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庭嶼不由想起成婚那日。
當時太子確實當場,還坐在主位上,不經意間掀開了宋聽瀾的蓋頭。
而宋聽瀾的絕世容顏也在那時驚呆了一室的賓客。
可惜,那時的他因為被算計而滿是不情願,所以並不記得太多的細節。
但是太子提起,他必然要有所表示,只得立刻起身感謝。
「是,臣還多謝太子的厚愛,您的出席讓我們國公府蓬蓽生輝啊。」
卻不想,這一動作直接讓他腹中的水湧出來一口。
未免失禮,他只能死死的壓下。
而這一壓,直接讓他嗆住了。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蕭庭嶼根本就控制不住。
而就是因為這聲咳嗽,蕭庭嶼感覺身下似乎有一點點尿,順著他咳嗽的動作流了出來。
蕭庭嶼瞬間面色發白,也顧不得什麼,立刻便跪了下去。
司空崇禮見狀,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蕭世子這是為何?」
司空崇禮一臉的驚訝。
「不過是幾聲咳嗽而已,世子不許多禮。」
而蕭庭嶼卻依舊跪著,剛好壓住這洶湧而來的尿意。
「還請太子贖罪,臣現在身體有些不適,不得不先行離開,還望太子殿下贖罪。」
司空崇禮聞言微微皺眉。
「是孤未說明叫蕭世子來的原因,倒是耽誤了蕭世子的時間。」
蕭庭嶼立刻搖頭。
「並未,是臣身體不適。」
司空崇禮立刻道:「既然如此,那孤便長話短說。
你也知道,孤最近被困這東宮之中,只進不出,難免有些無聊,忽而想起,蕭世子曾讓夫人給孤跳舞,卻因為中途受傷耽誤了。
孤想著,你夫人現在的身體既然好了,這舞自然也要跳了,蕭世子覺得呢?」
蕭庭嶼現在只覺得難受至極。
因為憋的時間太久,以至於整個人開始頭暈眼花,只是在朦朧中聽見跳舞兩個字,也顧不得什麼連忙點頭應下。
「太子殿下說的是。」
司空崇禮滿意的點頭。
「既然如此,我明晚就在東宮等著蕭世子的好消息。」
而此時的蕭庭嶼已經是強弩之末,也顧不得什麼,只是胡亂的應下了幾句,立刻行禮告退,急匆匆的退出了東宮。
只是,他走路的姿勢,屬實是怪異了些。
待到蕭庭嶼離開後,司空崇禮才淡淡的開口。
「吩咐下去,加強戒備,明晚只要宋聽瀾來此,立刻戒備起來,若是有人強闖東宮,立刻當做刺客,格殺勿論。」
「是。」
身後傳來屬下王大半的聲音。
他說完抬頭,順著司空崇禮的視線望去,只見此時的前方,原本蕭庭嶼跪過的地方,有一團淡黃色的水漬,在這明皇典雅的大殿中顯得格外的明顯。
「這是……」
王大半低聲開口,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來人,還不快將這裡清理了。」
「一定要里里外外清理十遍,斷斷不能留下一點的痕跡和氣味。
而司空崇禮卻在此時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既然是已經發生了,又怎麼會沒有一點的痕跡和氣味呢,你說說,是嗎?」
王大半聞言,動作一頓,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這才補充道:「殿下說的是,是奴才忽略了。」
司空崇禮冷哼一聲離開了。
王大半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細密的汗,這才又道:
「你們擦得時候可要記住了,這裡是怎麼弄髒的,是誰弄髒的,可要清清楚楚的記清楚,該說的時候,可要張開你們的嘴,說的清清楚楚,你們明白嗎?」
「明白。」
第二日,宮中一半的宮女和太監都知道蕭庭嶼在東宮太子殿下面前被嚇尿了。
第三日,這事已經傳到了各個世家貴族的耳朵里。
而第四日,上京的百姓已經人盡皆知。
畢竟有什麼事情能比世家大族中的出醜更讓人開心的呢?
而且,百姓們還聽到東宮中的後續。
據說有人看見蕭庭嶼從宮中出來以後,便拐到一個小巷子中如廁,當時還忍不住的發出了一陣喟嘆的聲音。
卻不想他卻因此尿在一隻野狗的身上,從而被野狗追著跑了半條街。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在的蕭庭嶼已經回到國公府中。
他沐浴完畢,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後,躺在了床上。
片刻後,拳頭還是不斷地落在被子上,只覺得羞愧難當。
但是,當他冷靜下來之後,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到底答應了太子什麼。
獻舞?
讓宋聽瀾獻舞。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當初讓宋聽瀾去獻舞意味著什麼。
而現在太子點名要宋聽瀾過去獻舞,那就是意味著,太子已經看上了宋聽瀾。
而他這時若是拒絕,免不了被太子報復。
而現在國公府本就處在風雨飄渺之中,又哪裡能經受的住太子的報復。
蕭庭嶼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由起身,去了蕭震聲的院子。
卻不想此時的蕭震聲並未在府中。
蕭庭嶼焦急萬分,不得不將此事告訴了溫玉華和蕭老夫人。
而此時的宋聽瀾也並未回到府中,而是半路被蕭鳴嶼攔住了馬車。
他並未多言,直接讓宋聽瀾找了一僻靜處停下,帶著她翻身上馬,一個健步便飛了出去。
宋聽瀾只得快速的吩咐甜杏應對後面的事。
宋聽瀾此時坐在馬車裡,蕭鳴嶼就坐在他的身後。
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哪怕是宋聽瀾的背挺的再直,都能感受到蕭鳴嶼身上傳來那源源不斷的熱意。
而馬一路跑的飛快,宋聽瀾又不會騎馬,本就怕的厲害,又怎麼會一直挺著脊背?
很快便因為懼意放棄了抵抗,任由自己靠在蕭鳴嶼的身上。
而蕭鳴嶼雙手環著她的腰,牽著韁繩,兩人遠遠看去就是環抱在一起,親昵極了。
但是,馬速太快了,從未沒有騎過馬的宋聽瀾漸漸的有些受不住了。
吹在臉上的風如同刀子,讓她睜不開眼睛,而大腿兩側的疼痛讓她皺眉,不得不開口提醒。
「能不能騎慢一點。」
但因為速度太快,蕭鳴嶼根本就聽不到她說話聲音。
他索性彎下腰,嘴唇貼在宋聽瀾的耳側,問:「你說什麼?」
宋聽瀾只覺得耳邊一陣酥麻,下意識的後退,但被蕭庭嶼快速的攬住腰。
「不要動,會掉下去的。」
耳邊再次傳來蕭鳴嶼的聲音,伴隨著耳垂的酥麻,宋聽瀾只覺得心頭微跳。
但是,她現在可不敢亂動了,也顧不得什麼,便順著蕭鳴嶼的動作又貼在了他的耳邊。
「你能不能騎得慢一點,我不舒服。」
溫熱的氣息灑在蕭鳴嶼的耳側,讓他的身形一顫,下意識拉緊韁繩,正在疾馳的馬瞬間嘶鳴一聲,前蹄高高的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