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會禪院家
首先被叫過來的是五條悟，在聽了這個出爐不久的方案後，五條悟也罕見的露出了認真思考的神色，片刻後他才開口道：「是有可行性的，天元的結界也能做到聚攏咒力的作用，這樣製作大量咒具的力量來源也可以解決，而最重要的時間被源一解決掉的話不說能讓人手一份，起碼也能廣泛普及」
「而且家族裡也有一些傳承下來的咒具製作方法，可惜五條家在這方面不算特別擅長，明明六眼在這方面很方便反而是禪院家在這個方向很突出，忌庫里許多咒具實際上都是禪院家提供的。」
夜蛾正道打斷了五條悟，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這個之後再談，我先去天元大人那裡確認一番吧。」
隨後夜蛾正道便去了天元所在的薨星宮，很快回來後的夜蛾正道又找到了神源一：「天元大人說可以實現，但是具體細節要找你當面談一下。」
接著他便跟著準備去見天元一面了，說起來這應該是神源一將要第一次面見天元，這位大人一直以來都是待在隱藏在結界中的薨星宮。
常人甚至都沒辦法找到薨星宮的門，就算進入了薨星宮，沒有天元的允許，也無法接近身處結界中的本尊。
而薨星宮和忌庫一樣，入口都是被結界隱蔽著，進去的「門」也是時常會變更的，這次神源一也是在夜蛾校長的帶領下才從正確的門進入了薨星宮。
裡面是類似地下的空間，層層迭迭的古式建築在這裡圍成了圈，正中央是一棵大的異常的巨樹，而那裡便是天元具體所在的位置，反正夜蛾校長是這麼說的。
「校長，你不去嗎？」
夜蛾正道擺了擺手：「天元大人要見的是你，況且我還有事，你結束之後原路返回就行。」
看著乘坐直達上方的電梯出去了的夜蛾校長，神源一聳了聳肩，然後沿著向下台階式的建築群朝巨樹走去。
這棵巨樹仰頭看去視野中大部分都是其虬結的樹幹，上面纏繞著同樣放大版的繩結。
當神源一走到了巨樹底下後，便發現其凹凸不平的表面在接近地面處有著一方空洞，而那裡有一道鳥居正鑲嵌在其中。
神源一看著一眼無遺的樹幹凹陷的地方，左右環顧也沒其它什麼能稱得上是入口的地方了。
想到天元是結界方面的行家，神源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後便抬腳跨過了這道鑲嵌在樹木中的鳥居。
四周懸掛著的燈火帶來的光線在視角轉換的一瞬間暗了下去，神源一定睛看去周圍已是一處昏暗未知之地了，回頭也已經不見鳥居和薨星宮的蹤影。
接著神源一身旁兩側突然燃起了兩團燈火，這仿佛是一個信號，隨後火焰爆燃的聲響接連響起，一條由黑暗中的燈火鋪就出的道路就從神源一腳下蔓延了出去。
「還弄的挺有氛圍感.」
小聲吐槽了一句，神源一也知道這是天元的手筆，接著就抬腳順著這條路向前走去，在走到燈火之路的盡頭時，周圍的光亮一下子擴散開來。
但這卻並不耀眼，伴隨著光亮神源一發現自己周圍的景象已經再次變換了，以他的感知都未曾發現是如何轉變的，自己就已經身處在這間常見的小屋子中了。
屋中入目便是極具生活氣息的榻榻米，靠牆的桌子上放著一台有些老舊型號的電視，旁邊還有一瓶修剪好的鮮花，從屋子中的窗口向外看去甚至還能看見碧藍的天空。
但神源一併沒有將注意放在這上面，一出現在這間屋子中，他就已經注意到了一個跪坐在地上矮桌前的一位存在。
那是一個穿著像是一塊布裹成衣服的怪異存在，普通人看了恐怕只會驚駭異常，因為對方只是勉強有個人形，其頭部似乎只是身體的一個突出部分。
其上倒是也有鼻子、眼睛和嘴巴的器官，但是那上下並列的四隻眼睛哪裡是人類能擁有的。
但這個存在就是天元，咒術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全國的咒術據點還有輔助監督所用的結界，皆與其脫不了干係，據說這位是從遙遠的時代就存活下來的人物。
因其術式的緣故，以往他還是靠與星漿體的同化維持著人類的形態，據說自從十幾年前的一次同化計劃失敗後，這位大人似乎接受了現實，轉而變成了眼前這幅模樣。
「這要說是咒靈我都信了.」
神源一雖然早有聽聞，但初次見面還是忍不住在心中這般默默想著，隨後他就走過去盤腿坐在了天元面前。
開口的是個不分男女聲音：「神源一，我知道你，你剛才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吧？」
接過天元大人憑空變出的茶水，神源一也不由得感到一絲絲的尷尬，天元那非人的眼眸看著神源一：「真是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人傑啊，我本來以為五條家的六眼和禪院家的十影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還有你.
