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音樂教室里, 陳賜坐在中間的位置,面色冷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過了會兒,門口出現了宋瀟然的身影。
宋瀟然步伐有些遲緩, 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平日的倨傲與大小姐做派。
「坐。」
陳賜指了指前面的位置。
宋瀟然見他語氣好像沒有很沖, 表情稍緩, 拉開他前面的凳子坐下來。
「你叫我來幹嘛?」
宋瀟然神色雖然看起來有些緊張,但語氣還是一股子拽勁兒。
「給你看個東西。」
陳賜把手機扔桌上, 轉到宋瀟然那邊。
宋瀟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才低頭去看手機。
手機上是一條視頻。
陳賜沖她揚了揚下巴,「點開看看。」
「這是什麼?」
宋瀟然聲音有點抖, 直覺告訴她這個視頻里是對她很不利的東西。
陳賜冷笑一聲, 「點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宋瀟然咽了咽唾沫, 深吸了幾口氣才敢去點開那個視頻。
視頻里最先出現的是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哭著控訴有人打死了他爸爸,接著畫面一轉,攝像頭拉遠, 有些模糊的鏡頭裡出現了幾個壯漢, 壯漢走進那個小男孩家裡,又是掀桌子又是砸電器。
接著, 畫面再次轉到別的場景,是一個進到保安公司談生意的過程, 僱主要求看一看他們的人,其中就有剛才衝進小男孩家裡亂砸一通的兩三個人。
第一個到這兒就結束了。
「後面還有呢, 往後翻。」
此時宋瀟然已經臉色煞白, 雙眼直直地盯著屏幕一動不動。
陳賜只能好心替她翻了一下。
第二個視頻是在一個門面看起來很小,裡面卻別有洞天的按摩店裡, 過道里充斥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
「後面我覺得就不用看了吧。」
陳賜把手機收回來。
宋瀟然抬起僵硬的脖子, 瞳孔有些震顫地望著陳賜, 問他,「你什麼意思?」
陳賜勾了勾唇,戲謔一般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敢動許梔,我在你眼裡算個屁啊,我家不就是有錢了點,哪兒有你們家牛啊,殺人放火都做得出來。」
最後一句,他特地加重了語氣。
宋瀟然聽著他這些話,臉色愈加的發白髮青,放在桌下的指頭不自覺糾纏在一起,之前的那股拽勁兒在她臉上像龜裂一樣脫落,看起來像只沒了氣焰的喪家犬。
但她還是強撐著昂起下巴,咬著牙說,「別以為你這兩個視頻就能嚇到我。」
陳賜搖了搖頭,「像這樣的視頻多了去了,我知道你爸一點兒都不在意,沒點兒關係敢開這種店?」
「但是吧……」
陳賜故意將尾音拖得極長,像一隻逗弄著獵物的惡狼,「你可能低估了我家有錢的程度。」
陳賜笑起來露出森森尖牙,「別說整個陳家,就是我媽留給我的錢,就夠這條視頻在熱搜上掛一整年,還能再買個幾萬的水軍打爆政府的電話,你猜到那個時候,你家倚仗的那些關係還能不能讓你爸逍遙法外?」
宋瀟然一言不語,她知道陳賜沒有在跟她開玩笑。
聽著陳賜的這些話,她只覺喉嚨里像是滑進了一塊寒冰,冷得她牙齒都控制不住打顫。
偏偏陳賜還要繼續用那毒蛇吐芯般的陰冷嗓音在她耳邊說著,「如果你爸去蹲局子了,你覺得你會怎麼樣?」
他涼颼颼的聲音讓宋瀟然已經不止是牙齒打顫,整個身子都開始發起了抖。
她剛剛那高高昂起的下巴,此刻也已經低得不能再低,她需要鼓起十足的勇氣才敢再次抬起頭來和陳賜對視。
「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賜冷眼看著她,黑眸內寒光厲厲,「我要你跪著給許梔道歉。」
*
第二天。
許梔一早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中午來一趟體育館,我讓宋瀟然給你道歉】
看著這條簡訊,許梔歪了歪頭,陳賜昨晚不是說要讓宋瀟然跪著跟她道歉嗎?
