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 北極
醫院，病房。
佐佐木和井口在神源一反轉術式的治療下已經好了很多，現在在醫院是因為他們還有心理上導致的一些問題，虎杖悠仁在和他們聊過一番後，向他倆深深地鞠了一躬：「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再見了，兩位學長。」
隨後虎杖悠仁來到了火葬場，在五條悟的陪同下，他將已經爺爺火化了的骨灰裝入陶瓮中，抱著陶瓮的他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神色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翹著腿的五條悟坐在他旁邊：「過世的是.」
虎杖低頭看了眼潔白的壺瓮，眼中卻沒有什麼焦點：「是我爺爺，父母的話嗯.從小都是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對我來說就和父母是一樣的。」
「這樣啊，抱歉，讓你在這種時候卷進這麼麻煩的事來。那麼.你做好決定了嗎，關於我提出的建議。」
虎杖悠仁長呼一口氣：「這種詛咒事件很多的嗎？」
五條悟一手撐著下巴，解釋道：「也並不是，這次情況有些特殊，只就受害者規模而言，可以說非常稀鬆平常了，甚至因為你們的原因，基本都沒有什麼傷亡，可以說非常好了。」
「但大多時候，遇上詛咒的那些普通人來不及被救助的話，能留下全屍都已經是幸運的的了，更多的連屍體都不會留下，死亡的終點同時也是解脫的終點。」
五條悟轉而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天空：「怎麼說呢在搜索宿儺的的過程中，伱將會不可避免的目睹那些悽慘的現場，我也不能保證你不會成為那樣的下場，就當在通往地獄的途徑中選擇自己喜歡的一條路吧。」
虎杖悠仁平靜的問道：「如果宿儺全部消失的話，那因為詛咒而死亡的人也會減少吧？」
五條悟偏頭看向他，嘴角略微勾起：「那是當然，宿儺作為詛咒之王就是有這樣的危害性，毫無疑問、宿儺儘快的被祓除，將來受到傷害的人就會更少。」
「那個手指還在嗎？」
聽到虎杖悠仁的話，五條悟取出之前用於給他演示的那根手指遞給了他，虎杖悠仁接過手指後打量了一番，那天晚上他沒怎麼細看就將其給吃了，眼下有機會看的清清楚楚，他也不由得感慨：「仔細看看，這東西是真噁心啊。」
沒有猶豫多久，虎杖悠仁將這根宿儺的手指拋入口中，在艱難的吞咽後將其吃了下去，黑色的紋路在他臉上再次浮現，驚人的氣勢從其身上騰起。
旁邊的五條悟依舊十分輕鬆的模樣，這是第二根了，已經有十分之一的進度了，讓我看看.你是否真的有這個才能。
「嘔，難吃死了！」
沒有宿儺的甦醒，仿佛剛才一切都是幻覺一般，眼下依舊是虎杖悠仁掌握著身體的控制權，隨時準備出手的五條悟也沒有機會了。
而向來不挑食的虎杖悠仁對宿儺手指口感的評價也只有極度難吃，或許皮鞋蘸著料也能比這個容易下口吧，但好像.正常人根本不會吃已經風乾了的手指？
五條悟的笑容更加深邃了，這傢伙.不僅肉體上有著絕佳的耐性，在宿儺面前也能輕易的保持自我，簡直是百年不！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啊！
「你已經做好準備了，我可以這麼認為吧。」
虎杖悠仁摸了摸頭：「也不是，你們說的那些我好像都沒有什麼實感，我到現在也不能理解我為什麼被判處死刑。但是.那些詛咒也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我會吃掉全部的宿儺，再往後我就不知道了.」
「真是麻煩的遺言啊！我的死法已經決定好了。」
『你要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
五條悟哈哈大笑，站起來拍了拍虎杖的肩膀：「不錯不錯，你這樣的並不會讓人討厭哦，今天先去收拾一下行李吧。」
「去哪裡？」
「東京。」
回答他的並不是五條悟，而是從一旁出現的神源一，伏黑惠和白狼也在一旁。
「哎？是你，神.源一！還有伏黑！」
神源一將一袋子仙台特產喜久福遞給五條悟，後者喜笑顏開：「多謝源一啦，一直想吃這個很久啦，可惜忙著沒時間過來。」
神源一除了給五條悟帶的，還多買了一些，各種味道都有，來都來了，多買一點大家都有份嘍。
「你要跟我們一起去東京，然後入學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以後你就和惠是同一屆啦。」
虎杖悠仁露出憨直的笑容：「這樣啊、蠻好的，哎？那你呢？」
神源一將一小袋喜久福塞進他懷中，聞言攬過伏黑惠的肩膀：「我比你們大一屆，要叫學長哦，是不是？惠。」
「切」
伏黑惠側著頭一臉不爽的模樣，虎杖悠仁倒是立馬禮貌的鞠躬問好：「源一學長！」
「哦，對了.」
五條悟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說起來一年級你是第三個學生哦。」
神源一聞言看過去，是那位野薔薇嗎？一年級的三個人啊.
