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五條家的十影
甚爾又是怎麼冒出這個即使在另一個時空也殊途同歸的想法呢?
只能說這個時空當中的甚爾並沒能偏離多少他原本的軌跡,拋開戰鬥什麼方面的不談,甚爾這個人其實就是一個因為不幸的家庭與童年,再加上自己的性格而形成的一個非常不靠譜的人。
孩子?如果不是緒方游月或許會打死他的話,估計他能更心安理得的把惠「賣掉」吧,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很難說甚爾的做法就是完全錯的。
畢竟他的那個孩子將來會覺醒十種影法術,若是一般的術式也就罷了,偏偏是這個禪院家的祖傳術式,這幾乎註定了那個孩子會被捲入咒術界。
那麼問題就來了:甚爾真的能夠憑自己一個人就將他的妻兒保護好麼,從來沒有儲蓄習慣、賺多少用多少的甚爾還需要不斷地接任務才能維持很多事情。
就算有其他渠道提供金錢,甚爾天與咒縛的特殊性已經能讓如今的他與一級甚至是特級術師碰一碰,但最致命的是他只有一個人。
咒術千奇百怪,一個流落在外沒有勢力守護的十影,那些詛咒師根本不需要知道十影是什麼,他們只需要知道這是一個能夠比擬五條家無下限的術式,就會有數不盡的詛咒師試圖來吞吃這塊美味的「大餐」。
要知道沒有什麼家族傳承、強大咒術的那些詛咒師們,為了實力的提升完全是不擇手段,什麼善惡、道德他們全都可以拋棄。
徹底捨棄底線後咒術所展現出來的東西絕對能符合咒術在歷史上那些殘忍、黑暗的認知,其實倒不如說那才是咒術最原始的模樣。
本就誕生於負面情緒的咒力與咒術,那些詭異殘忍的手段可是數不勝數,生命被折磨至瀕死時的怨念、痛苦、仇恨……那都是上好的咒術材料,甚至受害者死亡之後的遺骸骨血都能作為咒術施展的材料。
通緝榜上不就有一個詛咒師就能剝取別人的麵皮,然後用咒術暫時竊取其身份叫做尾神婆的老太婆麼,其咒術『降靈術』所需要的就是一些適合的肉體。
而那傢伙為了用咒術達成一些目的,虐殺、剝皮都只是等閒,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與其孫子一起被列為了詛咒師。
那麼一個沒有成長起來有著強大術式的幼童,無論是垂涎其一切的詛咒師,還是那些不懷好意藏在陰影中的敵人,想要其死去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甚爾被稱為咒術師殺手的強大實力自然可以勝過那些只能潛藏躲逃的詛咒師們,但雙拳難敵四手、並且那些禿鷲鬣狗可以失敗無數次,而他卻一次都不能失敗。
一般來說像這種極有潛力、價值的咒術苗子,出現在大家族之中的自然不必多說,而像是夏油傑的那種運氣好的先被咒術高層這邊發現,保護和咒術高專的入學邀請馬上就會送到。
像是九十九由基那樣的則是術式顯露比較隱蔽,她自己不說的話外人只會將其術式當做那種加強力量或者軀體的類型。
本來十種影法術除了知道它的人外,看到它的人也只會將其當做式神使,認得那些特有式神的人可不多,但有心人不得不防,甚爾也不可能去賭這個可能性。
因此這麼看來最好的應對方法還真是將惠送回禪院或者是……五條,加茂是出了名的低調與圓滑,他們近年來都在耕耘俗世的勢力,八成也不會願意趟進這片渾水中。
只有禪院與五條這兩家才有實力且能讓甚爾放心將惠交給他們,禪院自然不用說、自家的祖傳術式還有未來的家主,他們不會不出手的。
甚爾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自然沒那麼容易,他是準備好好讓禪院家的臉面在地上滾幾圈的,而之所以多了五條家這麼一個選擇,主要還是神源一的存在,其次就是五條家的風評。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對手,更何況還是爭鬥綿延了數百年的老對手,別的甚爾不太清楚,但只是五條家在咒術界的部分,相較他的同行、前者已經是非常守規矩和有信譽的了。
再加上神源一的存在,甚爾確信只要五條家願意,那麼惠的安全肯定可以得到保障,而且……其實五條家並不是關鍵,關鍵的是神源一。
甚爾曾經還以為神源一的術式是預知一類的咒術,但他沒想到後者的術式竟然是時間,那麼那種「預言」是不是就能得到合理解釋了?
