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真相

  晚上,沈以謙來到會所,臉頰上那曾鮮明的五指印雖已消散了不少,但仔細瞧去,仍能看出些許痕跡。

  覃溫綸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開口道:「這臉是被前妻扇的吧?有一就有二三四……後面的日子可有你受的。之前我就勸過你,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吧。記住一句話,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女人,有的女人心狠起來不輸男人。」

  沈以謙指尖夾著香菸,微微眯起雙眸,薄唇輕吐煙霧,冷冷回應:「跟你有關係?」

  很久未露面的傅凜城此時看向沈以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開口道:「不回來了?」

  沈以謙端起酒杯與他輕輕碰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不回。」

  「呦……沈行長也有這麼一天啊,還以為你能一直冷漠到底呢。前妻怕是不好追,你要不先把你女兒搞定,她知道你是她爸嗎?」江知珩手中把玩著牌,嘴裡叼著香菸,笑著調侃。

  「你明知故問,看他這表情你覺得孩子知道嗎?」覃溫綸在一旁補刀,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沈以謙冷冷地回復道:「遲早的事。」

  後面幾人一直玩到凌晨才散去。沈以謙沒有住在會所,而是回到了他自己的住處。洗完澡出來,他拿出發送了一條信息:【晚晚,晚安】。

  第二天下午,

  陸洛晚帶著陸瑾一踏上返程之路。由於帶著瑾一,她選擇在中間的服務區稍作休息。來到服務區後,陸洛晚先帶著陸瑾一去了洗手間。

  出來後,又帶著瑾一在服務區逛了逛。

  這時,眼尖的瑾一低喃了一句:「帥叔叔,媽媽。」

  陸洛晚抬眸,順著瑾一手指的方向瞥去,輕輕地「嗯」了一聲。

  此刻,沈以謙的車子剛加完油,正好也瞥見了她們倆。在她們面前停了下來,說道:「路上慢點。」

  陸洛晚沒有理會他,剛準備帶著瑾一走,結果耳邊傳來瑾一稚嫩的聲音:「叔叔,你也是回家嗎?」

  「嗯,路上聽媽媽話,乖點。」沈以謙眸色溫柔地回復道,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叔叔就叔叔吧,慢慢來,遲早有一天會叫爸爸的。

  陸瑾一扭頭對著沈以謙揮了一下小手,回復道:「我很乖的,叔叔,再見!」

  回到車上,陸洛晚溫聲說道:「陸瑾一,之前說的話,都忘記了嗎?

  」「媽媽,叔叔沒有傷害我呀,他不是壞人。」陸瑾一小腦袋思忖著說。

  此刻的陸洛晚一時語塞。

  她們再次出發後沒多久,坐在安全椅上的陸瑾一歪著小腦袋睡了過去。

  不知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還咯咯地笑出聲來。

  陸洛晚聽聞,從後視鏡看了一下,嘴角也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她只希望她的瑾一往後能夠平安快樂地長大,隨心所欲地做自己,不被束縛、羈絆。

  到家後,陸瑾一的小嘴又巴巴地跟陸母和育兒嫂分享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陸洛晚則拎著一箱從農場採摘的葡萄帶去店給林朵。

  剛到店,林朵就忍不住問起來:「洛晚姐,上次的那個是瑾一的爸爸吧?他們兩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瑾一,暫時不知道,別說漏了。」陸洛晚看著電腦里的課程表,開口提醒道。

  林朵做了個封嘴的動作:「哦,我嘴巴緊的很。」

  陸洛晚抬眸看了一下她:「是嗎?沒少跟慕迪分享吧?」

  她跟慕迪好得現在都能同穿一條褲子了。

  林朵不好意思地喊了一聲:「洛晚姐……」

  接下來的幾天,沈以謙每天下班都會來店裡,陸洛晚煩不勝煩。報警吧,人家也沒有騷擾她,只是過來看畫。

  一直在忍著。

  這天,剛開學第三天的陸瑾一有手工作業,陸母接完她後,將她帶到店裡來。

  陸洛晚忙完,便坐在沙發上帶著陸瑾一一起做手工作業。

  陸母也坐在旁邊,注視著她們倆,並且還拿手機拍了視頻發朋友圈。

  下班的沈以謙照常來到店裡。

  陸母看到他時,臉頰瞬間陰沉了幾分,礙於陸瑾一在,不好發作,語氣淡淡地說一句:「出來,我們先聊聊吧。」

  「好。」沈以謙也沒有想到會碰到陸母,不過他心裡清楚,該來的總會來。

  兩人來到一處咖啡廳,沈以謙點了兩杯咖啡。

  陸母也沒有繞彎子,目光如炬,開門見山道:「沈先生,我真不明白你現在究竟是在鬧哪一處。你跟晚晚離婚了,這是板上釘釘、無法更改的事實。所以,我鄭重地希望你,從現在起,不要再來打擾我的女兒。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她離開你後過得有多麼快樂。你也看到了,即使沒有你,瑾一也被教育得很好。」陸母微微停頓,那凌厲的目光更加緊緊地盯著沈以謙,繼續以強硬的語氣說道,「還有,晚晚並不欠你什麼,欠你的是她父親。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情,包括設計那件事,她也是受害者。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覺得委屈,我的晚晚同樣也很委屈。她不欠陸家的,更不欠沈家的,都是我們欠她的。你最好認清這個現實,離她遠一點。」

  沈以謙聽完陸母的這番話,整個人猶如被一道驚雷狠狠擊中,震驚如潮水般瞬間瀰漫在他的臉上。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從未想過,陸洛晚沒有參與設計他那件事。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懊惱與悔恨,後悔自己當初的諷刺、威脅、冷暴力等……那些曾經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每一個畫面都仿佛在指責他的愚蠢和魯莽。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

  他的嘴角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來為自己辯解,卻又覺得任何言語在此時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