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威懾行動
目前對方的態度還能算是顧得上面子，用詞也是含糊的意義，但背後的意思雙方都明白。
對方在得知咒術的存在後，又得知霓虹這邊已經將這玩意傳承了上千年，形成了相應的體系。
這個貪婪的龐然大物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在他們眼中將是開啟「新時代」的鑰匙，各種居高臨下的要求便扔了過來。
不過對方也是知道一些內情的，還算不上撕破臉，但即便是這樣，局勢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很顯然，面對對方那些過分的要求，甚至有要求這邊提供一些咒術師配合他們實驗之類的，這讓咒術師這邊怎麼答應。
這一次御三家還有總監部倒是統一了陣線，畢竟其中有些要求簡直是在掘他們的根，因此咒術界大部分的態度都很統一，那便是拒絕對方的覬覦。
但這事說起來簡單，實際就十分困難了，人類的武器雖然無法傷害到詛咒，但咒術師是會被打中的。
縱使咒術師憑藉咒力可以抵擋一些傷害，普通的術師或許能抗個幾槍，但步槍、狙擊、機槍呢？真要到了最惡劣的時候，那可就不是要抗幾發子彈了。
更別說上面的其他武器以及人類的最終殺器——核武，所以戰爭是不行的，那樣到最後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兩敗俱傷。
而他們如今要討論的便是如何以別的方法求得和平，並擋回那些貪婪的觸手。
「威懾！」
神源一平靜的開口道，在場的眾人都看了過來，隨後他接著解釋：「能保持和平的只有相對平衡的力量，換句話說就是雙方都有能毀滅對方的能力，現代大國之間的和平難道不是『核平』嗎？」
「所以我們要讓對方知道我們有著足夠威脅的力量，才能迫使他們正視我們，從而實現另類的和平。」
有人發出疑問：「但是我們並沒有……」
「不……」
夜蛾正道明白了神源一的意思：「我們雖然沒有人造武器的頂端，但我們在咒術上有著頂端……」
眾人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起的神源一還有他旁邊的五條悟，以單體的力量進行威懾，即便沒有那種毀滅性，但只要能形成相應的威脅，就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嗎？
眾人都在思索著其中的可行性，而最重要的就是這兩位特級能否做到。
「我來吧。」
開口的是五條悟，本來打算站出來的神源一看向了他，前者露出燦爛的笑容：「這種事情就超出鍛鍊學生的範疇啦，況且我的術式直觀性也更明顯吧。」
「五條老師……」
雖說五條悟說的也沒錯，神源一當然也思考過這方面，他的術式其實也很適合執行這件事，那些普通人的防備在他眼前恐怕和不存在沒什麼區別。
他將會是最恐怖的刺客，這樣的威懾也是足夠的，而五條悟就是另一個方向了，他將成為一個行走的「炸彈」，而且還是無限能源、能夠重複使用。
相較於神源一他帶來的效果確實更直觀，但神源一知道五條老師為什麼要搶先接下來。
他是怕自己下不去手吧，以往神源一親手殺死的那些人，他們大部分都是作惡多端的詛咒師或者一些人渣，以法律來判決也是絕對死罪的人。
但這件事就不一樣了，雖然是敵對的狀態，但本質上還是有一點點區別的，殺死那些試圖發動戰爭的罪魁禍首或許神源一能動手。
但是其他那些人呢，那些都不知道為什麼就受驅使執行他們職責的人呢？
當然了、神源一覺得自己能動手，甚至有必要全部清理乾淨都可以，他對那些強盜也沒什麼好感，就像對高層那些老東西一樣。
但五條老師的心意他也能感受到，去執行威懾也不是必定會成功的，如果……出現了那個萬一，計劃失敗的話，毫無疑問去的那個人將成為引起戰爭的人。
不明真相的人可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才去的，屆時被戰爭摧毀一切的他們會去思考這些嗎？他們只會恨那個「引發」戰爭的罪魁禍首。
那個時候不管去的是誰都將擔上這個足以遺臭萬年的名頭，所以……五條悟才會說這已經超出了他的學生「鍛鍊」的範疇。
