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蛇出洞了

  而他也在莊子上安排了人手,就是準備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再也別想回來。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

  僅僅是過了幾年,蕭鳴嶼竟然又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還是以救了聖上為由,封為鎮撫司千戶,風風光光的回了府。

  回府之後,蕭鳴嶼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

  他很是冷漠,也不跟府中的眾人接觸,偶爾接觸也會因為太過無禮狂妄而提前離開。

  蕭震聲清楚,蕭鳴嶼是因為將他送到莊子上的事情而恨他。

  是以,蕭震聲雖然對蕭鳴嶼不滿,但也是在默認他在府中的行為,也讓他越發的跋扈。

  而蕭庭嶼在暗中對付他兩次沒有成功後,便不再招惹他。

  倒是蕭庭嶼在外出之時遇上些意外,險些出了事。

  而有一次,他因為驚了馬,馬兒慌張之際,竟然跑到了雲華寺。

  而他也在那時看到了在雲華寺的蕭震聲,以及那個明明已經死去的女人。

  也是那時,蕭庭嶼開始留意蕭震聲的蹤跡,這才發現蕭震聲竟然一個月會去雲華寺一次或者兩次。

  風雨無阻。

  而想到一無所知的母親,蕭庭嶼只覺得心中愈發的激憤。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他開始尋找與蕭震聲任何相關的蛛絲馬跡,就是想要找到蕭震聲的弱點。

  終於讓他發現,蕭震聲正在暗中尋找當年柳家的漏網之魚,裴念卿。

  而裴念卿也恰好送上門來。

  是以,他順勢將人帶到府中,並在蕭震聲想要處理她時,說出她的身份,果然見父親變了臉色。

  從那之後,裴念卿身邊便多了幾個人。

  但隨著後面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也越發的不受控制。

  而他也在裴念卿這個口子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秘密的一角。

  他曾經想過事情的真相。

  但是,現在,他看著這塊可以成功進入雲華寺後宅的令牌。

  比起真相,他現在只想讓那個女人死。

  *****

  半個時候後。

  一隻白色的鴿子落在宮中的一個小太監的手上。

  他將鴿子腿上綁著的紙條拿下來,迅速的來到議政殿,將紙條恭敬的遞給了德喜。

  而德喜則小心的將紙條打開,看了一眼之後,走到正在看著棋盤的司空明德身旁,低聲道:「陛下,蛇出洞了。」

  司空明德抬頭。

  「去往什麼方向?」

  「城外,看樣子是去往雲華寺的方向。」

  「嗯。」

  司空明德應下。

  看似平靜,但是不斷轉動著的扳指卻在無聲的證明他的緊張。

  片刻後,他又吩咐道:「吩咐下去,若真見到她,一定要將她完完整整的給朕帶回來。」

  聞言,德喜立刻出去安排了,等回來後,司空明德又吩咐道:

  「時間差不多了,去將蕭國公叫來吧!」

  片刻後,蕭震聲再次來到司空明德面前。

  相比昨日,今日的蕭震聲明顯安定的多。

  早在今早得知,蕭庭嶼已經回去後,他便鬆了一口氣。

  王大是他身邊的老人了。

  有他和蕭庭嶼在,他相信,他們一定會妥善的安置好一切。

  只要將蘇吟秋安頓好,一切都不會走向最壞的局面。

  畢竟,當初他將蘇吟秋保護的很好,當初在府上照顧他的幾個人,他也已經將人處理了。

  是以,沒有人知道蘇吟秋以前的身份,更沒有人見過她的容貌。

  而且,他也暗中囑咐了王大,到了必要的時候,他隨時可以將人解決了。

  當然,那已經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了。

  蕭震聲自以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是以,今日就從容的多了。

  司空明德也是一片和善。

  「愛卿昨夜睡得可還好?」

  「能在宮中休息,是臣的福分,又怎麼會睡不好呢?」

  「哈哈哈」

  司空明德笑出了聲。

  「沒想到,愛卿現在都會拍馬屁了。」

  說著,他話鋒一轉。

  「可愛卿可知,昨日蕭鳴嶼被朕那剛找回來的大皇子所刺傷,現在也在宮中養傷。

  昨夜忙著下棋,竟把此事給忘了,今日朕便帶著愛卿去看看他。」

  說著,司空明德就站起了身。

  但蕭震聲卻是一陣心驚肉跳。

  要不是司空明德提醒,他倒是將蕭鳴嶼給忘了。

  想到那日要處置裴念卿時,蕭鳴嶼說的話。

  他確定,蕭鳴嶼是知道些什麼的。

  他當初甚至懷疑,他是那已經死了的孩子。

  但是,他想起自己在埋了他的第二日,還又去山上看過,確定土坑完好無損。

  而就在也在懷疑之後,又立刻命王大日夜兼程,親自去了當年的山上,將那孩子的屍骨親自挖了出來。

  確定屍骨的年齡都對得上的,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而他也就確定,蕭鳴嶼必然是知道些什麼,並以此來威脅他而已。

  而現在,正是危險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在讓蕭鳴嶼胡言亂語。

  而司空明德走在路上,慢悠悠的開口。

  「朕依稀記得,當初蕭鳴嶼還去外面住過一段時間?」

  蕭震聲立刻拱手解釋。

  「確實如此。

  當初,蕭鳴嶼身患惡疾,府上的老夫人又因此久病難治,幸得一位老道士路過,說是因為蕭鳴嶼衝撞了老夫人,所以才會讓家母久病不治。

  是以,臣當時無奈,只能將人送了出去。」

  「可惜,這孩子從那之後,便怨上微臣,直到現在都對臣心生怨言。

  以前的時候,即使關係緊張,可他還是會回國公府。

  可萬萬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越發的無禮,竟是連家都不回了。」

  聞言,司空明德輕笑了一聲,輕嘆了一口氣。

  「這也難怪,他在朕面前,從未提過你。

  看來,愛卿是真的傷了他的心啊!」

  「說起來,若是,蕭鳴嶼還有母親在世的話,想必有她母親好言相勸著,必然也會讓事情好一些。

  可是……」

  「哎——」

  司空明德說著又嘆了一口氣。

  「終究是造化弄人啊!」

  「今日趁此機會,朕就不打擾你們了,讓你們父子也好好地敘敘舊。」

  司空明德說著,就在殿門口停了下來,並對蕭震聲做了一個進去的動作。

  司空明德此時就算是再不想進去,這會兒也不得不要進去了。

  他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剛轉過去,就看見了蕭鳴嶼那涼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