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放棄
「驚天異聞！驚天異聞！」
充滿震驚意味的新聞標題第一時間便能夠吸引很多人下意識的點進去想看看究竟，雖然大部分時候都只是一個噱頭，其實內容平平讓看多了這類標題的看客們只覺得厭煩。
但今日似乎是一個意外……每一個遵循標題點擊進來的人，都很快發現這並不是一個虛假的噱頭，如果它不是某個瘋子編造出來的故事的話。
不怪點進去的人會有這樣的懷疑，實在是這篇新聞的內容太過離譜，以至於讓已經經歷過咒術這種超自然存在認知的洗禮的人，也感到了幾分荒謬。
可很快他們的懷疑就不得不被逐漸削減，因為在這第一條新聞之後，大大小小的新聞媒體甚至不限於霓虹的媒體，都先後放出了這條新聞。
新聞的內容很簡單，甚至它所描述的事情都並未有什麼證據，倒更像是憑空的臆測或者謠言，但相較其所敘述的一切，這些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簡單的來說，就是它描述了一個人，或者說咒術師的不可思議，那名咒術師據其上不知是真是假的內容所說，竟然活了上千年！
如果說這種程度還勉強能夠算是處於『可接受』的範圍，畢竟咒術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都是真實存在的，那麼有人能夠擁有一種可以長生的咒術也不是不可能。
僅是這樣的話或許同樣能夠引起軒然大波，但真正關注、探究它的人只會局限於一些人群，而不是引起如今前所未有的浪潮。
因為這些內容雷同的新聞，同時還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霓虹過去模糊的歷史，那些不知為何幾乎沒有記載，如同空白一般的歷史，如今以一種一點都不嚴肅的方式被揭露了出來。
那些圖片中的石柱、刻畫，頓時就引起了極大的爭議，平安時代終結的疑點、幕府時代剛揭幕卻驟然崩殂的真相，數百年歷史的沉默，都在此時以一種超越所有人想像的形貌顯現出來。
如果是曾經你和全世界講，這個封閉的彈丸之地，過去有數百年歷史竟然是被一個個體持續統治，他做到了無數王朝的帝王夢寐以求的事情，甚至以個體的偉力，完成了對一片土地、一個國家的封建統治。
任何聽者都會鄙夷這種比故事還要離譜的東西，畢竟那是數百甚至上千年前，在那個火藥還沒有出現、被應用的時代，人與人之間的廝殺還是靠著冰冷的鐵刃、甲冑來進行的，甚至在過去的霓虹，甲冑都是高級軍官才能擁有的寶貝，普通士兵別說甲冑了，就是武器一般都是木矛草叉之類的玩意兒。
所以這裡的人才會變種製造出武士刀這種弧度明顯、適於劈砍的刀具，而大多時候它要面對的都是不著甲的敵人，所以這種刀具追求的就是鋒利，這裡的人才會發展出獨特的劍術。
在這樣的世界中，以一敵多是有極限的，而且條件還要限於敵人大都是一群雜魚，而且沒有配備甲冑、長兵器、騎兵等條件，否則的話，戰陣一成、任你三頭六臂，數十桿長槍戳過來，什麼劍聖都不好使。
對了、那些著名的劍聖，最強的、戰場上用的基本都是長槍，這是現實世界，冷兵器戰距離就是一切，那些什麼以一敵百的傳聞全都是不對等的戰鬥。
解決幾個、數十、上百的人都尚且如此困難苛刻，更遑論以一己之力想要去統治一個時代。
但質疑它的前提是沒有咒術這種犯規的力量存在，如今在得知、確定了咒術的存在後，這個天方夜譚一般的故事竟然……似乎有了那麼一些真實的可能性？
如果、在過去有那麼一個咒術師，他的力量能讓他做到長生，並且他的武力達到了一個斷層的高度，那麼這樣一個人似乎的確是有可能登上那個至高王座的。
將那樣的時代看做是一個放大版的部落就可以了，部落里擁有最強武力的那個人，地位必然不會低，而如果他的武力強到了足以對抗部落中的所有人，並且其他人還拿他沒辦法，那在他露出弱點之前，這個擁有碾壓武力的人就是不容置疑的首領。
本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咒術這個變量卻讓它，讓這條新聞有了能夠被深究證實的希望。
如果是真的的話……
無數普通人、咒術師，還有那些本就對霓虹現在的情況虎視眈眈的外部勢力，此時全都明里暗裡再度對這片島國投來了更加複雜、繁多的目光。
有人在乎那未知、強絕的個人武力，有人在乎那個存在於過去讓當時的人們忌諱，乃至可以掩埋歷史的統治，也有人在乎其能夠長生的能力……
這顆重磅炸彈落下，將好不容易才表面平靜一些的水面，再度炸的浪潮滔天，現在恐怕就是立刻展開世界排位大賽，也會讓人下意識將兩者聯繫到一起吧。