因此也理應由他這個老師以及咒術界的「最強者」來承擔這一切，於是這件事便在五條悟輕鬆的笑容中敲定了。
當然也不是說立刻就要跑到那棟白色房子去執行威懾計劃，實際上這是之後的安排，前期自然也有國家層面的斡旋、交涉。
等到這邊商議完畢，還要和京都那邊的再通個氣，之後也沒神源一什麼事了，而這股風雨欲來的氣息連伏黑惠和虎杖他們也察覺到了。
本來出於一些考慮，具體的情況並沒有告知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學生，頂多也就知曉局勢有些緊張而已。
美瑞肯得知咒術的存在後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布，他們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悶聲發大財，本國術師的稀少和咒術的不成熟才讓他們把目光投向了這裡。
而神源一面對惠他們的疑問，最終選擇了將一部分實情告訴了他們，和夜蛾校長他們的想法不同，神源一認為這不是實力高低的問題。
既然惠、虎杖他們作為咒術師，也將在接下來的風波中難以逃避，那麼他們是有權知曉一些內情的，他人的庇護可不會持續到永遠啊。
……
美瑞肯的訪問團很快便到了，具體的商談神源一併沒有去，除了這邊官方的代表，咒術界御三家還有總監部也都派出了代表。
不過第一次談話非常失敗，據五條老師所說，現場十分精彩，神源一沒去屬實可惜。
那群要守著自己家底的人被對面代表的態度和要求氣的暴跳如雷，據說險些當場要咒殺那人。
不過比較令人意外的是，對面好像知道五條悟的存在，並沒有什麼人來挑釁他。
當然，前者或許只是五條悟有些誇張的說法，而當著神源一的面，五條悟還狠狠鄙視了一番那群保守派的老東西。
譏諷了他們絕對沒膽子去拔那頭惡鷹的羽毛，畢竟在那個威懾方案提出的時候，那群老傢伙個比個的害怕，不停的擔憂真引起戰爭怎麼辦。
最後還是因為有著切實的威脅，以及在五條悟的強勢決定中定下了那個計劃。
「那群老東西八成也只是在演戲罷了，他們把那點東西看得比他們的老命還要重要，只是想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而已，一群蠅營狗苟之輩……」
五條悟說起這話的時候臉上只有不屑的神色，卻並沒有什麼憤怒、陰沉，而本來也對高層的老東西沒什麼好感的神源一聽見這話，便試圖攛掇五條悟。
「五條老師，要不我們聯手做了那些老傢伙吧，以老師你的名望、再加上我，感覺可以輕鬆接管國內咒術界啊。」
戴著墨鏡和神源一在品茶嘗糕點的五條悟隨後看了神源一一眼，伸手抓亂了前者的頭髮，五條悟笑道：「你小子……是不是電影看多了。」
「這種事伱就不用管了，多享受一下你的青春吧，以後還有得忙呢……對了、我叫乙骨回來了，要不了幾天你應該就能見到他了。」
「至於這件事你就放心吧，這是一場危機，同時也是一個良機，高層不是問題，更重要的是……拉開這個帷幕的幕後之人！」
隨著第二次商談的崩裂，即便再有僥倖心理的人也明白，對面那個強盜是鐵了心要吃下咒術界的一部分。
拋開了軟弱、試圖屈服的官方力量，咒術界的勢力終於擰成了一團，準備實施那個將由「最強咒術師」去執行的威懾計劃。
而在這期間，那些還滯留在國內差點被遺忘的那些國外咒術師竟神奇的得到了美瑞肯的幫助。
兩邊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前者搖身一變得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身份，並和美瑞肯駐紮在這裡的軍隊混在了一起，之後便發生了一些咒術師失蹤的事件。
咒術界的還擊也很快，跳起來的這群人最終在身處理論上最安全的軍事基地時，莫名其妙死了三個帶頭的人以及幾名長官。
在無論如何都沒找到兇手的蹤跡，死者也是沒有半點反抗痕跡、甚至臨死前的表情都是非常平和的情況下，他們大概也心知肚明是哪方勢力做的，這才收斂了許多。
而霓虹開展了大半月的掃毒行動也接近收尾了，那種由詛咒偽裝的新型違禁品也被清掃一空。
但眼下已經沒有人有精力去特別關注此事了，因為咒術界敲定已久的「威懾計劃」即將展開行動。