「什麼時候又招了個新學生，五條老師你好像都沒說過啊？」
五條悟挎著喜久福的袋子笑的十分單純：「哈哈，是嗎？算了，也不重要，你們現在不就知道了嘛。」
算了，也習慣了。
之後虎杖悠仁便回去收拾行李了，說實話他也並沒有太多的東西要收拾，主要是將他爺爺的後事處理一下。
第二天四人便坐著新幹線回東京了，路途中嘗了那個仙台特產的喜久福，確實非常美味作為點心來說，但.很甜，神源一吃的煎茶味還好，中和了不少甜度。
而五條悟大力推薦的毛豆泥鮮奶油味，吃了幾個後就甜到膩了，但這位忠實的甜黨倒是不亦樂乎。
回到咒術高專，五條悟就帶著虎杖悠仁去見夜蛾正道了，神源一和伏黑惠則回了宿舍。
本來想把帶的伴手禮給熊貓、真希他們送去，結果幾個人沒一個在學校的，問了才知道都出去做任務了，那就只能先放冰箱嘍。
再見到虎杖悠仁的時候是五條悟領他到分配的宿舍了，就在伏黑惠的隔壁，離神源一這裡也就幾步路，高專里的宿舍沒有什麼劃分區域之類的，學生的數量根本填不滿這些房間，每一間宿舍都十分寬敞。
在解決宿舍的事後，惠和虎杖便得到了五條悟的通知：「明天一起去接一年級另一個學生哦！」
「我說，為什麼把我也喊來啊？」
四人站在人流湍急的原宿街道上，神源一了無生趣的看著這熱鬧的景象，五條悟喝著剛買的甜飲：「源一你一個人在高專呆著多無聊，不如出來逛一逛嘛，而且之後有個任務要交給你，一會再跟你詳細說一說吧。」
「造孽啊.算了，我去買冰淇淋了，你們要吃什麼口味的？」
「我要三球的，草莓、香草、巧克力！」
還是五條悟最先響應，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不挑口味，三人便站在樹蔭下等著神源一將冰淇淋帶了回來。
「新生人呢？還有為什麼要在原宿集合啊，怎麼不直接讓她去高專。」
聽見神源一的抱怨，大口吃著美味的五條悟解釋道：「這是她本人要求的，而且也正好.」
一旁的虎杖悠仁看著遠處突然開口道：「是不是那個人啊？」
順著虎杖指的方向，果然在那裡看見了一名短髮女子，正和一名像是星探的男人糾纏著說些什麼，女孩穿著明顯是高專的制服，不過和虎杖的一樣也有些改變，其腰間多了束腰的腰帶，下半身則是接近膝蓋的裙子。
「是她吧，過去打招呼唄。」
五條悟雙手攏在嘴邊喊道：「這邊這邊！」
被吸引注意力的釘崎野薔薇放過了那名星探，朝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好，初次見面，介紹一下，我叫釘崎野薔薇，高興起來吧，男生們，我可是一點紅！」
單手叉腰的橙發女子沒什麼神情上的大變化，就像理所當然一般，這樣的女生.是和真希同類型但又不一樣的人呢。
「虎杖悠仁，仙台來的。」
「伏黑惠。」
在釘崎的視角中，兩人就是一個土氣的像是兒時會吃自己鼻屎的類型，另一個則是那種裝高冷能將沾滿石油的海鷗點燃的類型，總之換了個環境怎麼還是這麼糟糕啊。
還有那邊那個黑頭髮的男孩，倒是挺帥的.但一臉要掛了的樣子，他也是一年級的新生嗎？
五條悟拍手歡快的說著：「好耶，就是這樣啦，一年級的新生就到齊了，接下來我們就去逛逛東京吧！」
「哦對，這還有一位你們的學長，二年級生.」
打起精神的神源一接過五條悟的話臉上掛起營業的笑容：「神源一，二年級，今天被這位眼罩笨蛋拉來充人數了，請多多關照。」
