐了起來。

  「宋聽瀾,聽瀾?」

  可宋聽瀾一直靜靜地躺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蕭鳴嶼不由有些慌了。

  一陣陣冷意漸漸襲來,如同一盆涼水澆下,周身的火熱瞬間並冷意取代。

  顧不上整理衣服,蕭鳴嶼直接跳下床,打開門大喊:「來人,來人,去將剛剛那個大夫喊來。」

  「來人!」

  可外面一片安靜,竟連一個人都沒有。

  太過安靜了。

  蕭鳴嶼皺眉,剛要回去抱宋聽瀾離開,就見一青衣男子緩緩地走了過來。

  他走的不快,身體瘦弱,面色蒼白,嘴唇微微發紫,顯然是久病之身。

  但是,他的臉上卻帶著一種超脫世俗的淡然和自信。

  他走到蕭鳴嶼面前,緩緩地行禮。

  「蕭大人,今日舍妹來此實屬意外,我特意來接她,還請蕭大人放其離開。」

  蕭鳴嶼眼睛眯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宋遠山,眸中划過一抹驚異。

  「世人都傳,宣恩侯的嫡子體弱多病,不能科舉,不能領兵,就連侯位都不一定能繼承。

  卻不知,宋公子竟然能有這樣的本事,悄無聲息的便能讓這裡的人都消失殆盡。

  這樣的場景若是太子見了,恐怕都要重新估量宣恩侯府吧!」

  宋遠山聽了這話,面色不變。

  「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迷藥罷了,不出一個時辰他們就會醒,就算不醒,其他人也會發現異常。

  所以,蕭大人,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請儘快放舍妹離去。

  她生性純良,膽小怕事,不懂朝堂之事,還望蕭大人不要將她牽扯其中。」

  聞言,蕭鳴嶼輕笑了一聲。

  「誰?她生性純良?膽小怕事。

  宋公子怕是對你這妹妹有什麼誤解?」

  想到宋聽瀾那面不改色割人命根子,分分鐘要人性命的模樣,可實在是跟生性純良,膽小怕事不沾邊。

  宋遠山微微皺眉,不再跟蕭鳴嶼多言,拱手行禮道了一句。

  「得罪了。」

  這才直接進了房中。

  宋遠山環視一圈,見四周凌亂,而宋聽瀾衣衫凌亂的躺在床上。

  他微微皺眉,回頭猛地瞪向蕭鳴嶼。

  那素來文雅的眸中瞬間迸射出一陣殺意。

  而蕭鳴嶼此時也同樣衣衫凌亂。

  他有些尷尬的頓了頓,忽而不敢直視宋遠山,眼神下意識的飄到了一邊。

  「嗯……這個……是意外,她中藥了,一時忍不住……想要欺負我。」

  他著急解釋,「不過,你放心,我還沒有讓她得手,人就已經這樣了。」

  蕭鳴嶼難得有這般的窘迫時刻。

  許是因為那藥效還沒過,他堂堂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羅竟然會害怕一個瘦弱無力的普通人?

  而宋遠山的目光,卻在蕭鳴嶼脖子上那一處明顯的紅痕上緊了緊,這才上前伸手摸向宋聽瀾的脈搏。

  片刻後,宋遠山鬆了一口氣。

  「她……應該是睡著了。」

  聞言,蕭鳴嶼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但想到她們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竟然都能睡著,他又覺得有些挫敗。

  難道是剛剛那個假大夫的藥的問題?

  蕭鳴嶼沒有時間深思。

  因為現在宋遠山更為棘手。

  他從未想過,宋遠山竟然會是明王的人。

  而他剛剛說的一個時辰恐怕就是留給他們的最後的時間。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一個時辰之後,這裡就會消失殆盡。

  而之所以能告訴他,想必是沒想讓他活。

  但是,蕭鳴嶼也不是沒有準備的人。

  他袖中匕首拔出,直指宋遠山的脖子。

  「宋公子,就憑你現在根本就不能帶走她。

  我知道你不會在意你的生死,但是宋聽瀾的生死,你不會不在意的吧!」

  宋遠山皺眉,還未開口就聽蕭鳴嶼繼續道。

  「不過,你盡可放心,我保證會在一個時辰之內將她帶回去,至於宋公子你,還是要動作快些才是。」

  他說完,見宋遠山沒有動作,直接收了匕首上前將宋聽瀾打橫抱起,大步的走向門口。

  「哦,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