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從沒談過戀愛的男人苦思冥想,一直到吃完晚飯都沒什麼頭緒。
王令提議:「要不,你找奶奶問問?」
蕭珵和沈瀾的關係不能說給外人聽。
王令沒戀愛經驗,劉臨每段戀情都以失敗告終不靠譜,梁野是情敵,能說的可不就剩下蕭老太太嘛。
老太太站在女人的角度,說不定會有新的見解。
蕭珵頷首:「你說的對。」
吃過晚飯後,蕭珵主動扶老太太回房。
每天下班只要不晚,蕭珵都會去老太太房間陪老人家說會話,其他人見狀也沒覺得奇怪。
只有趙玥抬頭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眼底划過一絲緊張。
老太太房間今天剛熏過香,她加的料也比平時多一些,蕭珵受傷抵抗力下降……
他這次應該會有比較明顯的反應。
回到臥室,一坐下,老夫人眼皮一掀:「說吧,找我什麼事?」
蕭珵笑著坐在她對面:「還是什麼都瞞不過奶奶,我確實有個事想請教您。」
他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問:「您覺得呢。」
蕭老夫人手指在沙發扶手上點了點,道:「兩個人在一起,除了一些物質外在條件,在意的無非就是品性,三觀,處事方法。只要在這個範圍找,基本不會錯。」
蕭珵若有所思,隨後更是不解。
他覺得自己和沈瀾能稱得上是三觀一致,相處的一段時間,兩人脾氣相投,很合拍,比圈裡很多對夫妻都相處和諧。
哪裡不合適?
蕭老太太約莫看出點什麼,也不提醒,老神在在坐著,道:「你回去慢慢悟,沈瀾想讓你自己想通,這樣才會感觸更深,以後也不會再犯。」
蕭珵嘆了口氣,他知道奶奶應該猜出來了,可自己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好……」
在他開口的一瞬間,腦子裡傳來細細密密針扎一樣的痛感,蕭珵眉頭一皺,臉色煞白。
蕭老太太被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抓住他:「頭痛犯了?」
「嗯。」這次頭痛來得太迅速,完全沒有一點前兆,好像有人猛地揪住他的頭髮往上拔。
頭皮痛,裡面的神經也一跳一跳,突突地疼。
「藥呢?你身上有沒有帶藥?」
蕭珵手指顫抖地掏出一個小盒子,頭痛牽連著四肢都不聽使喚,藥盒一拿出就掉在地上,黑色的小顆粒滾落一地。
老太太驚呼一聲,趕忙彎腰去撿。
「我給你倒水……」
「不用。」蕭珵咬著牙,聲音痛苦,拿過她手裡的藥丸就吃了下去。
苦澀在唇齒間炸開,從舌頭一直苦到胃裡。
蕭老夫人眼睛緊緊盯著他,小心翼翼問:「感覺怎麼樣,好點沒?」
「奶奶,藥效還沒起……」
「怎麼還沒起效,之前不是吃下去頭痛就能慢慢緩解嗎?」蕭老夫人急了,聲音都不自覺拔高。
蕭珵忍者頭痛,安撫老人家:「這是鄭老走之前做的藥,估計放得久了, 藥效減弱了。奶奶你別急,一會,等一會就好。」
他不敢告訴奶奶,其實除了藥效變差,他的頭痛好像加重了。
足足過了兩三分鐘,藥才慢慢起效,但是藥效甚微,只能勉強讓他正常說話。
蕭珵故作輕鬆,朝老太太笑了笑:「奶奶,已經不痛了。」
「真的?」老太太擰著眉:「你別騙我。」
蕭珵失笑,跟哄小孩一樣,溫聲道:「沒騙您,真不痛了。可能是剛剛心情太焦慮,思考壓力過大,才引發的頭痛。」
他廢了一番口舌,才讓老太太勉強相信他的話。
蕭珵讓劉媽進來照顧老太太洗漱睡覺,自己收拾好藥瓶離開臥室。
剛出了臥室門,他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跌跌撞撞倒向一旁。
「珵哥。」王令連忙衝出來扶住他,急得眼圈都紅了:「珵哥,這是怎麼了?」
「小聲點,扶我回去。」蕭珵靠著王令,勉強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虛弱。
上了三樓,關上臥室門,兩人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
「珵哥,你病情怎麼突然這麼重了?」
王令扶他坐好,忙不迭地找出吳冉雲調的香點上。
裊裊的香氣在臥室里升騰,蕭珵眉頭卻一直緊鎖。
王令心一下子提起來了:「你吃了藥,點了香,雙管齊下怎麼還沒之前只吃藥管用?!」
蕭珵按揉太陽穴緩解疼痛,輕聲道:「應該是病情加重了,之前鄭老就說過,我這病只能緩解,不能根治。估計這段時間沈瀾不在身邊,又沒按時吃藥,病情沒控制住。」
這理由王令也沒辦法反駁,想了想道:「或許還有你受傷,抵抗力加重的原因。」
蕭珵點點頭。
王令又翻了翻裝線香的盒子,眉頭一皺:「珵哥,為什麼我感覺這香你並沒有用多少,都調配好了,確定能緩解你的痛苦,為什麼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