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一個孩子,之前我還嫌棄人是個竹匠,現在看來我才是真正的大老粗,倒是白白便宜了你這丫頭。」
許悠然聽他這麼一說,知道他已經在心裏面認可了杜方知,高興的直接伸手抱住了許爸爸的胳膊:「我的眼光可是隨你,怎麼可能會看錯人呢?」
「雖然我也特別看好這孩子,但還是不得不提醒你,在沒有結婚之前,千萬別去做那些出格的事。
其實這話應該讓你媽說,但現在你媽不在這裡,就只能讓我代勞了。」
「爸你就放心吧!像方知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做出出格的事兒來的。」
「我當然放心他的為人,我不放心的是你,你這丫頭一混起來,根本就分不清楚天高地厚。」
「……」
好吧!許爸爸顯然已經看穿了事實,早就被這兩套茶具給徹底的收買了,許悠然表面上看起來委屈巴拉的,心裏面別提有多高興了,也就不再跟他爭辯,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手中竹盒編織的紋路。
「我把車給你留了下來,不管以後你們能不能順利晉級省賽,都要多找時間回來看看我和你媽。
我們沒有什麼多的要求,也不需要你們特別有出息,家裡面這些年掙的錢,省著點花也夠你們用一輩子了,只盼你和你弟弟能夠過得安穩無憂就行。」
「謝謝老許,老許對我最好了。」許悠然說的是真心話,爸爸雖然有的時候比較渾,但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好父親。
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干涉過自己和弟弟生活上面的任何事情,包括大學志願,甚至後面的工作,費了老力的幫忙張羅,結果許悠然一句不去了,他也從頭到尾沒有責備一句。
原本對杜方知竹匠的身份特別的不認可,可是經過了這一次,顯然已經從心裏面完全接受了。
「你知道就好,少在這裡煽情,不管未來你們能走多遠,你都要一直記住,我和你媽媽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口裡面說著不要讓女兒煽情,自己卻煽起情來,許爸爸說到這裡,心裏面卻升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舍。
「許叔叔,我買了一些特產,你帶回去讓阿姨嘗嘗,這個小袋子裡面裝的是黃粑和炒米糖,都是我們這裡最有特色的小吃,你帶著在車上吃。」
杜方知拎著兩個大袋子走到了他們面前,許悠然這才發現,原來他沒有跟著進站,是出去買東西去了。
許爸爸看著面前的兩大袋東西,家裡面開了超市,什麼東西都有,可這小子雖然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好聽的話,卻有著這麼一份心,讓人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好,東西我就全部帶著,你們要是有空,也都回省城來玩,你阿姨還想好好看看你呢!」
許爸爸的主動邀請,也在表明著自己的態度,杜方知原本壓在心裏面的那一些不安,在這一刻徹底消失無終,連忙開口說道:「好,到時候我一定會帶上爺爺一起。」
話裡面還有另一層意思,不用說出來但大家都聽得明白。
就在許爸爸還想要繼續煽情一下的時候,車站廣播響起了提醒他檢票上車的聲音。
許悠然和杜方知把他送到了檢票口,看著他檢了票,順利上了車,這才離開了車站,來到了停車場。
「餓了吧!我們吃點東西再回去!」
「好」
也算是見了家人,過了明面,杜方知再沒有了之前的擔心和糾結,整個人看起來雖然有些疲倦,可心情卻明顯的好了不少。
兩人又從停車場出來,在車站附近隨便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乾淨的小店,解決了晚餐。
此時此刻天色已經逐漸變得暗了下來,街道兩旁琳琅滿目的彩燈開始閃爍著燦爛奪目的光彩,小縣城的夜景安靜之中又帶著幾分秀美。
不知道聽誰說過,晚上的碧玉溪特別的美,兩岸的燈火映在溪流裡面,咚咚的流水就像是一個個動人的音符,足可以撩動那些偶然經過那裡的人的心弦,細如髮絲的楊柳樹下,常常可以聽到情人之間的細語,是一個特別好的幽會之地。
許悠然其實早就想要去看看了,可是看著已經接連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杜方知,只得放棄了夜遊長寧的打算,拉著他早點回家休息。
車子沿著淯江河緩緩的向前走,杜方知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樹影和房子,忽然開口說道:「等參加完了市裡的比賽,如果沒有順利晉級省賽,我就把我隔壁的那幾間空房買下來,再把家裡的房子拔掉,專門起一棟小樓。」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現在的房子住的也不錯。」許悠然當然知道,許爸爸走進杜家的那一句話,已經被杜方知給聽到了心上。
「原本我就有這樣的想法,還想著重新劈出一個寬敞明亮的書房來,只是因為缺錢的原因所以才沒有動工。
不過現在,有了蘇師叔給的那一筆錢,倒是完全夠用了,等咱們起房子的時候,再鋪一條能夠通車的路進來,專門留一些空間圈一個院子,可以種點花草,也可以直接坐在院子裡面幹活。
你要是覺得在鎮上環境不好,等到天氣熱的時候,咱們還可以搬到山上師傅家去住些日子。
夏天的時候,那裡可涼快啦!你一定會特別的喜歡。
那條小溪裡面的魚可多了,我以前和阿問不知道抓了多少,竹林裡面還有竹鼠山雞,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抓到一窩小兔子。」
杜方知輕輕地閉著眼睛,腦子裡面不斷的勾畫出一幅幅和諧安寧的畫面,許悠然倒是聽得嚮往極了。
就在快要沉浸在他所勾繪的畫面裡面的時候,許悠然立馬驚醒了過來開口問道:「那你要是拿到了晉級省賽的資格呢?」
「你喜歡看我比賽,那我就加油,一舉拿下參加國賽的資格,要是能夠參加國賽,咱們不妨也去闖一闖舊金山,戰一把巴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