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鼠輩

  第58章 鼠輩

  「不是我不帶你去,你說你的樣子雖然是雪橇犬,但是我又不是去玩的,真打起來了伱是沒看見那玩意有多凶,你能朝哪跑?」

  神源一將他拍的那些絕景給眾人分享之後,這段時間分別跟著熊貓還有真希的白狼不樂意了。

  這麼完美的地方,你竟然不帶我去?

  扭過頭時不時瞥過來一眼的白狼背對著神源一,看樣子絲毫不理會後者的解釋。

  「行行行,這次帶著你一起去好吧。」

  聽到這話,白狼才轉過來,充滿智慧的眼睛看著神源一,那神情就像是在說:「你不會在騙我吧?」

  「任務地點.橫濱,還挺近的嘛,難道是在搞燈下黑?這些詛咒師蠻有想法的。」

  那些詛咒師是近日在橫濱被發現蹤跡的,疑似與一個當地小宗教團體扯上了關係,具體情況不明,對方可能有至少一名一級詛咒師,其他可能的成員未知。

  本來這任務可以交由數名由一級咒術師以及二級的組合去完成,但正好神源一這段時間在高專沒有任務在身,五條老師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便落在了他頭上。

  也不用再麻煩組織什麼人手去圍獵,而且還有會折損人手的風險,現在只用派神源一一個人去就好了,咒術師之間還有咒靈之間特級和一級的差距是非常巨大的。

  可以說這個任務指派給神源一之後,在任務情報不出錯的情況下,基本可以已經可以確定完成了,橫濱離東京並不遠,在情報的調查確認後,神源一便坐著安排好的車往那邊去了。

  負責開車的不是高專那些輔助監督,比如熟悉的伊地知或者新天明,而是一個生面孔,男性、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只不過這笑仔細看就會覺得有些虛假、不自然,就像毒蟲的偽裝一般。

  神源一併不在意這些,不熟悉的又讓他感到不適的人,他是半點都不會理會的,上車後那人看似客氣實則綿里藏針的搭話也被神源一敷衍過去。

  到了橫濱,帶著白狼下了車神源一便朝著任務地點走去,不算小的地方就是那個小宗教團體的據點,當然只是表面上的,實則在調查中已經是那些詛咒師的一個偽裝地了。

  最近他們好像有什麼謀劃,有別的詛咒師匯聚在此,這才漏了些馬腳被追蹤到,眼下裡面應該就有著目標吧。

  屋中五個不少穿著都很奇怪的人正四對一對坐著,那名單獨的一人上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的皮質圍裙,腦袋上一根頭髮都沒有,臉上還有一個奇怪的只遮住眼睛和一部分鼻子的面具。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怎麼?這可不是什麼請求,這是通知!我可沒那麼好說話,不合作的話留給你們的只有死路,或許成為我的傑作也是你們一個不錯的選擇?哈哈.」

  「你這混蛋.」

  對面一個三角眼、臉上有疤的男子氣憤的開口:「我們可不是美美子和菜菜子那兩個傻子,夏油大人已經死了!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還想來命令我們?」

  「哎不要說這些我聽不懂的話啊,我要的是.」

  光頭男正要說著什麼,卻連同屋中其他人被一聲門響拉去了目光,在眾人瞬間警惕的注視中,半打開的房門後隨即走出了一個身影,那是一隻狗?

  一隻大型犬,看品種是哈士奇,一進來就吐著舌頭好奇的打量著屋中的人,看到是只狗一個看樣子正常些的男人鬆了口氣:「怎麼讓只狗跑進來了,下面的人怎麼做事的.」

  「蠢貨!你見過哪只狗有這樣的咒力?是敵人!」光頭男已經取下了隨身攜帶的一個釘錘,他看向的並不是那隻帥氣和憨態並存的哈士奇,而是半掩的門後,那裡有腳步聲響起了。

  「嗯?人還不少呢。」

  推開門走進來的是名年輕的少年,黑色的短單馬尾,對屋子裡的人來說是降維打擊的面容上滿是懶散,就好像是誤入這裡的不知道哪家的少爺一樣。

  「讓我看看.禰木利久、拉魯、兩個雜魚,咦?還有個意外收穫,讓我想想你叫組屋糅造是吧,通緝名單上也有你哦。」

  「咒術師?就憑你這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你來錯地方了,今天你不僅要死在這,我還要找到你的家人、朋友.」

  被稱作雜魚的兩人中的一個似乎氣急敗壞了,本來緊張的以為被發現蹤跡要被咒術師圍剿了,結果進來的是一隻狗和一個感覺普普通通的少年,本來脾氣就不怎麼好的他頓時便爆發了。

  「嗤~」

  水袋中擠壓的水迸射出的聲音響起,狠話還沒落完的那個男子雙眼睜大捂著自己的喉嚨,汩汩的血流從指縫抑制不住的溢出,面色也迅速的朝異常的青紫色轉變。

  而門口的神源一彈指敲在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蜘蛛切的刀身上,發出清脆悅耳的刀鳴,這個毒對實力低的敵人來說已經是致命的範疇了,譬如眼下這個人就不好說是喉間的傷勢致命還是中的刀毒致命了。

  察覺到這一情況的其他四名詛咒師瞬間被驚懼占據了心神,下意識的就拿出武器或者驅使起咒力蓄勢待發,但又不敢有什麼動作,剛才的攻擊他們完全沒察覺到一星半點,甚至連那個少年手中的刀怎麼出現的都不知曉.

