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棋局脈絡

  第358章 棋局脈絡

  「緊急新聞、福光號沉沒,船上被劫匪劫持的人質逃出大半,在海上被海警安全救起,接下來就讓我們來看看現場倖存者們的情況吧。」

  新聞節目上演播廳的主持人鏡頭切換到了現場記者的視角,警察、醫生還有許多驚魂未定的倖存者們,在記者的鏡頭中,他們抱著自己的親人痛哭流涕,也有的激動的朝警察說些什麼。

  「太可怕了!為什麼國家會允許那樣危險的人存在,那些劫匪就是那個什麼咒術師吧?他們在船上殺死了多少人你們知道嗎……」

  記者似乎找到了她的目標,來到那個情緒失控的人面前,她將話筒遞了過去開始了採訪。

  「先生、我們是東京XX電視台,能夠採訪您一下關於這次次事件的具體情況嗎?」

  見到有記者來採訪,那人頓時就像是找到了什麼發泄渠道,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記者的請求並開始表達自己的看法,其內容也沒什麼出奇的。

  大概就是那種被捲入詛咒師製造的災難後,險些身隕在其中,因這大恐怖而衍生的其他情緒,促使他將這一切過錯安在了咒術這種令他不安、無法掌控的事物之上。

  「……總而言之,那些有著奇怪能力的傢伙完完全全就是一群危險分子,國家應該對他們嚴加看管,免得他們又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先生、按照您還有其他人敘述的經歷,也同樣是三位有著那種奇異能力的年輕人拯救了現在所有的倖存者不是嗎?」

  那名中年男人語塞,隨後惱羞成怒的打斷了記者的話,但後者已經將鏡頭移開,去採訪其他情緒更穩定一些的倖存者了。

  從言語和思想較為激烈的對象,再到態度更加友好的人,這種轉變雖然很明顯,但是卻也能算的是潛移默化,而這種趨勢當然不是什麼巧合。

  實際上這名記者還有此次直播新聞的策劃都有著別樣的意味,一船的人、死傷了數十個人,還是被一群有著那種神奇能力的犯罪份子劫持所致。

  在這個公開並宣傳咒術的當口,這種事件自然需要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正面引導,否則你不做就相當於將輿論拱手讓給了那些不懷好意、興風作雨的敵人了。

  別看公開咒術已經成為目前咒術界以及現世高層的『共識』,但實際上反對它的人照樣也有,只不過他們並不敢公然違逆大勢。

  但落井下石或者隔岸觀火,他們還是能夠做到的、而且膽子很大,更不用說那些並未牽扯到這其中的普通人中,也有對超自然力量懷有消極或者負面看法的人。

  這種情緒在網絡上尤其能夠被放大、發出自己的聲音,而這次採訪就是針對這樣的情況而特意引導的,先抑後揚展現出倖存者中對於咒術師的負面看法。

  再由記者把控的談話節奏和一點點暗示,結合後面挑選的一些持積極看法的倖存者們的話語,這樣就能調動觀眾們的情緒,讓一些從眾、或者下意識懷有警惕與排斥心理的人多少能夠改變一些看法。

  歸根結底還是這場由詛咒師引發的,牽扯到了如今最火熱的咒術這個超自然存在的重大事故,所引起的關注自然也是極為矚目的。

  與之相比,民眾們的注意力就未曾更多的放在另一個實際上更重磅的新聞上面,那便是一艘軍艦在霓虹附近海域的陷落。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大眾們沒有注意到它,這種層次的新聞出現在大眾眼中的時候,必然是經過了重重筆法修改的,這導致它會看上去平平無奇,只有對這方面非常敏感的人,或者直到事件真正的醞釀爆發,大眾們才會真切的看見。

  ……

  「一艘軍艦被擊沉了!上面的士兵們也全都被殺掉了,你說那邊會怎麼問責我們?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我說、你個老傢伙可別當狗當習慣了,人家派軍艦過來是幹嘛的你別說你不知道?咒術的力量……那些對此一無所知的人,對它渴求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還出奇嗎?按照那些白皮豬的作風,他們可是真的會動用強硬手段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

  被罵做走狗的那人面色漲紅,接著毫不退縮的指著罵他的那名更年輕的政客道:「田中、你以為你當東國的狗就很高尚嗎?你也只不過是走狗罷了!」

  同樣被罵走狗的田中卻對此嗤之一笑:「以己度人的蠢貨,我這才是良性的合作和依附,我找的是夥伴而不是需要像你一樣要搖尾乞憐的主人!」

  會議很快成了比市井更骯髒、混亂的罵戰,而這樣的景象在這種不公開的會議中非常常見,對於霓虹這個彈丸之地來說,在如今的國際局勢中,尋求一個陣營加入對其來說已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

