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七情六慾
「雪女……是那個咒靈嗎？」
神源一笑著點頭示意正確，這隻咒靈發現的時間並不久，因為其遠超尋常特級的實力以及對術師一定程度的克制性，它的詳細情報甚至都是後來接此任務的夏油傑確認的。
再之後、這隻咒靈便被當做了這次計劃中交流會的「主角」，由神源一出手將其完好無損的捕獲，然後放置於東京咒高的這片區域中。
因此這隻咒靈的具體情報目前來說對其他人都是未知的，幾乎不存在泄密的可能，至於神源一本人是否會泄露情報這種可能性……只能說懷疑這個毫無意義。
「很像民間傳說中的雪女嘛，這種元素型的咒靈能夠是他們的對手嗎？東堂還有你們那邊的秤金次，他們都是能夠獨自祓除特級咒靈的傢伙吧，而且還有他……」
歌姬疑惑的出口問道，不過她的心中其實並未對神源一有多少懷疑，畢竟後者算是她極少數能夠完全信任的術師之一了。
歌姬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背後的答案，想要弄明白這隻咒靈到底有什麼能力去作為威脅到這些學生的『boss』存在，正如她所說、東堂與秤金次的存在就決定了這隻咒靈不會那麼簡單，更何況還有一個乙骨憂太的存在。
乙骨的術式在之前就已經不算是一個秘密了，因為這種非泄露情報就會被死死克制的術式，一般都會上報總監部記錄下來，除非本人強烈要求，例如九十九由基那樣。
而乙骨的術式說實在的是不可能藏住的，只要他用過兩種及以上的不同術式，且還有著與其接觸過的咒術師生得術式一模一樣這個特點，那麼無論是誰來都能大致猜到其術式的本質。
索性神源一徵求過乙骨本人的意見後，便將其術式的大致信息上傳到了檔案中，不過這個層級的情報也不是誰都能查閱的，理論上除了他們幾個有數的特級外，也只有咒術界的高層能夠翻閱這種信息。
恰好在場的人很多都有這種權限，沒有的人在看見乙骨顯露出了術式的力量後也差不多明白了，要說驚嘆自然也是有，但驚嘆過後其實也僅此而已了，畢竟在場的這三個傢伙可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哈哈……」
歌姬聽見這個聲音臉色就臭了起來，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只要一開口，她就知道從那張嘴中吐不出象牙來。
「歌姬你怎麼也和樂岩寺老爺子一樣老糊塗了？無論是咒靈還是咒術師都不能只看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外相，雖然這隻咒靈弄出了雪、低溫，但這可不代表它就是純粹元素型的咒靈啊。」
一句話AOE攻擊了兩個人，還順帶嘲諷了歌姬的年齡（歌姬品讀出來的），瞬間就讓歌姬臉上「怒」字頻現，手邊的陶瓷茶杯已經脫手而出直奔五條悟笑嘻嘻的臉龐而去。
毫無疑問、這種壓根算不上攻擊的攻擊隨即便被【無下限】擋在了外面，茶杯落地碎了一地將其中的茶水也潑灑在了地上。
「好了……」
神源一微笑著打斷了兩人的『和諧互動』，伸出手的同時，地上本該碎裂的茶杯也已經在空中完好無損被他握在手中，破杯重圓、覆水重收。
之所以不將杯子重新回溯到歌姬的身邊，那是因為這樣做的話只會為歌姬提供某種程度上的「無限彈藥」。
「哼、你當我沒有看出來嗎？那隻咒靈製造出來的雪花什麼的都是假象，東堂這傢伙平時對這種情況最為熱衷、興奮，現在卻平靜的像是不存在一般，其他人似乎也出現了實力下降的情況，這才是那隻咒靈真正的力量……」
神源一沒等兩人再起爭執，撫掌笑著說出了那個答案。
「情緒！」
東堂葵大喊出聲，將這個經由他高達530000IQ的大腦（自認）縝密思考過後得出的答案告訴了眾人。
那股詭異的『愛意』、莫名消失的鬥志……只有一種可能：這隻咒靈的術式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相傳所謂的雪女有著與人一般的外表，極其美麗、驚艷，遇到雪女被她誘惑的男子將會在其的「親吻」之下失去靈魂、化作「冰雕」。
雖然特級假想怨靈並不是完全與其有關的神話傳說一模一樣，但它們總是能從一些詭異的角度莫名的有著關聯，如果這隻咒靈的術式是控制情緒的話，那麼眼前的情況以及傳說似乎都能解釋的通了。
這隻咒靈……或者說雪女，她會本能的用術式影響敵人對自己的好感，而這種好感如果沒有足夠的抵抗力，很快就會變成盲目、不惜一切代價的『愛』。
而那些雪花與低溫，應該就是其控制的負面情緒一種外在表現了，對人而言心灰意冷等這類話語只是一種形容，在極度的悲痛或者其他情緒下，所出現的那種「冷」只是一種心靈映射到身軀的錯覺。
但對咒靈、咒術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來說，這便不是一種虛幻的形容，雪女的咒術將這些負面情緒具現化成了能夠影響現世的力量，所以才會有這種低溫的「假象」。
至於那些落雪、霜花，它們說是完全虛幻其實也並不準確，至少作為延伸的後者可是真實由現世的水分凝結而成的，周圍的溫度下降也並不完全是假的。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不考慮被雪女動手殺死的情況，他還真的會在這種情況下活生生被凍死。