  未知的術式效果,還有明顯過於恐怖的實力差距讓他們騎虎難下,在那名詛咒師倒在地上的血泊中後,地上蹲著的那隻狗突然就起身出門了,然後那個少年表情不爽的罵了聲。

  可他們就沒有那麼輕鬆了,這樣一個來著不善的強大敵人讓四人繃緊了神經,趁著這時候組屋鞣造一躍跳過中間的沙發、茶几,手中的小錘在他的獰笑中悄無聲息的砸向神源一的後腦。

  在其他幾名詛咒師期待的目光中,飛到半空中的組屋鞣造突然以一個不合理的角度朝著後下方倒飛而去,將鋼化玻璃的茶几砸的粉碎,後面的的沙發撐住了他,被推移到了牆邊這才停下來。

  本來真皮鞣製的沙發此時上面沾滿了流淌的血液,組屋鞣造的錘子已經砸飛到牆壁上撞到不知哪裡去了,他此時的情形可以說非常悽慘。

  渾身基本都是沾滿的血液,雙臂軟塌塌的被壓在身體底下,臉上仿佛被什麼布滿刀片的機器軋過一般,大半面骨都露了出來,兩邊眼珠看起來大了一圈,那是旁邊的血肉都碎掉才導致的景象。

  已經轉過身來的神源一看著地上因為蜘蛛切的毒素說不出話來的詛咒師,他的實力要比之前那個雜魚強不少,有著咒力的支撐在這樣的傷勢下還能苟活著。

  「組屋鞣造,詛咒師,擅長一些咒具的製作,只不過方式非常殘忍,曾經因為肆意虐殺普通人以及術師來製作咒具而被通緝為詛咒師」

  這個人是有一些才能的,製作的一些咒具很有趣,威力也不錯,但因為個人的殘忍性格還有沒有底線的行事方式,殘害了不少人,用那些受害者臨死前的劇烈情緒做了不少詭異的咒具出來,也屬於那種臭名昭著的詛咒師。

  「重新認識一下,咒術高專二年級,神源一,任務是來解決你們這些百鬼夜行事件的餘孽的,話說你們應該還記得我吧?」

  看著神源一似笑非笑的神情,禰木利久以及拉魯已經是額頭冒汗了,尤其是拉魯,當初和夏油傑大人一起去咒術高專時不就是這個少年嗎,只不過那時發色不一樣。

  而在發動百鬼夜行的時候,據說就是咒術師一方一名叫這個名字的人斬殺了他們預謀喚醒的特級假想咒靈——酒吞童子,而據最新的情報,新出現的那個特級咒術師也叫這個名字!

  三角眼、疤痕臉的禰木利久快被這沉重的壓力逼迫到了盡頭,就在他想要發動術式殊死一搏的時候,旁邊赤裸著上身金髮、胸前貼著粉色心形胸貼的拉魯制止了他。

  「閣下並沒有直接動手,是有什麼目的嗎?」

  神源一看著這個奇怪的猛男,這些詛咒師裡面還是有腦子稍微正常一點的嘛,本來還以為要再殺只雞警告他們一下呢。

  「地點還有人名,我需要你們那些同夥的具體下落,作為交換今天可以我可以放你們一馬,你們可以逃走只要小心以後的追殺就可以了」

  「不可能!」禰木利久憤怒的喊道:「我們都是家人,你想要我出賣他們?你以為我們是那些猴子嗎?為了自己苟活可以出賣任何東西.」

  驟然出現在禰木利久身前的神源一隨意一拳落在他的腹部,倒飛而出的禰木利久口中吐出的鮮血混雜著不知名的血肉碎片,旁邊的拉魯見同伴被重傷,想都沒想的他怒吼著一拳砸向旁邊的神源一。

  連術式都沒來及發動的他就步了禰木利久的後塵,只不過傷勢相較要輕一些,另一名不知名的雜魚則是被恐懼攫住了心靈,兩股戰戰完全失去了爭鬥的心思。

  「你來說吧。」

  神源一將左手搭在他的肩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那人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隨後又聽見神源一的話:「怎麼?活下去的機會都要扔掉嗎?」

