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演技是越發的好了

  聞言,蕭芷慧猛地抬頭。

  「你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沒有人害我,我的孩子是我自己流掉的是嗎?」

  司空明德點頭。

  蕭芷慧卻猛地將他推開,提高了聲音:「這怎麼可能?」

  「陛下,您可知道我為了這個孩子有多麼的努力。」

  「我每天定時休息,定時吃飯,但凡是對胎兒不利的食物,我一口都不會碰。

  我每日宮中用的香,每日送過來的食物,每天別人送過來的東西,全部都要一一檢查。

  更是為了防止自己摔倒,宮裡的每一處都鋪上了軟墊。」

  「而且,就連太醫都會每天過來給我請平安脈。」

  「就在今天早上,太醫還跟我說,胎兒一切都好,而現在不過才過了幾個時辰,您就要告訴我的身體虛弱,讓孩子流掉了?」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蕭芷慧聲嘶力竭的聲音,讓司空明德也徹底沒有了耐心。

  他不由冷下臉。

  「你覺得朕是在騙你?」

  「你若是不信,朕現在就可以將太醫宣來,讓他重新給你診脈,這些話,也由他們親自說給你聽。」

  聞言,蕭芷慧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大哭了起來。

  而司空明德也沒有再安撫她,而是靜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茶。

  待到蕭芷慧終於停止了哭泣,司空明德才淡淡的開口。

  「慧兒,朕還一直沒有問過你,你的生母是誰?」

  蕭芷慧此時趴在床上,頭髮凌亂,面上也都是眼淚,雙眼無神看著前方,聽見司空明德的話,她的眼珠子才緩緩地動了動。

  但是,她卻沒有說話。

  司空明德卻再次開口。

  「她可還活著?」

  這次,蕭芷慧終於開口。

  原本婉轉的聲音變得沙啞。

  「臣妾的生母不過是一個身份卑賤的歌女。

  當年,她生下蕭鳴嶼和我之後,沒過幾個月便過世了。」

  「那慧兒可記得她叫什麼名字?」

  蕭芷慧木然的搖頭,「不知道。」

  「臣妾以前跟陛下說過,臣妾在進宮之前過的很苦,一個沒有生母護著的小孩,可想而知日子過的有多麼的艱難。

  好在,上天對我不薄,讓我進了宮,遇見了陛下,這才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可是,老天爺為什麼要跟臣妾開這樣的玩笑。

  明明已經給我了一個孩子,又生生的從我手中奪走……」

  蕭芷慧喃喃出聲,聲音悲切,字字泣血。

  而她沒有任何的焦距的眼睛也在這時動了動,看向了司空明德。

  而司空明德卻沒有看他,他直接站起身,只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好好養身子。」

  人就已經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而蕭芷慧看著司空明德離開的背影,不由苦笑一聲,眼角的淚再次無聲的流出。

  「杜鵑。」

  片刻後,蕭芷慧忽而出聲喚身邊的大宮女。

  杜鵑也立刻應聲,來到蕭芷慧面前。

  「你去查下聖上這段時間都召見了誰,再去查查給我診脈的那個太醫。」

  她說著,又將一塊玉牌遞給杜鵑。

  若是那個太醫什麼都不說,那你就拿著這塊玉牌去太醫院找一個叫李文簿的人,讓他去給我查我小產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杜鵑聞言立刻急匆匆的就要出門,但在門口時卻又被蕭芷慧叫住。

  「等等。」

  蕭芷慧沉默了良久,片刻後才深吸了一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又道:「去的時候將今日陛下送來的那點心帶上,也讓李文簿一起看看。」

  杜鵑頓了一下。

  「可是,那個點心陛下就帶來了兩塊,您都已經吃完了啊!」

  而蕭芷慧卻忽而起身,從桌角的角落裡拿起小小的一塊遞到杜鵑的手中,說:「去吧!」

  這一點點,還是她當時吃的吃的時候覺得太膩了,但又不想駁了司空明德面子,是以偷偷留下的,沒想到這會兒竟然派上了用場。」

  想到剛剛司空明德的反應,蕭芷慧的淚水再次緩緩流下。

  希望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杜鵑走後,蕭芷慧也哭累了。

  她躺在床上,緩緩的睡去。

  而司空明德再回到議政殿之時,蕭震聲已經等在了大殿門口。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稱病。

  原本在得知大皇子找到的時候,他確確實實是病了一場。

  但是,再後來,他在見到大皇子之後,心下不由放心了不少。

  但是他心中還是擔心,是以,這段時間索性一直在稱病,沒有上朝。

  今日得到司空明德的傳喚,嚇的他心頭巨震,要不是皇命不可違,否則都不敢進宮。

  這會兒他彎著腰,感受到司空明德打量他的視線,是覺得心頭一陣陣的發慌。

  「不知陛下突然傳喚,所謂何事?」

  蕭震聲行禮後立刻詢問出聲。

  「今日犬子來宮中赴宴,可是他無意間衝撞了哪位貴人?」

  蕭震聲有心試探。

  但司空明德卻故意不讓他安心,也不回答,只道:

  「許久不見蕭國公了,朕聽說你病了,這才將你叫來,好讓宮中的太醫給你好好地診斷一下。」

  蕭震聲連忙道:「多謝陛下關心,臣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等著明日上朝呢!」

  聞言,司空明德哈哈一笑。

  「既然好了就好。」

  他說著示意身邊的德喜擺開棋盤,這才道:「你我兄弟二人,已經許久沒有對弈了,今日正好得閒,不如我們就來上幾把。」

  蕭震聲繼續恭敬道:「臣已經老了,以前就不是陛下的對手,現在疏於練棋,想必是更下不贏陛下了。」

  蕭震聲說著就已經在棋盤的對面坐下。

  司空明德率先落子,蕭震聲緊隨其後。

  幾步之後,司空明德才笑了笑開口。

  「我看蕭國公是越發的謙虛了,這棋藝明顯是越發的精湛了,我看朕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聞言,蕭震聲連忙解釋道:「這都是陛下您讓著我呢……」

  「這說的是什麼話,這下棋,哪裡有讓著的道理。

  我看蕭國公不但的棋藝精湛了不少,這演戲的本事也是愈發的厲害了。

  這麼多年都被你騙了去。

  要不是有人提醒,朕都發現不了,愛卿還有著這樣的本事。」

  這一語雙關的話,讓蕭震聲瞬間脊背發涼,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