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挑逗

  【叮——】

  【檢測到宿主進入類靈境場所,正在分析類靈境信息】

  【類靈境名稱:棘靈秘聞

  危險等級:中

  任務目標:保護新晉太子登上帝位】

  【當前宿主所處類秘境為「?」所擬造,該宮殿將在十五日後的子時發生政權更迭,請宿主阻止這場悲劇,並保護身為皇室的所有人,否則宿主將失去自由身】

  【規則1,權重難言實】

  【規則2,倫理亦為虛】

  【規則3,所見猶泡影】

  【規則4,所感見真心】

  一下子給了四條規則?

  感受到腦海中突然迸現的訊息,白雲辰心中一訝。

  之前有了冥魂會那次的經驗,對於這類靈境倒也不是很慌張。

  按照類靈境的模式,這些規則並非是束縛白雲辰自身,而是束縛類靈境其他人的言行舉止。

  只是,這次的類靈境居然開在了這裡……是巧合?還是……

  「美人~怎麼了?」

  『?!』

  聽著耳畔的呢喃,白雲辰渾身猛地一激靈。

  他想都沒想,近乎本能的一腳直接朝著貼在他背上的某人踹了過去。

  「唔!」

  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

  那風流倜儻的公子如同一個圓球般,在床上連續連續翻滾了數圈,頓時狠狠摔在了地板上。

  白雲辰見狀,心驚膽戰地連忙站起身來。

  他連忙檢查著自己的著裝,生怕出現什麼紕漏讓某人得了勢。

  而且他明明記得昨晚是躺在地上睡的…怎,怎麼一到早上就到床上來了?!

  「唔。一大早就這麼有興致啊~」

  某個罪魁禍首嬉皮笑臉地再度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色眯眯觀望著白雲辰那副驚惶的模樣,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看來昨晚還沒折騰夠~」

  『!』

  聽到這一席話,白雲辰頓感渾身寒毛直豎。

  「你…你昨晚沒對我做什麼吧?」

  「嗯?沒有啊,趁人之危太沒意思了,要做也是趁著清醒。」

  公子笑著搖了搖頭,裝作無事發生似的,拍了拍衣上灰塵便又站起身來。

  他端莊地慢步走到了茶壺前,沏上了兩杯濃茶。

  隨即又緩緩坐到了茶桌旁,端起茶杯自顧自地品起茗來。

  而這一過程看似優雅至極,但就在沏茶的中途,又像是不經意似的嫵媚地瞥白雲辰一眼。

  而這一眼惹得白雲辰心裡一陣發毛,簡直就像是在逗弄玩物一樣。

  「……」

  見其一時沒犯病,白雲辰也不好再言語什麼。

  環顧四周,他也不禁好奇地觀望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見到宮殿一樣的內飾。

  整個房間且不提什麼富麗堂皇的裝飾、華貴的桌椅以及那琉璃小窗,即便是細枝末節,也處處體現著奢華的氣息。

  這也使得白雲辰對眼前此人不得不謹慎起來。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救我?」

  「啊,忘了坐自我介紹了,是我的過失。」

  公子翩翩然再度站起身來,微笑著朝白雲辰躬身行了一禮:

  「鄙人乃棘靈國太子,葉姳郴」

  太…太太太太子?!

  白雲辰聽言駭然張大了嘴巴。

  怪不得其他宗門肯給他三份薄面,硬將自己留下,原來是太子!!

  但這也就意味著,自己想要脫離這裡,必須要依靠……他?!