加上其才出口不久對術式的自述,時間加速、逆流……合著那種窺視未來只是一種並不突出的能力而已?甚爾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當初遇見他時會有那種威脅感了。
不過神源一越強越好,這樣一來明顯對惠有些特殊照顧的他就能保證其安全了,然後他就能一心一意護著緒方游月,大不了找個地方一鑽銷聲匿跡,反正是十影重要、又不是他這個沒有術式的爹重要。
甚爾一下子思維就發散了,他甚至已經想好了等穩住游月的病情後,自己要跟她去哪了,當然、那將會是雙人之旅,他們的孩子、未來的十影,自然要處於完全的保護中了。
「老子果然是天才!」
而對於甚爾的「奇思妙想」,神源一該怎麼說呢……仔細思考後還真的是交給五條家或者說自己才比較穩妥,給回禪院家雖然其現任家主禪院直毘人這個人還不錯。
當初真希離開禪院入學高專的時候放言要回來繼承禪院家家主,那個老頭也沒有陰陽嘲諷或者怒斥這個半成品天與咒縛的不自量力,而是哈哈大笑並回應說要給真希相應的考驗。
可一個人性格不錯不代表那一窩子都好,禪院家的制度和家風已經把那裡扭曲掉了,甚至是那個極其煩人的禪院直哉,也不能說他有多麼的可恨。
他只是一個有著好術式在那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標準「禪院」罷了,倒不如說直毘人、甚爾、乃至後來的真希姐妹,才是不正常的個例。
即使惠是十影,神源一也不放心把他交給禪院家,萬一教歪了怎麼辦?以後那個冷臉但是心熱的傢伙沒了可就不好了,這麼說來按照原本的軌跡由五條家這邊處理才是最好的結果。
反正五條悟現在除了年歲還小些,其實已經算是半個家主,五條家不少事情他已經能夠做主,畢竟五條家的『神子』總不能只是個會打架的莽夫吧。
估計只等他將來的高專畢業,就要正式繼承家主之位了,而神源一目前展露出來的高深莫測、難以想像的咒術,以及和五條悟之間的關係,已經得到五條家對於外姓的最高待遇了。
只要他和五條悟兩人都同意,那麼這事就沒什麼問題了,從義理上來說甚爾已經離開了禪院家,他的孩子還不好說能不能算是禪院的人呢。
何況就算是、人家父子想在哪裡住還輪得到禪院那些人管?限制人身自由是吧?
講道理行不通,要是禪院家要硬來五條家自然也是不虛的,不提他們原本的實力,現有神源一這位藏的頗深的「特級術師」,未來還有必然會成長起來的五條悟。
那可是十影啊……五條家完全不需要多餘做些什麼,既然十影能夠交給他們,就說明其和禪院家之間生出了齟齬,他們只用保證這個孩子長大,五條家不僅得了名聲、收了十影的恩情,且未來無論十影與禪院家會怎麼發展,他們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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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麼辦吧,你回去和伱老婆解釋一下,至少也要說明一些咒術的基本情況吧,而且也不用急、等到惠覺醒術式還有幾年呢,你們一家人還可以一起生活一段時間。」
甚爾無所謂的說道:「我倒是現在就想送給五條家呢,算了、游月估計會跟我拼命的,我還是想一下回去該怎麼和她解釋吧。」
一個將會波及如今咒術界中舉足輕重的禪院、五條兩大家族的決定就這麼被定下了,告別了甚爾之後神源一便回去找到了五條悟。
聽完這一切後,很明顯思維有些異於常人的五條悟非但沒有半點嫌麻煩,反倒是很有興趣的樣子。
「你這麼說我對他似乎還有些印象,不過那是小時候了,話說回來、那個孩子真的能覺醒十種影法術嗎?禪院家可真是……」
看著五條悟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神源一露出了一個令前者心生不妙的笑容。
「你不是說想要快速掌握反轉術式然後成就特級術師麼,我準備一個特訓,時間就定在你入學高專之後吧。」
五條悟狐疑的盯著神源一,他怎麼感覺這個『特訓』有點不太妙呢,畢竟後者一直以來所謂的實戰教習那可是真實戰啊,有著反轉術式和時間回溯作為後手,受傷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
但神源一決定到時候再給他一個「驚喜」,隨後便將話題扯開了,他先回來可不是沒有事情做的,緒方游月那邊可還是需要他去救命的。
只是要達到那種程度的時間回溯,即使目標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太多的咒力阻礙,但也得需要他展開反轉的領域,所以他就需要為其準備一些「保險」,有時候太輕鬆也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會對緒方游月造成一些傷害。
而他身上恰好有那麼一件東西能夠當做保險來用,那就是咒具——八咫鏡,唯一麻煩的是它還沒有被激活,神源一先告別甚爾那邊離去便是為了這個準備工作。
難並不是很難,甚至於對現在的神源一來說,喚醒這個咒具可能還不如甚爾去向緒方游月解釋他要把孩子送給別人困難。
……
總之就這麼又過了幾日,神源一便收到了甚爾的消息。
身處東京咒術高專的神源一便讓他帶著老婆孩子過來完成第一次對病情的放緩。
「我說、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神源一看著甚爾一邊面頰上貼著的創可貼,另一邊是過去接他們一家人的庵歌姬,話說天與咒縛的身體也是隨便能被打傷的麼,還是說甚爾這傢伙故意控制著身體才好讓緒方游月出氣的?
當然他也就是隨口一問,轉身便去招呼歌姬幫他布置去了,歌姬在這裡成了他帶的這一屆學生,之所以喊她來,一來是為了讓她有機會在這種難得的情況下發揮出自己術式的最大功效。
二來這也是一個難得的可以旁觀一個開放式領域展開的機會,除了歌姬之外、其實尚且也還是一名教師的夜蛾正道以及五條悟等會都會過來。
還有什麼能夠比一次現場觀摩更為有效的教學呢,更何況這還是一個涉及到時間此等偉力的術式領域展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