讓這種欺負別人欺負慣了大小姐給別人下跪,應該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她還是有些期待的。
她笑了笑,收起手機,走進校門。
到了教室,許梔第一件事就是去接熱水,她習慣很好,每天都要喝很多開水。
今天她本來還是提前了半個小時起床,但沒有在樓下看到陳賜得身影,她也就還是正常時間來學校。
這會兒,教室里人已經很多了,開水都被接完了,許梔只好等著。
好不容易等到飲水機上的紅燈變綠,教室里突然響起袁雪松的聲音:
「許梔,來我辦公室一趟。」
許梔:……
跟著袁雪松來到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袁雪松就變了臉色,看得許梔有些懵,她哪裡惹到他了?
袁雪松不僅臉色難看,開口第一句話語氣就很難聽,「許梔,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班主任放在眼裡?」
許梔直接就是滿臉的號,「老師,您為什麼要這樣說,我一直都很尊敬您的。」
「尊敬?」
袁雪松冷笑一聲,「想曠課就曠課,曠完了找教導主任隨便甩我一個理由就是尊敬?」
許梔深吸了一口氣,「老師……」
她正準備說話,袁雪松就打斷了她,「許梔,我知道你成績好,但成績好不代表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有事要請假,可以,你跟我請啊,你找教導主任請是什麼意思,他是你班主任還是我是你班主任?」
許梔真的搞不懂袁雪松為什麼要糾結這個,按理說,這從來沒出過高分學子的學校,終於出了個能考清北的苗子,老師不用該是恨不得把她供起來生怕她受了委屈轉校嗎?
袁雪松是怎麼回事?獎金不想要了?
許梔也是想不通袁雪松到底是太過公正嚴明還是什麼其他原因,不僅對她沒有一絲偏愛,反而好像還很看不慣她。
「老師,我沒有不尊重您,昨天我是生病了,被人送去了醫院,沒法跟您請假,所以才托教導主任跟您說一聲的。」
許梔這話把袁雪松給哽住了,盯著她看半晌,最後只憋出一句,「你怎麼又病了?」
許梔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有些不耐煩的情緒,輕聲道,「我從小就體弱多病。」
袁雪松嘖了一聲,「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差,都是家長慣的,要在我們那一輩,四五歲就要幫著家裡幹活,要是多鍛鍊,怎麼可能身體素質這麼差。」
許梔聽得拳頭都快硬了,但還是儘量放低聲音說,「我是早產兒,先天身體就不好。」
「早產兒就更要多鍛鍊啊,我看你這瘦不拉幾的樣子,怕是為了減肥飯也沒好好吃。」
許梔拳頭真的硬了,一向自詡忍耐力極好的她都快忍不了。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想罵人的衝動,輕聲道,「我在好好吃飯的。」
「行了。」
袁雪松一臉不耐煩,「回去吧,以後要請假找我,別讓我再從別人那兒知道你又要請假。「
許梔覺得他腦子真的是有病,是聽不懂人話嗎?都說了是生病了沒辦法親自跟他請了。
他誤解她不跟她道歉就算了,這是什麼態度?
許梔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不可理喻的老師。
許梔氣沖沖的回到教室。
「怎麼了梔梔?」
唐伊伊見她表情不對勁就拉住了她。
許梔被袁雪鬆氣得都快裝不下去了,腦殘總是有把人氣死的本事。
這會兒還沒上課,許梔就把事情都跟唐伊伊說了。
唐伊伊聽完直接破口大罵,「他有病吧!」
罵完,唐伊伊突然一愣,「不對,他真的有病!」
許梔歪了歪頭,「什麼病?」
唐伊伊湊到許梔耳邊跟她說,「我聽說啊,他以前娶了個特別漂亮的老婆,結果被人給綠了,而且是綠得全校皆知的那種,我猜吧。」
唐伊伊哼哼兩聲,「他肯定就是因為這個才看不慣你。」
許梔一時間沒明白其中的邏輯,又不是她綠了他。
「我跟他前妻長得像?」
「你笨哦。」
唐伊伊輕敲了下許梔的頭,「你長得漂亮啊。」
許梔還是一臉的茫乎,眼睛瞪得圓圓的,超級萌。
唐伊伊一邊被她萌得犯花痴一邊說,「他被長得漂亮得人綠了,怕是有了陰影,覺得全天下長得漂亮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許梔這才恍然大悟,這個理由聽起來好有道理的樣子。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許梔是不會可憐他的,管他被綠得有多慘,反正她是在自己心裡的小本本上記著了:
這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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