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放下終端,忽然喊了一聲:「哥!有個寵物醫院還沒關門!」
李破星從地上抱起叼叼,走的時候看了眼地上的韓陽波,冷聲道:
「際修讓你離開實驗室了是嗎?我來告訴你,這次,整個k7區你都別想好好呆了,否則你在哪兒上學,我在哪兒堵你。」
坐在出租上的時候,魚忽然問:「哥,你這次為什麼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際修做的。」
李破星低頭看了眼叼叼,叼叼恢復了一些意識,眼睛微微睜了一條縫,又閉上了。
李破星輕聲道:「不可能,際修怎麼會傷害叼叼呢。」
撿叼叼的時候,際修似乎是不情不願的,可養了叼叼,際修比誰都喜歡它。
李破星有次回去晚了,際修正在看書,叼叼在際修腳下亂竄,際修就放下書,把叼叼抱在懷裡,小聲對叼叼說著什麼,叼叼叫了兩聲,際修就摸著它的頭笑。
李破星頓了頓,低聲說:「際修不是那麼壞的孩子。」
魚嘴快:「那你當初在餐廳打人那一拳的時候怎麼那麼利落,那麼痛快,那麼不近人情呢!」
李破星:「……」
李破星終於承認:「是我錯了,是我沒長腦子,是我缺心眼兒行了吧!」
小胖撞了撞魚,小聲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哥,一見到omega女生被欺負就容易衝動。」
李破星4歲的時候父親就犧牲了。
他的母親當時也才23歲,還摘掉了omega腺體,身子弱的不行。
她本是被萬般嬌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可沒想到丈夫早亡,讓她半生顛沛流離。
李破星從小便見母親受了不少欺負。
六七歲的李破星握著拳頭,心裡便想著,如果他長大了,一定不能讓母親再受欺負。
慢慢地,範圍便擴大了:一定不能讓身邊的omega女孩受欺負。
叼叼在寵物醫院裡住了三天,李破星抱著它回來的時候,叼叼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李破星手裡抱著一隻狗,怕被校領導發現,特地選的小路走。
結果剛走兩步就看到在那裡探頭探腦,不知道看什麼的魚。
「魚,你在這兒幹什麼呢?」李破星喊了一聲。
魚嚇了一跳,扭過頭來,語氣有些不自然:「那個……我……沒幹啥。」
魚深吸了一口氣,又喊道。
「星哥……」
李破星:「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魚:「韓陽波傷的挺重的,都住院了,但是他自己做了混帳事,也不敢說是你打的,而且聽說他家人已經幫他辦了轉學,是K10區的五院,我在那邊剛好有個朋友,我給她說了韓陽波虐殺動物的事情,估計等他從醫院出來,全校也都知道這件事情了。」
李破星挑挑眉:「你怎麼這麼陰險呢。」
魚嬉皮笑臉的:「你就說我做的好不好」
「做的好。」
對待這種噁心的人就要就得用不一般的方法。
「不過……星哥……」魚小心的組織著措辭:「那個……這段時間,你和宋靜染關係怎麼樣啊?」
李破星:「就那樣唄……」
而且說實話,就算是真如宋靜染所說,在污衊際修虐殺動物那件事情上,她是被韓陽波威脅的,可宋靜染說她因為際修患上應激性障礙這件事,卻是確確實實撒謊了。
李破星現在不是很想見她,反而是處處想找機會給際修道個歉。
李破星突然頓住了。
在視線的不遠處,一對男女面對面站著,女孩勾著男生的脖子,踮起腳尖,送上青澀一吻。
赫然是宋靜染。
魚其實剛剛就看到他倆在親熱了,剛剛支支吾吾的,就是不知道怎麼對李破星說這件事情。
現在李破星自己發現了也好,魚看著宋靜染,摩拳擦掌:「敢給我哥戴綠帽,我去教訓他們。」
李破星伸手攔住他,蒼涼的嘆了口氣:「算了。」
魚:「哥你不氣啊……」
李破星:「氣什麼氣啊……其實我倆也沒正式在一起……」
沒告白,就不算女朋友,說到底李破星也就算個備胎罷了。
李破星忽然想起來,他一直都是個備胎,宋靜染和韓陽波交往前,他就是一直以備胎的身份呆著的。
他當時也聽了些傳聞,說什麼當時宋靜染忽然和他親近是因為和那個實驗生正在曖昧,和李破星在一塊兒待著也是為了讓實驗生吃醋的。
李破星現在覺得這也沒什麼。
反正他覺得自己好像一點都不喜歡宋靜染。
或者說,他根本都沒有真正喜歡過宋靜染。
上學期追宋靜染就有一定的跟風性,他和兄弟們吃飯的時候偶爾聽人說:現在還沒談過戀愛,說出去有點丟人。
聽了這句話,他才有了談戀愛的念頭。
當天晚上宋靜染就在舞台上跳舞。
說實話,當時如果跳舞的是別人,李破星追的,也自然會是別人了。
宋靜染和男友親熱完,歡歡喜喜一轉身,頓時僵在了原地。
李破星感覺有點尷尬,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嘿,你們也在這兒啊。」