而眾人對雪女詭異的『愛意』以及鬥志的喪失，便也來源於此了，並不是那張面孔有多麼的美麗，如果只是單純的美，那麼只要對方是咒靈，十二個人當中沒有誰會下不去那個手。
這是咒術師的準則、本能，哪怕咒靈的外表再過無害，無論對方有怎樣的外表，他們都能夠毫不猶豫的親手殺死那張面孔。
所以這種異常的狀況只能是咒術的影響造成的，在聽見了東堂的提醒後，已經對此各有猜測的眾人也立即想通了，不過只是弄明白對方術式的本質，對於目前的戰鬥來說並不能取得什麼優勢。
原因無它、實在是這種術式對於咒術師或者說人的影響太大了。
雖然它並不是絕對意義上控制情緒，大夥之前也沒有真的愛上了雪女，東堂也沒有完全失去鬥志，但這種程度的影響已經對眾人的實力造成了極大阻礙。
咒術師依靠情緒——咒力——術式這種大致的轉化過程來作戰，現在作為源頭之一的情緒被敵人所控制，這就意味著他們的咒力在與其作戰的過程中根本得不到完全的利用。
失去了來自情緒的補給後，這場戰鬥越拖下去就越接近絕境！
就像滾雪球一般，情緒被壓制、咒力越用越少、越來越無法抵抗雪女的術式……最終恐怕他們都會失去所有情緒波動，成為一具具和屍體沒什麼兩樣的傀儡。
試探出她的術式具體效果，然後速戰速決！
將這個猜想轉告其他人後，東堂再一拍手發動了術式，將自己與機械丸真·脫手而出的一枚炮彈交換了位置，躲過了雪女的一次範圍術式攻擊。
與幸吉操控的機械丸很特殊，它的基礎是人造物，但這種東西是沒辦法直接被其術式操控的，還需要與幸吉在傀儡身軀中埋入術式製造出的類似刻印的存在，就如同操控木偶的那一根根線，因此才得名【傀儡操術】。
東堂的【不義遊戲】只能與擁有咒力的存在交換位置，人大多都有咒力，可死物就不是這樣了，如果是尋常的炮彈、子彈之類的東西，東堂無法與它們交換位置。
但這是機械丸與身體為一體的攻擊炮彈，它的構成中有著那麼一點咒力造物存在，才使得東堂能夠與其完成術式效果。
雪女的攻擊引爆了機械丸發射而出的炮彈，而這時秤金次在這個恰當的時機飛躍了出來，如果要以正面的攻擊來試探出雪女術式的大致範圍，那麼他才是最合適的那一個人選。
「領域展開·坐殺搏徒！」
現世環境瞬間被更改，變成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車站模樣，領域發動、屬於秤金次自己與自己的賭博開始了。
「這種感覺真是該死啊！」
秤金次對於這種情況也十分「惱火」，他對於自己術式的激情也因為雪女的術式被削減成了小小的水花，結果連展開領域都沒什麼情緒上的大變化，甚至他的「惱火」都是理智告訴他應該有的。
如果沒有激情、沒有那些徘徊於輸贏之間無比的緊張與刺激的話，那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這隻咒靈真是罪該萬死啊……
在秤金次展開領域後，東堂不必其多說便明白了此刻所要做的事情：拖到秤金次的領域發動最終的效果，為其帶來那種恐怖的buff效果。
「乙骨！」
一聲輕喝，東堂陡然調轉方向奔向了乙骨，後者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同樣沖向對方急劇縮短了雙方之間的距離。
啪——
清脆的拍掌聲中，東堂的身影倏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雪女那純白、至美的身影，後者似乎因為這空間位置上的突然轉換愣了瞬間。
但有所準備的乙骨可沒有愣住，已經凝結咒力狠狠打向東堂的拳頭就這樣在下一瞬命中了雪女那張完美雕刻而出的臉龐之上。
畢竟還是咒靈，被這一拳打歪了腦袋的雪女下一瞬扳直身軀，抬手便是一記顯化為冰雪的術式刺擊。
啪——
這次是乙骨拍掌發動了他模仿而來的【不義遊戲】，而交換目標則是他自己與雪女。
沒有任何聲響或者異常，雪女脫手而出的攻擊從其後背穿透了她的身軀，但這種攻擊對其主人來說似乎並沒有任何傷害，只是徑直像幻影一樣穿了過去。
「難道是她沒有情緒的緣故？」
雪女似乎並沒有很多特級咒靈都有的那種近人的智慧與情緒，或許這就是她免疫了自身的緣故？不過好像也不是完全的沒有影響啊。
乙骨捕捉到了近在咫尺的雪女身軀上的一點點波動，方才出自對方手中的那道虛幻的術式攻擊畢竟也蘊含著咒力，不會完全沒有造成傷害。
只不過想用這種方法祓除雪女就不可能了……
乙骨一邊進行著思索，這是神源一教導他的咒術戰中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斷地思考。
思考敵人的弱點是什麼、怎麼才能利用它戰勝敵人，思考自己的弱點怎麼才能不被敵人抓住，或者怎麼才能製作一個陷阱讓敵人上鉤……
只有不斷地思考，咒術之間的差距才有希望彌補一些，以弱勝強、絕境翻盤……便是因為術師們有著絕大部分詛咒無法擁有的、智慧！
啪——
再一次換位、目標是自己與東堂，做好準備的東堂為這種默契再次生出了被壓制下的喜悅，隨即對雪女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想熄滅我的『激情』？絕無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