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江東柱石,張昭

  「」

  李嚴看著面前這個老態龍鐘的老人,再看看那一臉順從,半點多餘想法都沒有的稚子孫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一刻心中有些恍然,又有些疑惑。

  恍然明悟,這老者才是如今這大營之中可以主事之人,這麼一看就不是那麼驚恐了。

  但疑惑的是,這老人是誰?

  他對江東之人本就不算了解,除了在戰場上見過的那些人之外,他甚至連孫權具體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更別說這個老者孫家的長輩?

  可孫家沒長輩了啊!

  而且看這歲數,少說也得是和孫堅一輩兒的才是。

  孫羌,孫靜,吳景那一輩兒就這三個,還都死了!

  看著李嚴一臉糾結疑惑的模樣,那老者認識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直接開始了自我介紹。

  「老夫,徐州彭城人士,張昭張子布!」

  「哦原來是張張昭!」李嚴先是一聲恍然,然後勐然驚醒,「你不是已經死在吳縣了麼?」

  李嚴此時模樣就真的是宛若見了鬼了一般。

  在他得到的戰報之中,張昭作為江東柱石是跟著孫權走到了最後的幾個人之一。

  而相比較於在錢塘投降的陸遜,這張昭在吳縣破城之前便「病逝」於自己的府中了。

  還是曹真親自拜祭之後才下葬的那種。

  這突然出現在這裡這老傢伙是從墳裡面爬出來了麼?

  看著越發驚恐的曹真,張昭只是無奈的輕笑了一聲,然後給出來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曹真此人雖然暴虐了一些,但作為曹孟德的養子還是懂規矩的。

  總不至於將老夫的棺木給拆了,非要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老夫吧。」

  聽到這句話之後,李嚴的臉皮更是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所以,張公這是詐死?」

  「算不得什麼詐死,只是給我那些子侄們尋找一個活路罷了。」張昭的態度非常平澹,那模樣仿佛是再說一個和他毫無關聯的消息一樣。

  「老夫身受孫破虜大恩,此生恐怕是難以報答了。

  當年既然答應了孫破虜要為他看好這一方根基之地,要幫助吳王守護好這一方的百姓。

  可如今孫破虜去了,吳王也去了,只留下老夫看著殘破的江東。

  老夫心中慚愧!

  天時如此,孫氏已然沒有了爭雄天下的可能,老夫一直想要勸說吳王早日投降,莫要做些無謂的抗拒之事。

  只不過吳王既然不同意,老夫也不會背棄而去。

  老夫的子孫需要在這世間繼續生存下去,而老夫卻是不能對不起孫破虜和吳王的交代。

  如今留在少君的身邊,教導一番他的學業,不管日後他會做出如何選擇。

  老夫都希望他能夠學有所成,學有所用。」

  張昭說完之後,已經端端正正地跪坐到了孫和的左首位上,還直接伸了伸手朝著李嚴示意。

  讓李嚴也入座,有什麼事情,他們倒是可以好好商談一番才是。

  只不過此時的李嚴可是老實多了,不僅僅是因為名聲,他張昭是這江東乃至於天下聞名的人物。

  這能力上就江東這麼一個局面,他一個淮泗的混成了江東老大哥。

  這個概念基本等同於東州人士進入了益州,然後引領西川世家這不胡扯蛋一樣的說法麼。

  看著肅然落座的李嚴,張昭的嘴角直接露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幅度,然後再次開口。

  「李將軍今日前來,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這裡雖然簡陋,但老夫也是一個能做主的,希望李將軍可以如實相告。」

  「額」李嚴此時在心中不斷斟酌著自己的言語,最終還是朝著張昭微微行禮,「不知道張公覺得如今的局勢如何?」

  「如今的局勢很好!」張昭非常堅定的點了點頭,那微微搖晃的頭顱每一次低下都如同一柄大錘敲在李嚴的心口一樣。

  讓他臉色通紅的。

  「很好?張公莫不是在說笑不成」

  「吳王已薨,大量的江東將校官吏戰死於沙場之間,還有數不清的百姓慘遭屠戮,這當然不算好。

  但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等能夠在這亂戰之中苟延性命豈不是大好?

  雖然這山林之中條件簡陋,但我等也算是有了一個立錐之地。

  做人嘛當知足方可長久安樂!」

  看著那撫須長笑的張昭,李嚴不但臉黑了,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黑了。

  甚至當真在考慮殺了這個老傢伙的可能性。

  江東張子布,三句一投降,這名聲還真不是蓋得!

  若是換做旁人,現在恐怕早就已經對那曹氏恨之入骨,非要和他們廝殺到底才是了。

  可是如今這張昭卻是擺出來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甚至還有些慶幸!

  「張公莫不是在說笑麼?」李嚴此時努力的壓制著自己心中荒唐無比的那些想法,「如今江東覆滅,孫氏慘遭屠戮。

  吳縣甚至變成了一片廢墟,不知道多少人死於曹軍亂兵之手。

  這等血海深仇,難不成就不該報麼!」

  「該!」張昭再次澹然的點了點頭,「可是我等沒有實力報仇。」

  「若是你我聯手」

  「李將軍若是真的有這種本事,倒也不至於非要在這裡和老夫說些無用之言才是。

  李將軍能夠在曹休手中遊刃有餘,倒也說明了閣下的幾分本事。

  但這本是在那陸伯言手中卻是沒有用的。

  你尋找我等的目的並非是要報復,而是想要自保罷了,不知道老夫說得對不對?」

  張昭說完之後再次撫須,那笑容之中隱藏著一雙仿佛可以看透世間萬物的眼神。

  或者說,在張昭這隻老狐狸的面前,李嚴不過就是一個剛剛進入山林之中的新手獵人。

  所有的想法都已經被他看穿了。

  「」臉色難看的李嚴沉思了起來,最終還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張公好眼力,嚴的確是有辱陛下和太子的信任!

  但張公如此睿智,想來也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才是。

  若是嚴死了,陸遜為求自保恐怕難免要與張公糾纏一二」

  「嗯,老夫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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