在確認相談徹底崩裂，雙方也絕無可能達成和平交涉後，兩邊的氣氛就陷入了冰點，此事在國際上也引起了多方關注。
美瑞肯那邊甚至派出了軍艦強勢的在附近海域進行軍演，駐地美軍也進行了更換，變成了更精銳的士兵。
他們已經不顧明面上的影響準備逼迫這邊屈服，甚至已經等不及他們先一步的經濟上的制裁生效，於是咒術界這邊就不得不採取行動了。
那是一個普通的早晨，五條悟保持著像是未曾將一切都放在心上的輕鬆笑容，罕見的沒有用任何東西來遮住他的雙眼。
那雙蒼天之瞳倒映著所有人的身影，隨後他將手從褲兜中抽出沖眾人擺了擺手就示意打過招呼。
「那我出發了，別擔心，畢竟……我是最強的！」
衝著人群里的一二年級學生們豎起了大拇指，接著五條悟便在空地上消失不見。
……
海面上，數艘龐大的軍艦沉默的經受海浪不休止的拍打，卻始終不為所動。
喬拉爾，此次「軍演行動」的負責人，是被臨時調遣過來知曉咒術內情的人，他從最開始的不可思議到最後也轉變為了狂熱。
何等不可思議的力量！還有那些能將普通人強化到可怕的「藥品」，身為一個合格的軍事家，他也敏銳的嗅到了其中的機會。
如果不是有些忌憚對方已經成熟的力量體系，還有那個人口中的「最強咒術師」，他們恐怕早已經不惜掀起戰爭來達成目的了。
反正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是嗎，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再次偉大！
至於能不能打過對面，喬拉爾則是對現代武器有著充分的自信，只要對面還是血肉之軀，那就沒有用炮火炸不碎的理由。
就是「鋼鐵之軀」，在子彈、飛彈的洪流之中，也只有成為齏粉這一個下場！
等掌握了「咒術」這個新時代的鑰匙後，自己的國家必定將迎來新的巔峰，成為名符其實、唯一的霸主！
「用那個國家的話來說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的力量不該由你們這個矮小的國家掌握……」
心情大好的喬拉爾拿起了無線電準備通知下面開始今天的演習，因為美瑞肯想獨吞的想法，他們甚至還對這片區域進行了干擾，防備其他國家發現的可能性。
在他將命令傳達下去後，一如既往眺望著天空舒展心情的他卻突然發現碧藍如洗的天空上多了一個黑影。
「嗯？難道是他們忍不住派出戰機了？」
有些欣喜的他命令手下捕捉對方的蹤跡，並準備將其打下來，等到了他們手中，那誰先發起的攻擊就已經不重要了。
一切都將是輿論說的算，而恰好他們在這方面很擅長，區區編篡事實、顛倒黑白罷了，小事而已。
但很快手下的報告將他拉了回來，他們軍艦上先進的雷達也沒能捕捉到那個東西。
「你說什麼？那不是戰機，因為體型太小而且目標是以未知的方式移動？」
喬拉爾心頭閃過不妙，隨後迅速傳下命令讓各方執行戰時戒備，發現可疑目標允許自由開火。
很快他的電話便再次響了起來，接通後對面的驚慌和難以置信他在這邊都能感受到。
「我的上帝啊，那是什麼？超人類還是外星人？長官，我看見了有人飛在空中！」
愣了一下的喬拉爾咆哮道：「他在哪？」
「艦隊左翼的領空上……」
拿著無線電衝出去的喬拉爾很快便找到目標，的確是有一個人懸停在空中，而這絕不可能是什麼魔術。
喬拉爾在看見對方後便立刻吼著下達了命令：「開火！目標是那個空中的東西！」
然而還沒等到金屬和火焰的洪流傾瀉而出，無形的毀滅就降臨了。
喬拉爾只看見那個人影似乎有什麼動作，接著海面上一艘護衛艦像一個玩具一般輕鬆的從中間裂開。
刺耳的轟鳴聲中伴隨著其上士兵的叫喊聲，那艘艦船開始了沉沒。
隨後在喬拉爾目呲欲裂中，咆哮的子彈洪流終於鋪向了天空，數枚拖著尾焰的飛彈也升空而起。
然後毀滅的火焰就在空中綻放開來，但隨後喬拉爾的神色卻是一片死灰，在火焰和金屬散去之後，那個人影依舊站在空中。
一個瞬間，那個人便不可思議的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已經能看清不少的喬拉爾便看見前者朝著下方伸出了手。
「不……不……」
轟然巨響掩蓋了喬拉爾絕望的話語，下方的一艘軍艦隨之再次遭受不明的毀壞。
「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