  「棘靈國的太子……居然有龍陽之好。」

  白雲辰望著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葉姳郴,嘴角頓時一搐。

  「此言差矣,男女之別,不過一念之差~而鄙人,也只是剛好對同性比較感興趣~」

  說著,葉姳郴忽然閃身瀕至跟前,輕輕挑起了白雲辰的下顎。

  那陰柔的媚眸直勾勾盯著白雲辰,緩緩舔了舔嘴唇。

  『?!』

  一股來自心理與生理的雙重不適驟然從心底升起。

  【確認執行命令:鉤織】

  「——」

  剎那間,葉姳郴直接被綢緞綁縛住了身體。

  他心中一訝,驚喜地抬眼看向了白雲辰:

  「原來……美人喜歡玩這樣的花樣?」

  「誰是你美人!」

  白雲辰眼中凶光一閃,那鋼針爍爍徑直朝著葉姳郴雙眼釘了過去。

  然後葉姳郴見狀,竟直接閉上了眼睛。

  「嗡」

  而就在即將刺入的剎那,那鋼針倏然懸停在了他的眼前。

  「你……為何不避?」

  白雲辰狠狠瞪著葉姳郴,厲聲問道。

  「我們無冤無仇,美人怎麼可能忍心直接殺我。」葉姳郴笑言道。

  「事實證明,我猜對了。」

  「……」

  「而且你若殺我,你自己..包括你在意的人,恐怕全得著了道吧。」

  葉姳郴陰柔地笑著,媚然直盯著白雲辰的雙眼。

  「……」

  聽聞此言,白雲辰這時的負隅頑抗,便也就沒了意義。

  他緊咬著牙關,不甘地緩緩放開了綢緞,任由其從束縛中解脫了出來。

  葉姳郴見狀,笑哼一聲。

  在被釋放的一瞬,直接張懷擁住了白雲辰的身體。

  『?!』

  白雲辰剛欲掙扎,忽被那詭異的手掌鎖住了雙臂,一時間竟無法動彈。

  「我勸你先別動什麼歪心思為好。」

  「我知道你的人就在城裡,萬一我不高興……你的人可就完蛋咯~」

  說著,葉姳郴緩緩下移手掌,貼合著白雲辰的衣物摩挲撫按起來。

  白雲辰瞳孔一縮。

  看著眼前一副詭笑的葉姳郴,頓時露出了一抹驚惶之色。

  「你……」

  「現在皇宮外面全是眼線,你一出去立馬就會被盯上。」

  「所以…現在無論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你那群在乎的人,呆在皇宮,就是最保險的選擇。」

  那雙陰柔的手掌簡直就像是有著什麼詭異的能力一般,不過半刻,渾身莫名變得燥熱萬分。

  他輕吐著炙熱的濁氣,身體已然隱隱顫抖起來。

  「要…多久。」

  白雲辰耳根瞬間紅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顫聲問道。

  「最起碼…一個月吧~」

  「一個月?!」

  白雲辰驚恐地一怔。

  要是真等一個月,月明珠屍體都涼了。

  但要等類靈境破除,也需要至少一周的時間。

  「你若有更好的辦法,大可一試。」葉姳郴笑言道。

  「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讓我滿意了才行啊~」

  『!』

  白雲辰突感異樣,雙手灌力強行破開了束縛。

  一股晦暗而渾厚的氣勁瞬間驚爆開來。

  「砰!」

  其力似山嶽,響若驚雷。

  周遭的地面寸寸開裂,如蛛網般的細絲瞬間蔓延開來。

  這一悶勁,引得白雲辰和葉姳郴各自踉蹌著退離了數步,才再度扎穩腳跟。

  「……」

  白雲辰面色霎時變得鐵青,望著眼前的奸人羞惱地咬緊了牙關。

  而反觀葉姳郴這邊,則滿是回味地握了握手指,流露出了一抹邪笑。

  「怎麼?逗一下就急了?」

  「習慣就好~反正以後晚上要經常做的~」

  「你丫……」

  即便是被人攆著打的白雲辰,何時受過這種恥辱?