於是所有人都在好奇一個問題：那個活了上千年，統治了霓虹過去數百年的咒術師，他或者她到底是誰？
「難道是羂索嗎？」
提問的是乙骨憂太，他跟隨著五條悟還有禪院惠等咒高中堅力量已經來到了對馬市，路途中的他們就已經看到了這個消息，相較普通人還有大部分咒術師，知道更多的他們顯然是對此有了猜測。
畢竟那個未曾言明的存在有這麼多的限制條件，光是活了上千年這一條就不是普通咒術師能夠做到的，這方面第一時間就會讓人想起薨星宮中的天元，以及出現在咒術高層視野中不久的羂索。
後者術式的信息已經差不多被摸清了，那樣的術式的確麻煩，獲得誰的軀體就有可能繼承其身份乃至術式等一切能力，別說、如果羂索在過去占據了某位強大術師的屍身，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做到那一切。
其實天元的嫌疑也不小，只是天元大人的性格並不符合那些被披露出來的信息中大致描述的存在，而且關於天元的記錄其實還是有一些的，它們通過本土佛教的傳承流傳了一些。
倒是羂索這個傢伙，如果不是確有其人，還真的很難讓人相信有這麼個傢伙，能夠不斷更換身體達成長生，並且精神變態、熱衷於各種搞事情，據說原本被視為加茂家之恥的最惡術師——加茂憲倫，便有可能就是他奪取其身份，然後做出『九相圖』這種駭人聽聞的罪惡。
但其實還有一個小小的疑點，那就是羂索真的有能夠統治兩個時代的力量麼，若是真的、他如今為何被迫夾起尾巴做人？，難道是沒了合適強大的身體，他就不復當初了？
五條悟沒有回答乙骨的問題，後者也並未接著追問，畢竟他們眼下即將要處理的問題，相較起來才是迫在眉睫不得不處理的緊急事件。
「只是五條老師為什麼看起來有些心緒不寧，雖然對馬市的情況有些糟糕，但五條老師這種大心臟真的會輕易變成這副模樣麼……而且處理這裡最佳人選應該是源一老師吧，連校長的職位都交給了五條老師，難道還有什麼事情？」
任憑乙骨如何胡思亂想，他都未曾將思緒朝著那個最壞、最不可思議的方向移去，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是因為他信任五條悟、信任神源一甚至遠超過了對天元這種咒術界基石的信任。
所以從潛意識乙骨就沒有想過那種可能性，至於校長的職位和神源一古怪的不見蹤影都有些可疑，但他的第一想法也是這一切的背後或許還有其他陰謀算計。
加上眼下要事在身，乙骨很快便拋下了這些雜念，五條悟則在旁安排了其他人的任務，隨後便和乙骨準備先行進入探查情況，若是大部隊突入已經陷入敵手的對馬市。
難保那些受肉重生的古代詛咒師會不會拿對馬市剩下的無辜民眾做人質，而如果只是五條悟和乙骨兩人的組合，無論對方知不知道他們倆的信息，大概率都不會做出那種魚死網破的行為。
相反、根據對那些古代詛咒師的分析判斷，他們若是了解一些五條悟的名頭，反而還更有可能選擇接受兩人的『挑釁』，那群來自過去不同時期，但都實力不凡、各自闖下過不小名頭的古代術師們。
在面對來自現代的頂尖術師發起的『挑戰』，這些有著自己驕傲和堅持，不同於如今那些老鼠一般的現代詛咒師們的他們，大概率是會選擇先和五條悟兩人交手的。
說穿了就是五條悟在用拋下大部隊一起行動這條更穩妥的路，來換取或者說賭一個機會，賭那群古代詛咒師會有身為咒術『強者』的驕傲，這樣五條悟和乙骨就能有機會拖住更多的敵人，使得剩下的人可以去營救對馬市更多的無辜市民。
「乙骨、你現在能做到將複製來的術式反轉使用嗎？」
乙骨和五條悟一起為了避免被敵人可能的手段發現，所以採取了正常潛入而不是用【無下限】直接瞬移進去，兩人的路上乙骨突然聽見五條悟這般問道，他明白這主要是在問他能不能將神源一的【時之輪】反轉使用。
畢竟如果能做到這一步的話，那他們的這次行動將會有極大的容錯空間和成功率，可乙骨卻只能有些羞愧的實話實說道。
「抱歉、五條老師，關於將複製來的術式反轉，我還不能做到很熟練的使用，之前我嘗試過，源一老師的術式，我最多能反轉將時間回溯以個位數和秒為單位的程度，而且連續使用之後術式的構築就會崩潰……」
五條悟終於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夠了，這種複雜的術式構築本來難度就不低，只是可惜你雖然是五條家的遠親，但你並沒有繼承覺醒六眼，否則你在這方面的進度應該會更快的。
但這也足夠了，讓我們去會會那些陰魂不散、早該死去的鬼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