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會面
一千四百三十二。
這是經過重重選拔後咒高將招收的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新生，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後，這次倒還算順利，安排的車隊將學生們全都接到了東京咒高。
在數名留校的輔助監督，如今是學校負責輔導協助的人員幫助下，烏壓壓的一大群以年輕人為主的新生們，便踏入了改建後的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在無數或好奇、或興奮……但無外乎都對這所學校充滿了期待的目光中，神山繪奈和幾名她剛認識的朋友組成了一個小團體，一齊隨著人群的指引走向學校的禮堂。
這所學校給神山繪奈的第一感受就是——有韻味，大概得益於這裡的環境以及建築的風格，若不是事先知曉，否則現在告訴她這裡其實是一處大型神社，神山繪奈也會信的。
「繪奈、你說我們等一下會像哈利波特那樣，經過某種神奇的手段被分到不同學院嗎？」
神山繪奈周圍幾名靚麗的女生是她在通過考核後，統一於東京集合的時候認識的朋友，起先被認出來的她自然是得到了許多人的驚呼，合影不允許、簽名那可是好一會都沒停過。
而神山繪奈很快也以自身和善活潑的性格得到了他人的好感，同是一個圈子裡，她很快便認識了幾名女生並與她們成為了朋友。
眼下聽見這些愛幻想的女生們異想天開的猜測，你別說這樣聽起來似乎還真有幾分相近性，同樣都是超自然的力量，同樣都是從前不為大眾所得知。
只不過現實中是那些超凡的存在主動露出了蹤跡，並開始全面招生，而他們雖然沒有經過貓頭鷹送信這種方式入學，但那種考核方式同樣也不差。
但神山繪奈卻覺得這所學校並不會如此，她還記得當時錄製節目時遇到的那幾個人，那雙璀璨的眸子她或許永遠都難以忘記，沒記錯的話、是叫做『神源一』來著……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在這裡看見他們。
「分院帽大概不會有了，不過按照考核的內容來看，說不定他們會接著用那些咒靈來進行某種考驗呢。」
一想到在考核時於籠子中看見的那詭異的名叫咒靈的存在，饒是已經通過了那個測試，並且她們的膽子已經算是大的了，但噁心等其他情緒還是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咦——感覺那些叫咒靈的東西，簡直就像蟑螂老鼠一樣，只想趕緊打死它們好了。」
旁邊的人立即調笑道：「哇、你不怕那些蟑螂老鼠的麼，那到時候我捉幾隻來給你玩一下哦~」
幾人的話題頓時偏到不知哪裡去了，她們幾個竟是對咒靈那樣的怪物沒有多少恐懼之心，不過要說這些新生中有沒有那種對咒靈十分恐懼的人，那自然還是有的，而這樣的新生倒也不是無法立足咒術界了。
且不說咒靈看起來可怖，但實際上手殺個幾回說不定就能祛除這種恐懼的實操解決方法，其次就算無法面對咒靈，如今的咒術界也需要那種幕後的後勤人員，且缺口還不小。
可以預見的是，在不久的未來，還會有那種資質、咒力並不足以支撐其成為祓除詛咒的咒術師的人，他們會走上那些無需作戰，對實力要求更小的『文職』崗位上去。
譬如夜蛾正道的咒骸技術要想更大規模的產出咒骸，那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得做到什麼時候去，自然是形成流水線產業鏈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製造咒骸最低的要求便是能驅使哪怕一丁點的咒力，未來咒術界需要的不僅是戰場上的術師，資質不上不下的那些人也照樣會有用武之地。
「到了。」
神山繪奈出聲提醒道，她們已經隨著新生來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座非常寬大的建築物，只有一層、但是比較高，估摸約是專門用來做禮堂用的。