宋靜染眼淚又是啪的一下掉了下來。
「破星……」她啞著嗓子喊了聲。
宋靜染哭起來依舊是我見猶憐,十分惹人疼,不知怎麼,李破星就覺得有點厭倦。
李破星搖搖手:「不用解釋不用解釋,你們在一起挺好的,早生貴子哈。」
「破星……」宋靜染哽咽著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很好,可我對你……你知道嗎?你給我的感覺很溫暖,就像哥哥一樣。」
李破星本來都準備淡定退場了,聽到這句話終於忍不住了,他轉過身子,冷聲道。
「你他媽問你哥你和你媽掉水裡先救誰呢?!」
李破星這個人品德真不咋地,逮誰罵誰,可從沒對女生說過一句重話。
宋靜染一聽這句話,眼眶更是紅的不得了了,一句話也不說,低頭就開始抹眼淚。
李破星在這一刻平靜的過分,倒是宋靜染旁邊那個男人壓不住氣了,一看美人哭了,那還得了,腎上腺素極速飆升,張嘴就是國罵「**你說誰呢?!」
說著掄著胳膊就要來收拾李破星。
李破星看著他那個樣子,驀然覺得他和一個月多前自己打際修時的那個傻逼樣兒一模一樣。
這男人一拳朝著李破星的臉掄過去,李破星歪了一下避開了。
李破星迅速把叼叼遞給魚,在那個男人想出第二拳的時候,一腳朝著他的胸口踹了上去!
男人被踹的一個趔趄,李破星揪住了他的衣領,嗤笑了一聲:「你剛剛說的什麼?」
李破星右眼角的那道平直的疤平時倒是不顯,此刻微微揚起,顯得輕挑又狠戾。
宋靜染被嚇住了,連淚都不流了。
男人心裡也跟著顫了顫,然後硬著頭皮說:「我說**……」
「砰!」李破星沒等他說完,狠狠一拳砸在他的右臉上,李破星還在笑:「再罵一句?」
「操——」
「砰!」
「砰!」
「砰!」
李破星揪著他的頭往樹上一下接著一下地撞,直砸得他嘴角出血,滿臉紅腫,眼冒金星。
李破星把他的頭按在書上,看著他腫成了豬頭的臉,問到:「還罵嗎?」
這人終於是一句話也不說了。
李破星冷笑了一聲,鬆開手,那人直接身子爛成一灘泥,歪倒在了地上。
李破星半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扔下一張紙,道:「來兄弟,擦擦眼。我問你,你倆好多久了?」
「……兩……兩個月了。」
李破星一哂:「那你知不知道一個多月前,宋靜染還和我約會看電影呢?」
那男的臉被打成豬頭了還笑:「呵……你以為靜染真喜歡你呢,靜染說了她就是看不慣際修,玩玩你呢……呵……」
李破星的臉上一變,他揪住男生的衣領:「你他媽說什麼?!」
男生:「——說你被玩兒了!傻逼!」
李破星一拳又砸在他臉上,男生直接昏了過去。
宋靜染看著李破星一點一點朝著自己走來,嚇得渾身都是顫的。
李破星一點一點走近,然後半蹲下去,看著宋靜染,問:
「在餐廳你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了報復際修?」
「……讓我猜猜,其實小樹林虐貓污衊際修那件事情,應該不止韓陽波一個人策劃吧…」
宋靜染渾身顫慄:「對、對不起……」
李破星握起拳頭,舉了起來,宋靜染怕得尖叫。
李破星笑笑,放下拳頭:「我不打女孩子。」
宋靜染捂著嘴還在流淚,但是明顯鬆了一口氣。
李破星:「但是我在五院有個乾妹妹,她不懂事兒,打人可不知輕重。」
宋靜染淚如雨下:「……對……對不起……我……我真的錯了……」
「你不該對我說啊,靜染。」
五分鐘後,宋靜染撥通了際修的通訊器。開的是免提。
際修聲音冷淡:「餵。」
宋靜染哽咽道:「我……我……我是宋靜染,對不起,我當時打碎了你的試劑,對不起……我……我在餐廳挑撥你和李破星的關係和……污衊你……也……也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我以後不會這麼做了。」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態度冰冷地掐斷了通訊。
李破星滿意地站起來:「對了,靜染啊,給你那個倒霉男友叫個救護車吧。」
說完就走了。
在一邊看了全程的魚搖頭輕嘖了一聲:「我勸你也早點轉學。咱星哥,你知道的,脾氣不好。」
宋靜染癱坐在原地,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覺得難堪極了。
被曾經忠實的追求者逼著給際修打道歉電話,比當時被潑了一臉血還讓她感到恥辱。
當然,她還不知道,不遠之外的某個小太妹已經接到了魚的電話,她嚼著口香糖,問:
「咱哥說怎麼收拾?」
「星哥沒說,就按你們女孩的方法吧,溫和點,別做什麼犯法的事。」
「我喜歡她的頭髮,挺好看的。」
「那就剃了吧,剛好給你做個假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