  「你們這些人啊,口中肆意將普通人稱作猴子,根本不將人當做是人,你們是根據什麼判斷的呢?有無生得術式?說穿了難道不是力量嗎,那在我眼中的你們何嘗不也是猴子呢?」

  「說的太好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屋子中突兀的響起,神源一將目光移向了屋子的角落,那是聲音的來源,此時卻空無一物。

  但很快從那裡憑空鑽出一道黑色流動的未知事物,很快擴散到水缸那麼大的時候,便從中緩緩升起一個身影,那是一個人形的木偶,看著就十分簡陋。

  「這個東西.是傀儡術,有人遠程操控著這東西,是衝著自己來的!他不敢直接出現在自己面前.」

  在神源一思考的時候,那個人偶傀儡再次發出失真的聲音:「這些所謂的詛咒師還有那些咒靈都是一樣的,所作所為簡直可笑,為了所謂的崇高理想往往還要編造出一些無謂的理念出來」

  「那你呢?神源一,你對這些怎麼看呢?普通的人類、咒術師還有詛咒之間的關係,在這個世界混雜在一起,就不可避免的會發生碰撞,人與人之間尚且還有爭鬥,何況是差異巨大到無法更改的這些群體.」

  神源一打量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傀儡,這個東西也不是其本體,斬碎它也沒有任何用,就只是一個傳話筒罷了。

  剛才那一番話他也直接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人類的負面情緒會誕生詛咒,從而催生出咒靈,而咒術師又脫胎於普通人,和詛咒之間又是一種詭異的平衡狀態。

  理論上來說人類和詛咒就是不可分割的一種「共生」狀態,只要人類不滅絕,詛咒就永遠不會消失。

  按照這個思路,要想永遠解決詛咒的誕生,就有兩種方法,第一個是將全人類的咒力消除,成為完全沒有咒力的存在。第二個就是讓全人類成為術師,咒術師可以控制自身的咒力不外泄,這樣就能近乎完全阻斷詛咒的誕生,但這兩個方法細想一下都很離譜。

  神源一對這種東西一向是不怎麼在意的,對他來說要在意的人和事物很少,除了這個客觀的世界外,他還有著自己的小世界,他又不是救世主,成天想著這些宏大到全世界的命題幹嘛?

  所以對於這個未知存在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只是冷笑一聲:「面都不敢露的傢伙,你比這些垃圾強不到哪裡去。什麼咒靈、人類、咒術師,我是人類、同時也是咒術師,我當然要站在我的立場,但我也沒興趣去做什麼改變世界的偉大壯舉。」

  「我要做的就只是將你們這些噁心的傢伙送下地獄就好了,沒有什么正義的藉口,你們殺了人,只要做好準備被我殺死然後接受它就好了。」

  「你這個」

  掙扎著爬起來的禰木利久手上升起凝實的咒力,一根黑色的尖刺從中鑽了出來,靠著不知從哪裡冒出的怒火支撐著他向神源一衝來。

  鮮血飛濺。

  失去頭顱的禰木利久跌落在地,那個木頭人偶周圍的黑色不明事物突然有了異動。

  「領域展開·虛夢何有界」

  這個是.這東西是詛咒?

  傀儡身上的氣息幾乎是完美遮蓋了那玩意,神源一第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眼下未知的領域一展開就將房間內全部覆蓋了,地上的屍體、還有悲傷欲絕的拉魯全都消失了,周圍是無盡的黑暗,唯一的光源便是神源一自己。

  特級咒靈?跟詛咒師合作了?詛咒會和人類聯手嗎

  術式順轉、術式反轉,時間停止。

  黑暗消失了,房間內的景象重新顯露了出來,那個傀儡半個身子已經沒入了地上凝固的黑暗中,神源一將屋中的景象收入眼底,讓他皺眉的是那個叫拉魯的詛咒師不見了。

  算了,還是先料理眼前的事吧,一個普通的任務又牽扯到了特級咒靈,還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自己不會是什麼事精體質吧?

  兩刀將那傀儡斬碎,解除術式的神源一便看見一個奇形怪狀的四足生物從地上被「擠」了出來,在那東西還懵逼的時候,神源一的刀鋒就飛了過來。

  將其釘在地上後,童子切和鬼切出現在手中,雖然沒有術式的加成,但神源一的速度也十分迅捷,扯出殘影的刀光落在這隻未知的咒靈身上,然後在咒刀的術式發動後,悽慘的失去了生息。

  「不對.太弱了!」

  察覺到不對勁的神源一暫時卻也沒什麼辦法,搜查了周圍沒發現什麼蹤跡,想來應該是那種遠距離的遁逃,任務目標少了一個,不過那個神秘存在救了拉魯也未必是件壞事,只要再抓住拉魯的話,就意味著能從他那得知前者的情報。

  一處普通的宅院中。

  額頭有著疤痕的男子睜開眼,他的身後從黑暗中走出一隻四足、長鼻的咒靈,從中滾出的還有身受重傷的拉魯。

  「試探還算成功吧,意外的很強啊,計劃得做一些改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