新生們有序的進入到了場館之中，隨後神山繪奈便聽到了些許騷動從前面的隊伍中響起，待她也進去得了裡面的視野後，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動靜。
因為此刻禮堂中已經有一群和他們差不多年齡的男男女女，他們人數沒這麼多，但穿著統一青黑色制服的他們看過來的眼神卻非常有壓迫力。
就像……一群老生看著剛踏入這個新環境的一群人，那種從容、好奇是先者對後來人的俯視，毫無疑問、這些人便是這所咒術學校比他們入學要早的學生了。
「排好隊、男女分開，快！」
在指揮下、一千多名新生便在禮堂中很快整齊的排好了隊伍，他們的目光隨後自然落到了所有人面前的講台之上，就在眾人逐漸開始從寂靜轉向些許喧囂之時，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在眾人的矚目中，一個留著長發挽成丸子頭，身穿寬大黑色衣衫，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眼眸狹長的高大男子從幕後走到了台前。
一腳一步之間、隨著木質地板被踩踏的清脆聲響，似乎有某種無形的壓力隨著他的腳步而落在眾人的心頭，很快、這人停在了講台中央，但奇怪的是他並未開口，站立的位置也好像有些錯開正中央，就像……專門在身前留個一個主位似的。
「怎麼還不開始，這個人是在等什麼嗎？」
就在眾人訝異之時，他們突然感覺自己眼前一花，講台上邊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個人影，在這一千多道目光的注視中，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頓時便讓他們的情緒被點燃了起來。
「是他！」
神山繪奈眼前一亮，講台上的那個白髮藍眸，耳邊墜著黑色耳飾，立在那裡的存在感與氣質比其容貌還要突出，不正是上次節目遇到的那名陰陽……不、咒術師麼！
「神源一……」
「安靜！」
開口的是講台上那個黑色丸子頭的男子，其話語剛落、講堂內瞬間安靜的鴉雀無聲，而讓他的話語如此有力量的，並不是其大概是校方高層的身份或者那股無言的壓迫感。
而是突兀出現在台上其身後的一個雪白身影，白衣白髮白瞳……那個漂浮在半空全身上下都是各種深淺不一的白色構成的女性外貌的存在，只是看到她的第一眼，在場的人就不會將其當做是人的範疇。
毫無疑問——咒靈。
在那個拋開非人的特質後看起來堪稱絕美的白色身影出現後，所有人無論是驚詫、興奮，還是其他的任何情緒，此刻它們全都沉入了無底的水淵之中，而他們就像最上面平靜如鏡的水面一般再無波動。
正是這種神奇、詭異的變化，才導致他們因那些情緒而生的騷動也戛然而止，好似全都被注射了鎮定劑一般，這等難以理解的手段，自然便是那個超自然力量——咒術了。
夏油傑大材小用的用雪女壓制了這些新生們所有的情緒，驟然而來的反差感不僅讓他們立時安靜了下來，同時也算是讓他們初步見識到了咒術世界的瑰麗景象。
「諸位……」
有著理子寫的稿子，神源一很輕鬆的完成了新生典禮上的講話，並向他們介紹了自己和夏油傑，這半個到一個月會是他們兩人負責學校內的事宜，直到五條悟等人輪班回來。
但這也並不代表他們只需要待在學校里就行，以咒高為中心的東京附近，如若出了什麼高等級詛咒事件，那也是需要他們去解決的。
人手捉襟見肘，就連一直到處闖蕩的九十九由基也被再次叫了回來，實際上她差不多算是在咒術真正公開的時候就自己回來了。
但她一個人、哪怕是特級，對整個局勢來說能起到的作用也十分有限，不過這種人手不夠的情況大概很快就能得到初步的解決了。
像惠、虎杖他們現在其實已經有了去祓除詛咒的能力了，他們之後只需要在學校里進行少部分的課程，其餘都轉成實戰課都行。
而新招的這些新生連同上一批新生，當中其實也不乏那種天賦異稟的人選，甚至在像冥冥他們那些負責招生考核的教師匯報中，那些新生中脫穎而出的少數人恐怕有著能夠觸及特級的潛力。
想必不需要多久，就能湧現出一批能夠解決低等級詛咒的咒術新生力量了，殘酷一點的說，如今詛咒連綿不斷的時候，正是能夠鍛鍊這些新一代術師的好時機。
