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府管家聞訊最先趕到,雖然不認得蘇淺淺,但是也知道武寧侯府里這個氣派和年紀的,也只有那位武寧侯夫人了。
「夫人,不知突然造訪有何貴幹?老奴是賀府管家,這便去通報主人!」
「管家,我們武寧侯府有逃奴在你們賀府,今日特來帶他們回去,我不與你為難,你也不要擋了我的路。」
蘇淺淺腳步不停,銀狐毛斗篷的風帽遮了大半張臉,直奔後院。
【……沿著迴廊向右轉,那邊就是譚氏的院子……得虧我有先見之明,那日把譚氏記憶里的賀府都打探清楚,要不然可沒有這麼順利!】
系統一直在給蘇淺淺指路,這時候得意地炫耀一番。
【你花了我三十萬功德力升級,再不給我提供點價值,你就該改名字了!】
蘇淺淺心裡隨口打擊了系統的囂張,按照系統指示的路,帶著一群人向那個院子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紛紛躲開,管家沒有辦法,讓人去通報主人,自己跟在旁邊勸說,也不敢讓護院們靠近。
蘇淺淺走進譚氏的院子時,院子裡的僕婦和丫頭都驚慌地躲避,直到一位四十多歲的僕婦擋在蘇淺淺面前。
「劉管家,敢問何事來此,如今院子內只有一些奴婢下人,那些物件可都搬空了。」
這位僕婦面容憔悴瘦削,但是神情鎮定,沒有絲毫慌亂。
「莫娘子,你與董嬤嬤一眾下人僕婢,都是我武寧侯府逃奴,被譚氏收留至今,如今她遭賀御史休棄,你等還不與我回去嗎?你們的身契可都在我手中!」
蘇淺淺拿出一疊賣身契,在那僕婦面前晃一晃。
莫娘子神情凝滯,忽然想到什麼,連忙跪在地上:「奴婢知罪,奴婢願隨夫人回去受罰!」
「既如此,將這契書上所有的僕婢下人都找來,跟我回府。」蘇淺淺把契書拿給莫娘子看。
「夫人,有兩個丫頭和許嬤嬤被關起來,其餘的人都在這裡了。」莫娘子急忙起身指點。
「慢著,什麼人敢在我們賀府張狂!」
一道年輕的男子聲音響起,蘇淺淺循著聲音回頭看,就見兩個穿著華貴的年輕人站在院子裡,身後跟著一群護院,管家這時候也向年輕人跑過去。
「大公子,二公子,這位是武寧侯府的夫人,說是來找逃奴,帶著人闖進來老奴攔不住啊!」
管家一邊說一邊退到年輕人身後,指著蘇淺淺。
「武寧侯府又如何,難道還沒有王法了嗎?到我賀府強搶奴僕,就不怕我父親在聖上面前告御狀?」
那位年長一些的公子滿面怒容,向蘇淺淺走過來。
「這位便是那個大狼崽子……哦不是,差點說了實話,是賀府大公子吧?久仰久仰!
我前幾日向你娘討債時,還聽她說起過你們兄弟,真是當得起狠絕二字,佩服佩服……
你們,把人找齊了咱們走,關起來的丫頭和嬤嬤在哪裡,去給我找出來,這裡畜牲味太重,熏得我難受!」
蘇淺淺說完了話,擺手讓那莫娘子帶人去找關起來的乳娘,和譚氏的貼身婢女,蹙眉用手掩上了鼻子。
秦玉卓噗嗤笑了,賀連笙的兩個兒子被羞辱,氣得臉色鐵青,揮手就讓護院去攔找人的莫娘子。
「誰敢阻攔你們尋找逃奴,打死勿論!」蘇淺淺冷聲吩咐。
那些人得了命令,兩三下就把衝上來的護院放倒,旁若無人地跟著莫娘子去找人。
「你……你們竟然敢私闖御史府公然行兇,快去報官!」賀大公子又驚又怒,沒見過如此兇狠蠻橫之人,這才想起來報官。
「真是好笑,你爹不就是官麼?去報啊!我們來找逃奴,是你們該怕才是,還敢報官?我正怕你們不去報呢!」
秦玉卓掐著腰,面帶挑釁,她恨不得這兩位公子衝上來動手。
「你這女子好生粗魯,哪裡是武寧侯府之人……哎呀!」
賀二公子剛指著秦玉卓說一句,就覺得眼前人影一閃,結結實實挨了兩記大嘴巴。
「如此嘴賤,就是討打,本姑娘再送你一腳!」一腳踹出去,賀二公子連叫都叫不出來就暈過去了。
「忒不禁打……」秦玉卓拍拍巴掌退到蘇淺淺身邊。
下人們七手八腳去扶二公子,秦玉卓動手時,他們都沒來得及阻攔,御史府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放肆,護院們養尊處優都忘了如何對付強敵。
「你們到底為何要找我們麻煩?」賀大公子終於意識到,這兩名女子沒那麼好對付,冷靜下來問道。
「我們可不是來找麻煩的,那玩意有什麼好?我們就是來找逃奴,誰攔著都不行。」
蘇淺淺冷笑,看著這兩個為了富貴名聲連親娘都可以棄之不顧的狼崽子。
「這些都是家母奴婢,何來逃奴一說?你那些身契,可是家母贈與?」
賀大公子冷靜下來回過味,也問出了有意義的問題。
「家母?你可是說的譚氏?聽說你們因她被休,已經不認她為母,還讓她自行了斷免得帶累了賀家人的名聲,她都算個死人了,你們哪來的家母?
這些身契本就是我的,如今不過是討還而已,不要想太多。」
蘇淺淺說罷轉回身,那些奴婢僕婦這回都聽明白了,本來還想逃的,現在急忙去收拾自己東西,準備跟著蘇淺淺出府。
「武寧侯夫人,你未免欺人太甚!」低沉帶著怒氣的聲音,讓那些僕婢嚇得紛紛跪倒。
賀連笙走進院子,一身家居常服滿臉怒容,清秀俊朗的臉有些扭曲。
「賀御史,別來無恙,這樣誇獎實是不敢當,比起賀御史,這怕是算不得欺人,只是物歸原主。」
蘇淺淺笑著頷首,對上賀連笙快要冒火的目光。
「譚氏在武寧侯府行事,我並不知情,也已經將她休棄,武寧侯夫人為何咄咄逼人,打上門來強搶奴婢,還毆打我兒?」
賀連笙壓住怒氣,冷聲質問。
「賀大人,譚氏所為她已經付出了代價,我來算的是另一筆帳,一筆心知肚明的帳。」
蘇淺淺轉頭指著那些瑟縮的婢僕:「賀大人,他們今日是我的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