「至於你的那個提議我思考過了，確實能夠實現，而且正好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相輔相成的。」
天元隨後從語氣上聽似乎是認真了一些：「源一我姑且先這麼稱呼你吧，你對『願力』有所了解嗎？」
神源一轉瞬便在腦海中搜索到了相關的知識，那是從古時的咒術師流傳下來的記載，雖然和宗教上的概念有些共通之處，但這只是古人對其的一個套用。
這個東西實質上仍屬於詛咒的範疇，但和平常歸屬於負面範疇的咒力不同，被稱之為「願力」的詛咒當中摻雜了許多正、負交纏的情緒。
據以前的咒術師推測，一些咒物和咒靈就是在民眾對鬼神的崇拜、敬畏中所誕生的，但這東西在近代以來就不怎麼見得著了。
首先它對咒術師來說是沒什麼用的，畢竟終歸也是詛咒，哪裡有人敢將其吸納為己用呢，能這麼做的神源一倒知道誰可以，那就是本就從詛咒中誕生的咒靈了。
某種程度上一些咒靈不就是在這種所謂的願力中誕生的嗎，只不過脫離了概念後誕生的個體和原本的聯繫就弱了很多。
而眼下天元大人提及此事難道是有什麼辦法利用它？而且是和接下來要在全國展開的結界鋪設一事有關，想到這神源一眼前一亮：「該不會您有能利用願力來支撐、強化結界的方法吧？」
天元看著神源一，臉上浮起一個或許能稱之為笑容的動作：「你反應的很快，我的結界術的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實際上在詛咒被公開之前就有一些共通之處。」
「而眼下大眾已經知曉了詛咒的存在，那麼倒是可以利用這股力量減輕一下術師的負擔，而你的提議也正好借其完成，畢竟那樣數量的咒具，即便再低級、簡單，也不是這點數量的術師能完成的。」
然後天元站起身來：「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加速結界能做到什麼地步吧？」
跟著也站起來的神源一就看見周圍的景象再次變換成了一片空地，但是只有方圓數百米的範圍，再往外就都是純白無暇的色彩，已經沒有什麼八方之分了。
「這也是結界術的作用嗎？」
面對神源一的疑問，天元點頭解釋道：「是的，薨星宮這裡並不只是一處結界，而是許多複合的結界存在於這裡，我這點還算悠久的生命中也只能在結界術上下點工夫了。」
神源一嘖了一聲，也不好說是天賦還是長時間的鑽研才能有這樣的實力了，但說到結界他也正好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對面這位此方面的專家。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您，是關於領域展開的.」
但還沒等神源一說完，就看見天元搖了搖頭：「你或許是誤會了什麼，雖然領域展開和結界術有些關係，但是並不是你想的那般深刻，你在結界術上的領悟並不差，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別的方面有問題了。」
「領域展開我曾聽人說過和術師的『心』有著很大的關係，即便結界術掌握的再精妙，它也只是錦上添花的存在，並不能讓你領悟領域展開」
聽見天元大人這麼說，神源一算是基本確定了，之前惠展開的未完成的領域後，他自然也是去問了後者的過程。
按理來說惠在結界術上並沒有鑽研太深，但他還是展開了領域，按五條老師說他也是在一個瞬間就頓悟的，所以這東西還真沒辦法按部就班的掌握
眼下還有別的事要做的神源一也就沒有接著細想了，那邊天元已經做出了一個結界，其範圍並不大，只有幾米的半徑，在神源一眼中好像是一個淡灰色、透明的「巨碗」倒扣在地上。
接著神源一便上前感受著這個結界，因為這個結界的特殊性，它幾乎沒什麼作用而且很容易就能被神源一接收、控制，很快後者便開始將自己的術式朝這處結界上鐫刻。
