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省城男生不喜歡吃零食的結論,是許悠然在自家小弟的身上總結出來的。
「……」
陳之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也不願意跟她爭論這一個問題,總不能在一個女孩子面前表現出自己是一個愛吃零食的男人吧?
只得開口說道:「我明天一早就去給她送,總行吧?」
「好,謝謝!」
「這些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陳之問又開始打量著那些大箱小箱包裝精美的禮盒,再一次升起了好奇之心。
「這是給杜爺爺準備的保健品,對了……杜爺爺呢?」
「鎮上的中學,舉辦了一個竹鄉傳統文化演講比賽,老爺子被當成了行走的資料庫,直接被請過去當了顧問,恐怕要等五六點鐘才回得來了。」
「啊!這怎麼可能?」杜爺爺可是這鎮上出了名的癲子。
許悠然覺得有些意外,學校的負責人再怎麼不著調,也不可能請一個瘋瘋癲癲了好多年的人去當顧問吧?
「這還不是得感謝咱們拿了寧橋比賽第二名,現在已經有不少的街坊鄰居,都覺得老爺子當年讓方知放棄高考是一個非常英明的抉擇。
因為有了方知的成功,自然而然就沒有人再去計較他的瘋癲之症了。
就你走的那天下午,鎮上有一家人正在籌備婚禮,原本請了那一所中學文化宣傳部主任過來幫忙寫新婚對聯。
可那戶人家等了好久,那位主任都沒有過來,正在著急的不得了的時候,剛好被老爺子遇上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居然鬼使神差的讓他動了筆。
那一手顏體一出來,立馬驚艷了當場所有的人,後面那位主任趕來了,非常欣賞老爺子的字。
兩個人就坐了一桌,喝了一會兒酒,又聊了一會兒天,這一聊天不得了,老爺子總算是找到了顯擺他平生所學的機會,那位主任就差當場拜他為師了。
在了解到了老爺子學識淵博之後,那位主任立馬就想到了學校舉辦的這麼一個活動,就是需要像他這樣對古文學頗有研究的人,前去現場指點,第二天就過來請人了。
這幾天時間裡,老爺子幾乎天天都呆在學校,現場指點那些準備參賽的學生呢!」
「杜爺爺本就是有才學的人,只是因為他瘋癲了這麼多年,所以大家都只記得他的瘋癲,而忘記了他的本領。
隨著現在杜家的日子越來越好,方知的名聲也越來越大,原本那些看不起杜家的人,不得不開始正視起他們的能力來。
不過說實話,要是杜爺爺生活在那一個科舉的年代,最少級別也是一個秀才。」
許悠然把桌上面的東西收拾好,全部拎進了杜覺的房間。
杜方知這一刻已經編好了竹盒,許爸爸把早就已經擦乾淨了的茶具,整整齊齊的放在了竹盒裡面。
心裏面早就對這種神乎其極的技藝給折服了,從來都沒有想到,一根竹子居然可以做出這麼多花樣來。
對杜方知,也是越看越覺得順眼,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挑剔的心理。
雙手捧著剛剛製作而成的禮盒,許爸爸根本就隱藏不了心裏面的激動,急切的開口問道:「你們這裡下午有回省城的車嗎?」
杜方知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對車次並不了解,正準備回答說不知道時,許悠然剛從杜覺房間出來,連忙開口回道:「五點半的時候還有一趟,應該明天早上六七點鐘左右可以到達,你問這個幹嘛?」
「東西已經做好了,我得趕快趕回去,把我的那一套茶具給換回來,免得夜長夢多。」
許爸爸直到這一刻,心裏面都擔心著家裡面放著的那一份合同,原本是一個可以讓他事業更上一層樓的好東西,這一刻卻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急需要自己馬上立刻拆除。
「你不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嗎?幹嘛還要去問車次?」許悠然特別疑惑地開口問道。
「我年紀大了,接連開長途車受不了,車子就留在這裡給你們用吧!你現在趕快送我去縣城,到時候要是沒了票又得耽擱一晚上時間。」
許爸爸說完,直接把車鑰匙遞給了許悠然,許悠然拿著手中的鑰匙,木然的開口問道:「你把車留在這裡,那你回去上班開什麼?」
「我就不能再買一輛嗎?這輛車都開了五六年了,我早就想換了它,現在正好可以丟給你們用,以後你們出去比賽不也方便一些嗎?
好啦好啦少說廢話,趕快送我去車站。」許爸爸是半點也等不及了,生怕一時半會兒,那焦總就發現了茶具上面的秘密。
「我跟悠然一起送你!」杜方知說完,解下系在腰際的圍裙,正準備進屋換一件衣服。
「不用,聽說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你先回屋休息,讓悠然送我就可以了。」
許爸爸看著他眼圈周圍嚴重的淤青,心裏面居然升起了一絲心疼。
「沒事,咱們離縣城車站不是很遠,很快就可以回來休息。」
杜方知說完,進了房間換了一件襯衫,這才跟著他們一起出門,正準備往副駕駛走去。
卻被許爸爸一把拉住:「你跟我一起坐後面,咱們爺倆多說會兒話!」
許悠然主動走進了駕駛室,開著車直接往縣城方向駛去,大概用了二十幾分鐘的時間,車子停在了車站門口的停車場上。
杜方知一下車,就對許悠然說道:「你先帶許叔叔去買票,我出去買點東西很快就過來。」
許悠然看了看時間,離發車還有二十幾分鐘,迅速地來到了購票窗口,運氣不錯,居然還有空位,當場就買了車票和許爸爸一起來到了候車廳。
許爸爸一直雙手抱著手中的竹盒,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是捧著稀世珍寶一樣。
「還要等一會才檢票,我們先去那邊找個位置坐好。」
許爸爸跟著她找了一排空著的椅子坐下,許悠然看了看入口處,杜方知還沒有回來,連忙開口問道:「爸,你覺得方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