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哲也確實餓了，不挑，指著身後的一家店：「補上才有誠意吧？」
「對，是要補上。」
這個點飯店大多都關了門，但是炸雞店沒有。
商潔要了兩人份的套餐。
魏哲先喝了口飲料才慢條斯理地開始吃東西，只是眼睛一直落在手機上。
商潔的照片剛發給周儒，他正在等那邊的反應。
周儒的信息沒發過來，藍季的手機打了過來。
魏哲這才想起來該換班了。
他接起電話，那邊的人直奔主題：「你人呢？還有商潔，她怎麼也沒在醫院？」
「我們在外面吃飯，你先等一會兒？」
「你們？你和誰？商潔麼？不是讓你偷偷跟著的麼？你怎麼暴露了？還是商潔又碰見事情了？」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你一次性問我這麼多，我沒法回答。」
幾乎是魏哲的手機剛掛斷，商潔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上面的備註，遲疑著要不要接，最終還是做了決定。
商潔怕自己後悔，不等那邊說話，已經開了口：「我同意了。」
那邊有片刻的沉默，商潔屏著呼吸，不知道周儒在想什麼。
等待生了爪子抓撓商潔的心。
好一會兒之後。
「受傷了麼？」
商潔惶恐，怎麼也想不到周儒會問這句話，瞄了一眼魏哲，瞭然是他打了報告。
「沒有。」
「嗯，我晚八點去接你，別吃飯。」
掛斷電話的周儒示意大家繼續開會，他一心兩用，眼睛一直落在手機內的幾張照片上，只偶爾抬頭對會議的內容評說兩句。
他開會從來不拿身份壓人，有事情就解決，只是今天的這場會議，開得太輕鬆了，以至於大家也十分好奇周儒手機裡面到底藏了什麼。
讓他眉目都跟著柔和不少。
但是，也只是想想，並沒有人敢過來偷看。
*
吃完飯，商潔和魏哲回了醫院。
商榆剛被轉去頂樓。
商潔詫異周儒的行動之快，從她點頭答應到現在最多也就半個小時。
別人一句話的事情，是她一輩子也達不到的高度。
周儒對她的心思，她猜不透，但是也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對方愛上了她，那樣天之驕子的男人，或者只是見色起意，厭了也就算了。
商潔想著心事，沒注意魏哲被一個帶著帽子和眼鏡的男人拉進了安全通道內。
一個沒注意，魏哲的頭上挨了一遭，他揉著頭委屈極了：「你敲我腦袋幹嘛？攢功德呢？」
藍季摘下眼鏡怒目魏哲，哀嘆這個傢伙一天到晚的不著調。
「只讓你跟一天，你就和她混在了一起，我真想······」
手還沒上去就被魏哲給躲開了。
「我嫩瓜一個，還沒戀愛呢？敲壞了，小心我毀你姻緣。」
藍季自來規矩，每每破防都是被魏哲擊的。
「趕緊滾。」
「我又不是球，」魏哲說完一溜煙跑了。
普通病房，商榆已經不在。
商潔又坐著電梯上到了頂樓，來到護士值班室，對方核實了一下信息，才告訴她，商榆所在的病房。
她推門進去。
VIP病房就是不一樣。
一個客廳，兩間臥室，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商潔穿過客廳，見一個屋子裡面亮著燈，她停在了屋門口。
看見裡面的一老一少，眉目之間也跟著柔和了起來。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感覺答應周儒是對的，不管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能維持多長時間，至少現在，她和奶奶不用擔心商榆的醫藥費和何家人的威脅。
商榆看見站在門口的商潔，笑著打了聲招呼。
付冠英正在給商榆用棉簽擦嘴，回頭看向孫女，眼睛裡面滿是擔憂：「妞妞回來了？」
商潔接過付冠英手中的活：「還是我來吧。」
「姐姐，不是說不轉病房了麼？」
「這裡安靜不會有人打擾，對你的恢復有幫助。」
「可是這裡需要很多錢。」
付冠英說：「是呀，這裡這麼好，需要很多錢吧？」
商潔笑得寬慰：「錢的事情，你和奶奶不用擔心，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好好養身體。」
商榆還想再勸：「姐姐……」
商潔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已經決定的事情，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我剛剛問了一下護士，這裡有專門的看護醫生，我今天晚上就不在這裡了。」
付冠英擺手說：「沒事，你去忙吧。」
商潔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才五點多離周儒說的八點還有一段時間，想著要去哪個地方待一會兒。
病房的門被人敲響，商潔起身去開門。
見是值班護士，商潔下意識地把門關上。
「有事？」
值班護士說：「有位叫劉琪的人要來看商榆，你們見不見？」
商潔擰眉，她還沒去找劉琪要說法，他倒是先過來了。
她倒要看看他來幹嘛？
「他在哪？」
「請隨我來。」
商潔跟在護士身後，頂樓的電梯間有一個專門讓病人或者家屬會客的地方。
空間不大，一廳一衛。
門是開著的，劉琪正在沙發上坐著，看見商潔連忙起身：「這幾天忙著物理競賽的事情，才得了空，商榆還好吧？」
劉琪態度誠懇，商潔也不好上來就齜人，只等著看他要幹什麼？
「已經度過危險期。」
「那就好，」劉琪搓著手站了起來，長出了一口氣，指著地上的東西，「這是給商榆帶的，我能見見他麼？」
商潔拒絕：「他現在不方便見客。」
「我就說兩句話。」
「你有什麼事情和我說。」
柳淇見商潔堅持，只能開口：「何明這孩子成績挺很好，若是有了案底，前途也就毀了，實在可惜。你看商榆現在也沒事了，不如就算了，只要你抬抬手，何家會很感激的，除了給你們家一定的補償，還會無償提供商榆直到大學畢業的費用。」
商潔擰眉，果然不讓柳淇見商榆的決定是對的，那孩子心太軟，見不得別人有難處，說不定真的原諒了何明。
那樣的人放在人群中就是禍害，不僅僅為了除惡，更為了給商榆一個公道，商潔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