  這是幸運、也是一種悲哀。

  而對霓虹來說,至少他們還有著價值能夠被兩方拉攏,也因此在內部派生出了除了原生流派之外的兩種派別,也就是親白鷹帝國和東國的兩個陣營。

  這次的軍艦便是白鷹帝國派來為了咒術的存在而來,卻沒曾想被未知的詛咒師殺掉了上面的士兵,導致全軍覆沒,所幸軍艦還未徹底進入霓虹的內海範圍,並且白鷹那邊似乎對此也抱有某種忌憚的意味。

  因而在事後只是嚴厲的問詢、斥責乃至威脅,但實際的行動至少眼下還未付出。

  在中立黨來看,這是白鷹對咒術這種未知力量,能悄無聲息的覆滅他們一支由現役軍艦帶領的極小型『艦隊』的忌憚,而在親白鷹黨來看,這是他們『仁慈』的表現,理所應當的在親東國派來看,這是白鷹忌憚東國的存在,所以未能派出更強大的軍事力量來達成他們的目的。

  彼此之間爭吵辱罵,這就是會議逐漸變成的模樣,眼見主題越來越偏、這次會議的訴求恐怕也解決不了,於是便有人出面制止了他們無意義、只是為了發泄情緒的爭吵。

  「停下來吧,現在要討論的是怎麼解決這件事,一艘軍艦被摧毀,恐怕那邊對咒術的興趣只會更大,東國不會允許他們派遣更多軍事力量過來,但從經濟等方面的制裁,我們也是無法承受的。」

  其實他未說出口的言下之意還有,為了阻止咒術被白鷹那邊得到,他們要付出的代價似乎有點太高了。

  「要我說、這些都是那些咒術師惹的禍,歸根結底還是……」

  「慎言!」

  與出聲之人同一陣營的人開口打斷了他,被打斷的人臉色也一變,大概是想到了什麼隨後也閉了口,而會議的氣氛也因為他方才的那一番未說全的言論而變得寂靜無聲。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莫名詭異,對其有一些印象的人立刻就想起了這人的一些信息,隨後就發現他是才升上來不久,也就是對咒術相關的事情也接觸沒太深。

  「呵——」

  想到這裡、也就不會再對這種蠢貨有多少關注了,而寂靜的氛圍也轉瞬而逝,政客們又開始討論起了正事。

  ————

  「源一老師,事情大概就是這樣,虎杖他……」

  看著面露擔憂、緊張的惠和乙骨,神源一笑著安慰他們:「沒事的、悟已經去了,他會把虎杖帶回來的。」

  在得到神源一的回答後,惠和乙骨明顯的放鬆了不少,已經吸收了不少咒高保管的宿儺手指的虎杖,同時也代表著宿儺的力量已經恢復到了他全盛時期的一半左右。

  考慮到這種層階的術師,對他們來說如何運用力量才是成為強者的根本原因,那宿儺所能發揮出的力量恐怕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當時宿儺輕而易舉的殺掉那些古代咒術師就是最好的實例。

  要讓乙骨去和宿儺戰鬥,他不會有什麼退縮的可能,如果只是這種狀態的宿儺,即使是勝利、對他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把握。

  可如果將目標改為要擊退宿儺並帶回虎杖,乙骨還是決定向神源一匯報後聽從其決定,眼下得知由五條悟去解決這件事,深知後者實力的他倆便安心不少。

  ……

  「你終於來了、羂索。」

  虎杖……應該說是宿儺立在一棟高樓的頂端,他突然開口說道,而隨後便從其身後天台的位置走出了一人。

  「哦?你獲得了身體的主導權麼,嗯……原來只是暫時的,那你這樣釋放自己的氣息引我過來是為了什麼呢?」

  「羂索、告訴我這一切你的謀劃到底是什麼?」

  宿儺轉身看向羂索,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陰謀詭計上,羂索這傢伙是有著獨特之處的,過去、宿儺很看不起陰謀算計這類東西,因為在他看來只要做到實力上的碾壓,什麼陰謀也只是螻蟻的無用掙扎罷了。

  但誰曾想,有朝一日、他這位昔日的詛咒之王也有需要和陰謀共舞的時候,羂索有著某個謀划算計這是很顯然的事情,否則他不會弄出復生那麼多過去的咒術師這件事。

  而宿儺正是為此而來,他要知道羂索做了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他又能在其中借其做到什麼地步,所以他才會借那個機會和虎杖悠仁完成交易,得到一段時間的身體控制權。

  他知道、以虎杖的性格,交易的內容肯定會包含一些像是不能傷害其朋友,還有普通人等要求,宿儺大可玩一些文字遊戲坑虎杖一次,但這次他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弄明白一些事,所以宿儺很爽快的答應了虎杖的要求。

  他只是在殺掉那些古代咒術師的同時,『一不小心』的控制領域的範圍剛好破壞了遊輪的船體結構,然後導致其最終沉船而已。

  一路來到羂索這傢伙最有可能的藏身城市後,宿儺就釋放了自己的氣息,對於咒術師以及咒靈來說再顯目不過的氣息,隨後自然也引來了羂索的現身。

  「其實也很簡單,你這樣顯露自己的氣息,估計咒術師那邊很快也要來人了,那我就長話短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