只是用來試驗和證明，所以神源一也並沒有多費力，在完成後他便示意天元可以檢查一番。
天元探手接觸上已經變成淡到接近透明的結界上，片刻後他轉過來點了點頭：「沒什麼問題，到時候在各地設立核心結界後，聚攏起來的來自普通人產生的龐大咒力也可以作為維持它的力量來源，再具體的事宜就是夜蛾還有你們的事了。」
「那便到此為止吧，我這就送你出去」
在禮貌的辭別後，神源一周圍的景象頓時就暗了下來，天元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而蒼勁如擎天之柱的樹幹再次出現在他眼前，周圍薨星宮的燈火靜靜的燃燒著。
沿著來路離開了薨星宮，去到夜蛾校長那裡後五條老師也在，兩人好像在商議著什麼。
「禪院家會把它交出來嗎？」
這是有些愁容的夜蛾正道，而坐在他對面的五條悟就輕鬆了很多：「這個又不是要了他們的老命，談判嘛直毗人沒那麼蠢，他一定會同意的。」
見到神源一進來後，五條悟揚起笑容招呼他過去，神源一眼神一緊，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
「五條老師，你該不會又要讓我去吧？」
五條悟眨眼笑著打了個響指：「猜對啦！」
接著他又無辜地說道：「總不能我去吧，不然到時候豈不是成了五條家和禪院家的衝突，你作為一個緩衝簡直是完美。」
坐下來的神源一癱靠在椅背上：「憂太呢？他又在忙什麼。」
五條悟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自己手機上的屏幕，上面不是乙骨憂太又是誰。
扶額片刻的神源一無奈的接了這個差事：「要做到什麼地步？」
五條悟嘿嘿笑著：「放心，他們這代的家主直毗人還是有點眼界的，至於其他那些不長眼的隨你的意就好了，對了你要不要去找惠或者真希，畢竟他們都是禪院家的，哦不對、惠我已經從禪院家手上買下來了哈哈。」
夜蛾正道沒好氣的說了五條悟一頓，隨後不管毫無所覺的後者，轉頭對神源一交代：「你別理悟這傢伙，過去只要把利弊說清楚就好了，就算沒禪院家的咒具製作技術，我們也差不了多少」
乖巧答應的神源一心中卻覺得還是五條老師說的合他心意，想起上次和禪院家那幾個人的碰面，他還是覺得確實需要一個「嚮導」來讓他認識一下整體的禪院家。
惠雖然有著禪院家的血脈，術式還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祖傳術式，但是他從小就沒和禪院家有什麼聯繫，要說了解程度恐怕還不如自己呢，那這樣的話似乎就只能去找真希了.
「他們都是一群蠢貨、渣滓。」
本來正在獨自訓練的真希被神源一找到後，聽完後者的問題她還算好的心情就被破壞掉了。
「非術師者非人那句話你也是知道的吧？哼，那個腐爛的地方做的只能說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有術式的家族成員和僕人都沒什麼區別，術式不夠強的或許還能活的像個人，但是也得加入家族的咒術師隊伍中任勞任怨.」
突然停下來的真希看向神源一：「你突然提到禪院家幹什麼？」
神源一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差事說了出來，真希站在原地想了半天隨後認真的說道：「那個眼罩笨蛋說的倒對，現任的禪院家主禪院直毗人相較那些混蛋來說倒能好上一些，你的任務還是很大概率能完成的」
放下手中訓練用具的真希收拾著東西一邊說著：「我和你一起去吧，這件事太重要對了，你可能都沒怎麼和真正的禪院家的人打過交道，不過我可太熟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