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鳴嶼倒是冷哼了一聲。
「看不出來,你倒是連司空崇禮的生母都非常的了解。」
宋聽瀾語氣一頓。
「這……這不都是之前夢裡夢到的嗎,你不是也夢到了?」
蕭鳴嶼冷哼一聲。
「我不過是夢到了一些片段,哪裡有你這麼的了解,倒像是全部經歷過一樣。
宋聽瀾心頭一震,立刻收回眼神,搪塞了一句。
「胡說八道,我看你才像親身經歷了一般。」
宋聽瀾說著還輕輕地推了蕭鳴嶼一把。
蕭鳴嶼傷口一陣疼痛,但還是強忍著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好在,蕭鳴嶼並未在此事上糾纏,很快又問道:「那既然不是張皇后,那可能是誰?」
宋聽瀾繼續搖頭。
「我不知道。」
「司空崇禮和大皇子更是沒有理由下毒,所以,我實在是猜不出。」
蕭鳴嶼提醒了一句。
「你還漏了一人。」
宋聽瀾皺眉。
她漏了一人?
誰呢?
「你難道忘記蕭芷慧最後是被誰帶走的嗎?」
聞言,宋聽瀾猛地直起了身子,面露震驚。
「難道是……」
她驚愕出聲,蕭鳴嶼則點了點頭。
「他為何要這麼做?那可是他的孩子啊!」
蕭鳴嶼冷哼了一聲。
「孩子?」
「對他們這種上位者來說,孩子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為達他們的目的,隨時都可以拋棄,殺死。」
蕭鳴嶼這話帶著深深地恨意,是這段時間以來,宋聽瀾第一次如此直接的感受到他的恨意。
以前的蕭鳴嶼都是用冷漠來偽裝著自己。
宋聽瀾想到之前在雲華寺聽到的話,一時沉默,片刻後才道:「難道說,聖上想要對國公府動手了?」
「嫂嫂都已經鋪墊的那麼好了,他要是還能坐的住,那就是妄為這帝王了。」
「那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蕭鳴嶼再次示意宋聽瀾上前。
宋聽瀾不由俯身,湊到蕭鳴嶼的耳邊。
而蕭鳴嶼卻忽然伸出手攬著了宋聽瀾的脊背,親密的如同將她抱在懷中一般。
宋聽瀾的身體一顫,剛要起身,耳邊就傳了蕭鳴嶼的聲音。
「接下來,嫂嫂就請好好地看著,看著國公府那些欺負你的人一個個的人頭落地。」
宋聽瀾又是一頓,不由側目看向蕭鳴嶼,正對上他一雙意氣風發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帶著幾分躍躍欲試,像是做出成績的少年郎在搖著尾巴求表揚。
宋聽瀾看著他這模樣,不由輕笑一聲,下意識的摸了摸蕭鳴嶼的頭。
「好,那我接下來就等候蕭大人的佳音。」
她說著又頓了一下,「不過,比起看著他們死,我更希望自己可以做那個劊子手,這樣才能更過癮,更加的大快人心。」
而蕭鳴嶼在宋聽瀾摸上他頭的時候便頓了一下。
畢竟,額頭一直都是蕭鳴嶼的逆鱗,沒有人敢碰蕭鳴嶼的頭。
上一個無意間碰到蕭鳴嶼頭的人,早就被折磨了一頓,送去見了閻王。
而此時,蕭鳴嶼卻是一愣之後,輕輕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麼等到了那時候,我就親自給嫂嫂遞上一把刀。」
「好,那就提前謝謝蕭大人了。」
宋聽瀾說著,又直起身子。
「至於蕭大人這邊,我也必當以命相護。」
宋聽瀾說著站起身,微微行禮後,又道:「蕭大人身體不傷,還請好好休息,我就先行離開了。」
而蕭鳴嶼看著她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不由輕輕地笑了笑。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啊!」
而宋聽瀾在走出承明宮之後,不由又回頭多看了一眼,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安置的宮殿中。
而此時的蕭鳴嶼在宋聽瀾走後,艱難的起身,走到了屏風出,從他衣服中拿出荷包。
他回到床上,躺下,看了一會兒才從荷包裡面拿出一塊小小的糖果。
他將那糖果仔細的打量著,反覆的看了一會兒後,這才將其打開,露出裡面一個晶瑩剔透的糖果。
蕭鳴嶼將糖果緩緩地放入嘴中。
果然,舌頭上傳來一個熟悉的味道。
很辣,很嗆。
很甜。
蕭鳴嶼吃著這糖果,不由眼圈通紅,嘴角卻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就知道是她。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活著。
真好。
而此時,蕭芷慧的寢宮中。
蕭芷慧正趴在司空明德的懷中哭的傷心。
「陛下……」
「陛下,我們的孩子沒了……」
司空明德的手放在蕭芷慧的背上安撫地拍著。
「無礙,你還年輕,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
但,此時的蕭芷慧卻猛地起身,憤恨的問司空明德。
「陛下,到底是誰要害我的孩子?
你可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是不是皇后?」
「是不是她?」
蕭芷慧說完又道:「肯定是的,一定是她的。
陛下,你知道嗎?她一直想要害我,她一定是妒忌我,她害怕我生下孩子會威脅她兒子的地位。
一定是她做的,陛下,你一定要將她抓起來。」
「慧兒,慧兒……」
剛開始,司空明德還想著安撫蕭芷慧,但蕭芷慧根本就不聽他的話,愈發的不受控制,是以,司空明德就提高了聲音。
「住嘴!」
蕭芷慧猛地頓住,不可置信的看著司空明德,眼淚也在這一瞬間奪眶而出。
司空明德見狀不由又輕嘆了一口氣,再次安撫道:「朕已經查過了,此事和皇后沒有關係。
而且,你也知道的,皇后這人極為要面子,她此次宴會本是為了給太子選妃,又怎麼會在這節骨眼上害你呢?」
蕭芷慧現在已經淚流滿面。
她趴在司空明德的懷裡嚎啕大哭,淚水直接打濕了司空明德的衣服,也讓司空明德的心中一陣難受。
「可如果不是她,會是誰呢?」
蕭芷慧說著又抬起頭,恍然大悟道:「臣妾知道了,一定是宋聽瀾。
她一直因為蕭庭嶼納妾之事記恨國公府,今日宴會上,我又拿她當靶子,所以她才故意害我是不是?」
司空明德見她越來越瘋魔,不由雙手掐著蕭芷慧的肩膀,直視著蕭芷慧的眼睛。
認真的跟她解釋。
「慧兒,你流產的事情,太醫說了是因為你身體太過虛弱,最近又太過勞累,思慮過重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