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說我不堪為用,說我才沉迷女色,說我被一個青樓女子迷住丟盡了國公府的臉。
可爹爹,你當初不是同樣納了一個青樓的歌姬,為了她,不惜拋妻棄子,險些將我打死……」
蕭震聲聽了這話,自是氣急,再也忍不住,直接拿出一把鞭子便朝著他甩了過去。
「啪——」
蕭庭嶼的後背已經皮開肉綻,但他卻強忍著,再次開口。
「我知道,你最喜歡的孩子一直都是蕭鳴嶼,是不是在你的眼裡,他才是你心目中的世子……」
蕭庭嶼說著自嘲一笑。
「可惜,他的生母低賤,他這輩子都做不了世子,就像他的生母,這輩子都見不得光……」
「啪——」
「啪——」
又是兩鞭子摔在了他的身上。
強烈的疼痛讓蕭庭嶼劇烈地咳嗽了兩聲,才又道:「但是……」
「爹爹,你看著吧,我們國公府早晚會毀在他蕭鳴嶼的手裡……」
蕭庭嶼說到這裡,再也堅持不住,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徹底暈了過去。
但蕭震聲卻被氣的失去了理智,舞動著手中的鞭子就要繼續甩去。
這時,溫玉華沖了進來。
她趴在蕭庭嶼身上,用自己的身體幫蕭庭嶼擋了這一鞭子。
「啪——」
又一聲鞭響。
溫玉華的後背瞬間皮開肉綻。
劇烈的疼痛讓她尖叫出聲,也讓蕭庭嶼猛地回神,發現了趴在蕭庭嶼身上的溫玉華。
「你來做什麼?」
溫玉華艱難地站起來。
「我來救我的兒子。」
溫玉華看了昏迷的蕭庭嶼一眼。
此時,他身上已是鮮血淋漓,全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看到自己的兒子被蕭震聲打成這個模樣,溫玉華的眼中迅速被憤怒取代。
「蕭震聲,你竟然將庭兒打成這個模樣,你還是人嗎?」
「他可是你親生的兒子啊!」
溫玉華悲憤出聲。
但蕭震聲卻是怒斥一聲。
「我沒有這樣的兒子!」
他指著蕭庭嶼大罵。
「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他何用!」
「那你說,你要誰有用?」
「那個歌姬所生的蕭鳴嶼嗎?
還是說你養在雲華寺中的那個歌姬!」
聞言,蕭震聲猛地頓住,一時驚愕,竟然連反駁都忘了。
「蕭震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月去雲華寺是為了什麼?
當初,你為了坐實她假死的事情,差點打死我的兒子,後面又為了讓蕭鳴嶼安全離開,不惜以我兒子為名,將他安全送出去。」
「這些我全部都當做不知,生生的忍了下來。」
「現在蕭鳴嶼不服你管教回來,做了這鎮撫司指揮使,更是不惜跟你作對,你便私下裡處處拿著庭嶼跟他比較。」
「而現在,你被扣在宮中,還不是庭嶼為你安排這一切。
你明明知道此般又諸多的危險,可還是交給他去做。」
「可現在,不過是出了點差錯,你便要卸磨殺驢,將人活活打死,蕭震聲,你還是人嗎?」
溫玉華素來對蕭震聲言聽計從,還是第一次如此這般激烈的反駁蕭震聲,倒是讓蕭震聲也冷靜了下來。
他手下一松,手中的鞭子就落在了地上。
蕭震聲輕嘆了一口氣,無力的坐了下去。
這才喃喃出聲。
「玉華,你知道嗎?」
「這國公府馬上就要毀在他的手裡了。」
「你放屁!」
溫玉華怒斥一聲。
「這國公府就算是要毀也是毀在你的手裡,你休要怨到我兒子身上。」
蕭震聲被懟,面色難看。
他素來懶得跟溫玉華多說,是以很快便站起身來,想要繼續帶人去找蘇吟秋的蹤跡。
但,溫玉華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去哪兒?」
蕭震聲冷著臉。
「我有正事。」
「你現在的正事,就是找大夫給兒子治傷!」
溫玉華怒道,「在庭嶼醒來之前,你休想離開這裡一步!」
蕭震聲皺眉。
「你休得胡鬧。」
聞言,溫玉華頓時火氣更盛。
「我胡鬧?」
「蕭震聲,你現在看看,我們的兒子,現在被你打的皮開肉綻、不省人事。
而你現在就要拋下他不管,去找雲華寺的那女人,而你現在你竟然還敢說我胡鬧?」
她說著站在一側,將門口留了出來。
「蕭震聲,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今天,你要是敢踏出這房中一步,我就讓你知道,讓整個上京的人都知道,什麼是胡鬧!」
溫玉華對蕭震聲一直都是言聽計從,還是第一次這般不管不顧,不依不饒。
這般模樣不由讓蕭震聲心虛。
看著門口,最終還是退了回來。
他焦躁的在房中來回踱步。
而溫玉華則有條不紊的命人喊大夫,又命人將蕭庭嶼扶到床上去。
緊接著丫鬟們便端了一盆又一盆的清水過來。
溫玉華則耐心的幫蕭庭嶼擦洗傷口。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當溫玉華撕開蕭庭嶼的衣服,看到裡面血肉粘連的皮膚時,還是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蕭震聲一眼。
而蕭震聲則是喊來王大,將事情安排下去,自己看著溫玉華的動作,也漸漸沉靜下來。
他看著溫玉華的眼神,心裡也有些心虛。
他剛剛實在是有些氣急,並沒有想到蕭庭嶼竟然會被打成這個樣子。
好在,並沒有傷到內里,都只是些皮外傷,日後只要好好地養著,便可恢復。
溫玉華也就鬆了一口氣。
但是,蕭震聲這邊的動靜太大,事情也就傳到了蕭老夫人的耳朵里。
她不顧阻攔沖了進來。
待看到趴在床上,後背一片血肉模糊的蕭庭嶼時,她險些暈倒。
好在,身後的嬤嬤及時扶住她,這才免的讓她摔倒。
待到她緩過來,她卻上前一步,對著溫玉華便是一耳光。
「你是作什麼的?怎麼讓世子受這麼重的傷?」
「你作為庭嶼的母親,平時都做了些什麼?
平白的讓自己的兒子這些傷,你的心難道都不會痛嗎?」
溫玉華捂著自己的臉,面含委屈。
「母親與其問我,倒不如問問你的好兒子,庭嶼到底是如何傷的。
畢竟在這國公府中,又有誰能傷的了堂堂的世子。」
「啪——」
蕭老夫人又一個耳光扇了過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