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躺在床上無聊地翻著手機。Google搜索
好餓……
餓得她都不想睡了。
但她又不想吃家裡現成的麵包餅乾什麼的, 而且她還是渾身無力,只想躺著,頭倒是不怎麼暈了。
大概又躺了二十分鐘, 手機里彈出一條簡訊:
【你家電子鎖密碼多少?】
陳賜回來了。
許梔正準備起床去給陳賜開門, 一條簡訊又發了過來∶
【你還是繼續躺著吧, 煮綠豆粥時間比較長,你把密碼跟我說, 明天再把密碼換了就是了。】
許梔想想覺得也是,就把密碼發給他了。
過了會兒, 門口響起敲門聲, 接著陳賜的聲音傳來, 「我用保溫杯給你倒了熱水, 你要是口渴就先起來喝點水,我下去給你煮粥了。」
他說完,門口就沒了動靜。
燒了好幾個小時, 許梔確實覺得好口渴。
雖然很不想起床, 但她實在太餓了,想著喝點水充飢也行。
吃力地從被窩裡爬出來後, 她扶著牆來到客廳。
桌子上的保溫杯是很普通的款式,不是家裡的, 想來是陳賜在超市新買的,而且杯子超大, 應該是陳賜為了不讓她頻繁起床接水, 專門買的這麼大的吧,畢竟他不能進她房間給她送水。
唔……
這麼貼心又有分寸感的陳賜讓她感覺很不妙。
他這個樣子, 要是等會兒賴著不走, 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趕他。
不行, 再怎麼她也還是不能讓他在家留宿的!
「咕嚕——」
肚子叫了一聲。
許梔揉了揉肚子,捧起保溫杯。
陳賜沒把蓋子擰得很緊,她輕輕一擰就開了,水溫也是剛剛好,喝幾口下去,整個身子都暖洋洋的。
又喝了幾口後,她把蓋子蓋好,準備把保溫杯抱進房間去,餘光卻瞥見桌上還放了幾顆麥芽糖。
這幾顆糖應該也是陳賜拿上來的,只是被保溫杯擋住了。
吃點糖應該就不會感覺那麼餓了。
她拿起一顆糖,剝開外衣,放進嘴裡。
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她總覺得這糖比平時吃的要甜好多。
*
煮綠豆粥之前,需要先將綠豆泡上至少半個小時,然後再用電飯煲煮一個小時,如果有高壓鍋的話,煮25分鐘就可以了。
陳賜怕餓著許梔,儘可能的把泡綠豆的時間縮到了最短,只泡了半個小時那當然就要多煮一會兒,結果綠豆被煮得很爛,好在吃起來還蠻香的。
他盛了滿滿一碗端上樓。
「梔梔,起來吃綠豆粥了。」
他還是想這樣叫她。
不過,當然還是更喜歡叫老婆啦,如果她不生氣的話。
慢慢來。
先叫梔梔。
許梔聽到他喊她梔梔,但從房間裡出來後並沒有說他。
相比被叫老婆,梔梔這個叫法她還是能接受的,而且她實在太餓了,現在只想吃飯。
但在吃飯之前,有件事還是要先做的。
「那個……」
她看了陳賜一眼,又慌忙垂下眼睛,咬了咬唇才低低地說,「那個……今天謝謝你。」
「笨蛋。」
陳賜輕笑了聲,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要是我生病,你也會願意照顧我的吧。」
許梔愣了愣,總覺得這個人在給她設圈套。
可這種時候她怎麼能說不願意。
「嗯?」
許梔皺起秀氣的眉,愈發覺得是圈套,但她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不開口回答他已經算是她最後的倔強了。
陳賜這個人……
真是讓人拿他沒辦法。
「我就知道。」
陳賜又揉了揉她的頭,「快吃吧,等會兒該涼了。」
許梔點了點頭,捧起碗開始喝粥。
陳賜煮得挺稠的,綠豆也煮得比較爛,品相看著不太好,但竟然意外的好喝。
很快她就喝完了一碗。
看她把一整碗都喝完了,陳賜問她,「還要嗎?」
許梔摸摸肚子,「飽了。」
陳賜∶「那還難受嗎?」
許梔甩了甩腦袋,沒了那種沉沉的感覺。
「不難受了。」
她話剛說完,只見坐在她身邊的陳賜突然靠近,一手還扣住了她的後腦。
許梔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屏住呼吸。
她才剛好這人就開始了!
簡直禽獸!
就在她準備推開他的時候,只聽一陣溫柔的嗓音傳至耳畔∶
「嗯,不燙了。」
接著,他就鬆開了她。
呼——
原來只是量體溫。
許梔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明天阿姨在嗎?」
許梔又緊張起來。
他問這個幹嘛!
「阿姨要是不在,明天早上我給你帶早飯過來,順便接你去學校。」
許梔一下從他這句話里get到了重點,「你今晚要回去?」
這話一問出口,她立馬就後悔了。
完了完了,腦子被燒壞了!
「怎麼,你不希望我回去?」
陳賜勾起唇,又再次湊過來。
許梔∶QAQ她就知道他要這樣說!