說起來神源一成了二年級之後，他們的班主任就是日下部篤也了，只不過他的情況特殊，接取的任務一般是由五條悟交由他的，後者不僅是一年級的班主任，同時也是特級咒術師以及咒術界舉足輕重的人啊。
而且高專老師、學生都很少，有時候分的並沒有那麼清，況且二年級的班主任日下部篤也的性子也是個不喜歡管事的，好在高專的學生很好管，基本不費什麼心思.大概。
五條悟說的在東京逛一逛的話，讓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這兩個從「鄉下」來的孩子開心不已，轉眼間就已經熟絡的開始討論要去哪裡玩了，神源一看著他們嘆了口氣，這兩個人實在想多了
「六本木？」
本來設想中的迪士尼、中華街全都成了泡沫，擺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棟廢棄的大樓還有這裡的詛咒氣息。
「入學測試，正式開始！」
拍著手、唯一高興著的五條悟給虎杖和釘崎說了這裡的情況，並告知將由他們兩個人去祓除裡面的詛咒，而且虎杖禁止放出宿儺，否則詛咒倒是會被瞬間秒殺，但恐怕之後就會造成更大的危害。
五條悟、神源一還有伏黑惠三人坐在外面，五條悟看看廢樓中並不強大的詛咒氣息有些期待：「這次主要還是測試一下釘崎野薔薇，虎杖悠仁已經確定了，能毫不猶豫將宿儺手指吞下去，初次面對詛咒也能毫不猶豫地與之展開廝殺，他已經合格了。」
「他不像你倆，和詛咒打交道的早，在這之前他只是校園中一名普通的學生罷了，那些因為克服不了恐懼和厭惡，雖然有著才能但半途而廢的咒術師你們也見過不少吧？」
「而今天主要是看看那個女生，夠不夠瘋呢？」
旁邊的神源一感嘆道：「咒術師只有瘋子才能混的很好吧？對了，之前說的要交給我的任務呢，不會又要立刻出發？就是騾子也沒這樣使喚的吧。」
五條悟輕笑：「你倆也好不到哪去吧？還有，瘋過頭可就成了詛咒師了.」
隨後話鋒一轉：「任務的話.還記得我說過國外的術師和咒靈相比國內要少很多嗎，這次任務就是其中一個例外，有一隻罕見的被觀測到的特級咒靈，經過一些交換什麼的，任務就到我們手中了，作為報酬，除了基本的錢之外，源一你還可以提出一些要求，當然、是完成任務的情況下。」
「嗯？怎麼這次任務還有額外的報酬，是因為目標很強嗎？」
五條悟捏著下巴解釋道：「也不全是，因為這個是委託過來的任務嘛，任務報酬有一部分也是委託方出的，所以你懂的」
「哦~」
明白了，就相當於本職工作和外快一樣，國內祓除咒靈當然有著「工資」可以拿，但你享受著已經搭建起來的各方渠道時，所帶來的一些便利也是工資的一部分，但這種國外委託的任務就是另一種被允許的外快了，總部在得到委託方的交換條件後，就會勻出一些當加在報酬中，畢竟也是特級咒靈，能有把握將其祓除的並不多。
神源一眼中一亮：「那我想要一些足夠珍貴的資料應該沒問題吧。」他說的是那些被珍藏起來、需要地位和更多功績才能查閱的資料，有些甚至是御三家近千年以來積攢的珍貴知識，神源一之前也是因為祓除特級咒靈的功績還有五條悟的原因才能多搞來一部分。
想到加茂家還有禪院家的那些秘術、研究資料，神源一就忍不住心神蕩漾了，尤其是加茂家，靠著他們的祖傳術式「赤血操術」，對人體和咒術之間的研究可以說是出神入化，所以.這個任務他接定了！
「什麼時候出發？地點、詳細情報呢？」
「下個周、也就是五天之後，地點是北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