  漆黑的甲冑瞬間呼擁而出,直接重重包裹住了他的身軀。

  而在進階沌星中期之後,甲冑的硬度自然也得到了質的提升。

  「嗯?美人還有這種技法?還真是花樣挺多呢~」

  葉姳郴饒有興致地笑著走上前來。

  數以萬計的螢光葉片驟然浮現而出,仿若一株亂眼的花簇般抱了一團。

  「美人既然要比試一下,那倒也好,幾日沒動稍微松一松筋骨~」

  「免得晚上在床上掙扎太厲害不好辦事不是?」

  「……」

  白雲辰望著眼前那詭異的花團,不安的皺起了眉頭。

  紛至沓來的威壓倏如化作一雙溫柔的玉手,輕飄飄地揩拭著他的甲冑。

  但揮手攻之,卻又如風中殘葉般飄忽不定。

  而緊接著,那花簇倏地盛放開來。

  刺眼的光芒瞬間蔽歇了日光,掣電一般,朝著白雲辰俯衝而來。

  ……

  ——

  棘靈國,浮曳殿。

  作為棘靈國日常百官瞻仰、商討國務的大殿,論宏偉和莊嚴自然是不遑多讓。

  大殿巍然佇立在群落的最前端,橙黃的色澤熠熠生輝。

  潑墨般的瓦片在光照下閃爍著綠光,甚是奇異。

  兩尊青龍像雕於兩側斗拱間,金鱗銀爪,猶有騰飛之勢。

  整座大殿就如同硬生生嵌在林間一樣,威嚴注視著其腳下的密林萬象。

  任人一眼望去,不由得心生慰藉。

  而如此瑰麗的大殿,常年在其中的人群,卻是嘈雜不已。

  「陛下,白氏反目成仇迫在眉睫啊,怎麼能任由太子個人處理?!」「臣們知曉您對太子多有偏愛,但也不能胡鬧啊!」「萬一那廝胡來,傷了太子,棘靈國的未來又該誰來撐腰啊!」「陛下!!懇請您……」

  「肅靜。」

  坐在雕龍寶座上的中年男子沉聲喊道。

  而聽聞此言,殿中也倏然變得鴉雀無聲。

  眾臣子皆是四肢伏地,拜叩著男子。

  而他們臉上,無一例外的全都顯現著驚惶之色。

  而寶座上的,正是棘靈國的大權掌握者,棘靈國皇帝——葉天

  「你們的諫言,我都已經聽膩了,還要我說多少遍。」

  葉天淡然看著下方的諸多臣子,不屑一顧地說道。

  「等我兒膩了,自然也就交出來了,我現在讓他交,他也不肯吶。」

  「那陛下就放任他如此肆意妄為嗎?!」臣子怒聲質問道。

  「今日是奪了白氏的人質,明日就敢奪您的王位啊!」

  「放肆!」

  聽言,葉天怎還坐得住?!

  他直接站起身來,望著諸臣憤怒地睜大了眼睛:

  「朕在一日,他就一日登不了帝位!」

  「我兒向來不諳宮內世事,要說謀反,嫌疑最大的也是你們這群天天嚷嚷著怪罪太子的佞臣!」

  「怎麼,你們天天惦記著太子太子太子,連其他政事都少說了,當我是傻子嗎?!」

  「是誰最想繼位啊!站出來我看看!」

  「……」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啞然無聲。

  「陛下還請息怒,百官也不過為了棘靈國未來著想,並非針對太子,而是針對棘靈國的未來。」

  坐在一旁的女子恭敬垂首說道。

  而相比於葉天,女子的容貌顯得尤為年輕,約莫也就不過桃李之年。

  如此年紀輕輕便踏得上鳳位,可見其很有手腕。

  「……」

  聽到女子話語,葉天也不由得微微一震。

  作為一國之後的葉若雪在朝廷上自然也是有著幾分威嚴,而能勸動葉天的,除她之外也再無他人。

  葉天后怕地瞥了一眼葉若雪,又瞥了一眼百官,顫巍巍地重新坐在了位子上。

  方才的霸氣在此刻已蕩然無存。

  「皇后所言極是,是朕過激了。」

  「陛下近些日子有些心浮氣躁,本宮特意叫御膳房多添了些調理心氣的伙食,望陛下喜歡。」

  「好……好……」

  葉天坐立不安地垂下了腦袋。

  感受著那些注視著自己的灼熱目光,頓時再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