「我……我意思是……你今晚必須回去。」
「要我回去可以。」
陳賜捏著她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看向他,「但你答應我的事情不能忘了。」
「什麼事?」
腦子真的被燒壞了,許梔完全記不起答應了他什麼。
「等我生病的時候你也要來照顧我。」
他帶著些許顆粒感的低沉的聲線,很好聽,輕易就能讓人呼吸錯亂。
許梔愣了愣,緩緩將眼珠子移到一邊,紅著臉不太情願地開口,「哦……」
「那你回房間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說完,他情不自禁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
許梔猛地抬眸。
陳賜反應超快,一瞬間就拿起桌上的碗閃到了一米開外。
許梔拽起一個抱枕朝他丟過去。
陳賜又閃身躲開。
「我走啦。」
他轉身朝向樓梯。
許梔坐在沙發上,沒去追他,氣呼呼地把頭扭到一邊。
陳賜似乎笑了笑。
等許梔再暗暗瞄了一眼樓梯口時,他已經沒在那裡了。
他還是收拾了廚房才走的。
許梔聽到樓下廚房叮鈴哐當的聲音,也聽到了他關門的聲響,然後手機里收到一條簡訊。
【晚安。】
現在還沒到晚上,許梔覺得她今晚怕是也安不了。
*
第二天,許梔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她在半夢半醒間聽到敲門聲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因為夏姨今天請假了嘛。
除了夏姨還會有誰來敲她的門?
不對!陳賜!
她猛地睜開眼,果然聽到了陳賜的聲音。
這時她才想起昨天自己把門鎖密碼告訴了陳賜。
她趕緊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六點半,倒還早。
她沒去開門,怕陳賜看到她床頭柜上的花,就還是給他發的消息。
【你下去等我,我洗個臉。】
【嗯嗯。】
許梔看著他的消息嘆了口氣,有了這第一次,她總覺得陳賜以後怕是每天早上都會來接她。
算了,來就來吧,反正都成同桌了,從早到晚都挨在一起,倒也不差早上這一會兒的時間。
陳賜今天是開車來的,吃完飯後,他載著許梔去學校,到了學校才七點過幾分。
學校路上都沒什麼人。
陳賜大概是怕她先走了才來那麼早。
不過一班的好學生們都起得比較早,這會兒教室里人還是不少。
教室里的人看著許梔和陳賜一起走進教室,表情紛紛變得十分微妙起來。
許梔早就習慣了被別人注視,但這樣的注視……
她還是沒控制住微微紅了臉。
而在看到她臉紅後,教室里的人就更想入非非了。
「許梔!」
後面突然有人叫她。
許梔轉頭,看見板著個臉的袁雪松。
「來辦公室一趟!」
許梔∶……肯定是昨天大掃除還沒完就走了的事被袁雪松知道了。
但陳賜是跟她一起走的啊,他怎麼就叫她不叫陳賜?
袁雪松還真是欺軟怕硬。
「他叫你幹嘛?」
陳賜問她。
「不知道,你先進去吧。」
說完,許梔就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袁雪松坐在位置上,表情跟便秘了三天一樣。
「袁老師,請問有什麼事嗎?」
袁雪松轉過頭來看向她。
「許梔我問你。」
他習慣性地敲了敲桌面,開門見山道,「你跟陳賜是不是在談戀愛?」
許梔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沒有。」
她如實回答。
「沒有?」
袁雪松冷笑一聲,「沒有的話他一個十二班的混混跑來我們班幹嘛?沒有的話你跟他一起來上學,沒有的話他昨天為了你打人!」
說到最後一句,他重重拍了下桌子。
許梔皺起眉,昨天那件事,她倒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見她不說話,袁雪松繼續說,「我本來想他要是老老實實的好好讀書,這事兒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結果第一天就給我惹事!」
聽到這兒,許梔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陳賜有沒有好好讀書關她什麼事?
陳賜確實是為了她來的一班,但又不是她讓他來的。
「許梔我告訴你,你來這兒是來讀書的,不是來沾花惹草讓男生為了你打架的,這個年紀就開始勾三搭四不學好,真不知道你爸媽怎麼教你的。」
沾花惹草?
勾三搭四?
這些詞是能輕易對一個女學生說的嗎?
很好。
許梔緩緩抬起頭來,冷冷看向袁雪松,漆黑的眸子仿佛地底深淵,透不進一絲光亮。
「你……你什麼表情?!」
袁雪松被她這眼神嚇了一跳,旋即又氣急敗壞地瞪大眼珠子吼道,「你還挺不服是吧!」
許梔沒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袁雪松大概從來沒被學生這樣盯著過,氣得直咬牙,更難聽的話也都說了出來,「喲,你是不是還覺得有男的為你打架很光榮啊?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這叫不要臉!」
他這一句吼出來,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所以許梔的笑聲十分清晰地落入了所有人的耳朵,當然也包括袁雪松。
袁雪松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與眼睛,整個人愣住,沒了剛剛大吼大叫的氣焰,仿佛是見了鬼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咽了咽唾沫,怔怔地問許梔,「你……你笑什麼?」
他大概是覺得她瘋了。
許梔沒有回答他,直接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許梔!」
袁雪松推門出來想叫住許梔,但許梔步子頓都沒頓一下。
袁雪鬆氣極,叉腰想追上去,肩膀卻被人撞了一下,他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他本來就在氣頭上,轉過身來就想破口大罵,卻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
明明對方看起來不過是個十幾歲的男生,他卻被那雙眼睛裡透出的寒光懾得渾身一顫,再也邁不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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