新生典禮很快便結束了，神源一也不是那種能夠扯個空虛的話題就能說上一兩小時的，交代了新生們大概的一些事情後，之後便是負責他們第一堂課的老師的事了。
「快了……就快了……」
————
火力全開的六眼和無下限有多恐怖呢？
能夠直接觀測到詛咒痕跡的視野，還有大範圍瞬間移動的機動性，在過去五條悟就是這樣巡弋、找到那些高階的詛咒，然後從天而降祓除它們。
其實如果不是一部分詛咒出現的地方都是在城市群落中的話，五條悟大概還能將效率再提高很多，很多在其他術師看來難對付的詛咒，對他來說也只是一發赫，接著就是灰飛煙滅或者奄奄一息的事罷了。
就像那些誕生在人跡少見的郊外的咒靈，他一般都是在天上蒼加赫就能讓咒靈無法逃脫的同時硬吃下這記毀滅衝擊，由他負責祓除的那些咒靈中，十個大概也就兩三個能夠在這『見面禮』當中存活下來需要補刀的吧。
一個五條悟就已經抵了不知道多少術師隊伍，高機動、高殺傷、自帶偵查能力，甚至他連咒力的消耗都不需要在意，若不是精神層面還是需要休息的，不然五條悟恐怕能成為最完美的咒術機器。
「赫——」
赤紅的光球猛然迸發出刺目的光束，一個剎那、激射而出的它便從天而降洞穿了地上隱藏著的那隻咒靈，隨後六眼卻看見那隻咒靈並未被徹底消滅，反而還試圖準備逃跑。
空中的五條悟身形一顫，隨後在空中緩緩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轟然巨響，地面的岩層泥土瞬間如海浪般翻湧起來，看準了這周圍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後，他便選擇了最暴力、直接的手法。
咒靈失去了躲藏的地方，自如雨而落的土石中狼狽的現出身形，是一隻氣息不弱、披甲四足的獸類咒靈。
「蒼。」
藍色的咒力光輝閃耀、蔓延開來，被波及到的咒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在這種恐怖的撕扯力當中哀嚎著被扯向了五條悟的方向。
啪——
滅殺了這隻咒靈，哀嚎聲隨之消散，隨後正準備離開這裡前往下一個地方的五條悟，卻突然聽見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自不遠處的林間響起。
五條悟眼神一凝，雖然只是粗略查看，但能躲過他方才那波六眼視野的存在，可不是什麼雜魚就能辦到的。
所以……這是一個陷阱？
「別緊張、五條家主，我並沒有什麼惡意。」
走出來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身上的咒力也只是萬千普通人的水準，但他的身體內部卻還有著另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
就像……有什麼東西寄生在了這個普通人體內，雙方之間的本質差距才凸顯了這種現象，而這樣的存在，他好像聽源一說過。
「羂索？」
雖是疑問的口氣，但五條悟基本已能確定就是那個傢伙了，在鎖定其的同時，六眼的視野隨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掃過周圍，仔細查探是否有什麼埋伏。
「我是一個人來找你的。」
羂索的話語隨後不僅未能讓五條悟放心，反而還令其更加警惕。
「哦？你摸清我的行動軌跡，還用一隻咒靈吸引我過來，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源一應該不知道吧，你這般大費工夫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羂索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他的笑容就像眼下劍拔弩張的氣氛並不存在一般。
「我見你只是想為你展示一個真相，一個關乎到你們甚至是這一切的真相，五條悟、難道你就沒懷疑過，為什麼……會有他那樣破壞了所有規則的存在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