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靜揮揮手。
這點小傷口,她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不料,江暨白迅速地抓過她的手指,直接含在唇間。
林初靜躲閃不及,瞬間蹙緊了眉頭,心中一緊。
倒不是因為傷口的很疼,而是他們兩人現在這曖昧的親密姿勢!
「疼得厲害嗎?我給你去拿創可貼,醫藥箱放哪兒了?」
江暨白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匆匆忙忙地轉身而去。
林初靜的食指上還殘留著一抹溫熱,那是江暨白的唇間濕熱的溫度。
「不用找了,我還沒來得及準備醫藥箱。」
「那我下樓去買。」
江暨白焦急得連家居拖鞋都未來得及換,便如一陣風般閃過,下樓去買了創可貼和消毒水。
「傷口雖然不深,但劃得有點長,應該用不著縫針,但首要之急是先止血。」
江暨白的眼神凝重而專注,宛若一位正在細心診斷病患的醫者。
他的指尖透出絲絲冰涼,很舒服。
但不帶一絲雜質的欲望,摩挲著她指尖的肌膚。
這一觸,竟如春風拂過冰封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讓林初靜的心房也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
仿佛有難以察覺的星火,自指尖蔓延至四肢,滲透至身體的每一處。
林初靜感到一陣不自在,本能地向後退。
江暨白的身子也隨之傾過來,寬厚的手掌再次將林初靜按住。
這樣的姿勢,不由得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曖昧不明。
她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他的身上,還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溫熱。
「你又躲什麼?」他的嗓音壓抑又低沉,眼中閃爍著濃烈的熾熱。
「我沒有……」
林初靜迷茫不知所措,不知道目光往哪兒放,下意識地避開了直視。
江暨白微微斂下眼眸,繼續專注著手上的動作,目光沉了幾分。
從林初靜的這個角度看,幾乎可以清晰分辨出江暨白那如扇般分明的睫毛。
僅僅是看他這張五官分明的俊臉,她都有一種他是在蓄意撩撥的錯覺。
「剩下的就交給我來吧,你去休息一下。」
「好。」林初靜並沒有矯揉造作地拒絕,她輕聲應答後,就把廚房讓給了他。
……
午飯準備完畢,林初靜扶著外婆走進餐廳時,江暨白已經坐在了餐桌邊。
聽到動靜,江暨白抬頭望過來,看到她時,眼中閃現的儘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與溫情。
「外婆,坐這裡。」他禮貌地站起身來,主動拉開了身旁的椅子。
外婆落座後,熱情溢於言表,親切地招呼著江暨白,「你也別站著了,坐!」
「好。」江暨白拉開了外婆左側的椅子。
外婆動手給江暨白搗鼓一大碗白米飯,他接過碗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顯得十分從容。
老人家還不忘夾菜給江暨白,每一道菜都夾一些。
於是江暨白手中的那碗飯和菜堆疊起來,都累得跟一座小山一樣。
在整個過程中,江暨白未曾有過一次拒絕。
他的態度始終保持著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外婆跟他有說有笑的,依舊保持著那份視他為外孫女婿的溫馨親切態度。
儘管在言談之間,她已不再像往日那般,親昵地稱呼他為硯辭罷了。
眼前的畫面,宛如一幅充滿和睦與暖意的家的和睦圖景。
這正是林初靜內心深處一直渴望實現的願景。
林初靜看到,一時間竟有些走神。
「在想什麼呢?坐下來吃飯了啊!」
林初靜有些心虛,避開外婆打量的目光,「沒事。」
她落座,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瞟見江暨白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心頭不禁泛起一絲慌亂。
她抬起手,勾了勾耳畔的髮絲。
「我已經幫你把蝦剝好了,快點吃吧。」
林初靜低下頭,看到碗裡正是江暨白給她剝好的蝦。
「我說過,要幫你剝一輩子的蝦的。」
一道低沉而磁性的男聲如同遠方傳來,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令她不由自主地戰慄。
霎那間,林初靜那些被封存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在腦海中湧現。
她也曾經經歷過這類似的畫面:
男主角沒變,他剝好一整盤蝦,遞到林初靜面前。
江暨白在網上看到的,不知道是哪個女明星說的,她聲稱,蝦要男人幫她剝,不剝的話她就不吃了。
小時候父親幫她剝蝦,結婚後,就是丈夫幫她剝。
女明星的這番話,瞬間在網絡上激起了軒然大波,引發了一場廣泛的討論和爭議。
許多人指責她患有嚴重的公主病,對其嗤之以鼻。
江暨白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經抽了,他只知道,林初靜喜歡吃蝦,但她也不喜歡剝蝦。
如果這樣,讓他一輩子為她剝蝦又怎樣?
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林初靜吃了一口蝦,目光不經意間,飄向江暨白。
只見江暨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仿佛在暗暗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林初靜心中一顫。
她覺得,現在自己跟江暨白,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曾經曖昧不清的時光,甚至比那時更加微妙和複雜。
林初靜猛地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來,聲音略顯顫抖地說:
「我……我吃完了,口渴,我去廚房倒杯水。」
外婆的目光在她潮紅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詫異地問道:
「這桌上就有水啊,幹嘛去廚房倒?」
「額……我要喝冰水。」
江暨白神情泰然,自始至終未曾抬起過頭,一本正經地在吃著飯。
林初靜心中微慍,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
她瞪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江暨白,隨即憤然疾步走向廚房。
她打開了冰箱門的那一刻,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她隨手拿出一瓶冰水,仰頭猛灌了幾口。
冰水如一股清泉,迅速驅散了她臉上的熱浪。
她這才冷靜了下來!
但她的小腿肚上仍殘留著那份酥麻的觸感,久久徘徊不去。
就在剛才,就在外婆的眼皮底下,江暨白的腳尖,在桌下一直勾著她的,然後沿著小腿肚不停地摩挲。
以往她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輕浮,不正經的?
她曾一度以為他是一個品行端正的君子!
她在廚房中佇立良久,心中千頭萬緒。
她反思著自己剛才的驚慌失措,多少有些荒謬。
明明這是她的家,就算有人要走,那人也是他。
她幹嘛要逃?!
……
小劇場:
江暨白日記:
今天沒心情寫日記了。
她的手受傷了。
真的好心疼。
她那麼好看的手,怎麼可以來做飯,還受了傷?!
算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