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來阻止我吧

  第239章 來阻止我吧

  咒術像浪潮一般起伏、興衰,其背後到底是為什麼呢?

  最開始神源一也認為是普遍的那個答案:即單純的自然規律,混沌的變化下被人所總結出來的「規律」,簡而言之就是沒有為什麼,它只是以長久的尺度來將不同時代咒術的強弱進行了一個總結。🐍♠ ❻➈Ⓢ𝐇υא.ⓒOм 🍓👺

  有一句話的內核與其便十分貼切,那就是『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動』生出的變化便有高低之分,一切只是恰逢其時。

  可在得到了那些『願力』,再加上『萬界一處』結界的啟發,神源一好像發現了另一個可能的真相。

  眾所周知、詛咒這種東西所有的來源幾乎都是普通人,因為咒術師能夠控制自己的咒力使其不外泄,而普通人根本不通咒術,他們的各種負面情緒會積累起來催生詛咒的誕生。

  那麼、一個時代咒術是否強盛是如何判斷的呢?答案就是看咒術師與詛咒的總體等級、實力。

  既然如此可不可以認為,咒術時代的起伏其實都是普通人所積攢的負面情緒從爆發到重新積攢所造成的?當某個時代過於黑暗,於是『惡鬼』橫行、『妖魔』現世。

  而咒術師本就與詛咒是息息相關的兩面,後者泛濫、強盛起來後,也逐漸會誕生天資強大的術師,雙方便再次形成並不絕對的平衡。

  因而咒術師這個群體並非高貴或者天生高人一等,以這個猜想來看的話,術師們只是詛咒與人結合後相對更加完善的存在,普通人則只是半成品、他們只能「生產」詛咒而無法操控。

  決定咒術師群體興盛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那些被很多術師視為「螻蟻」的普通人,如此一看反倒有種荒誕的玩笑感。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的話,神源一對於『萬界一處』能夠這麼「輕易」扭轉一個時代咒術的興衰就能夠理解了,並不是結界術能夠肆意扭曲世界,當然也有一部分影響。

  但其中最重要的是來自萬千普通人的「詛咒」,是源自無數人或主觀意願或無意識的對咒術的「詛咒」!

  那些結界才能如此輕易的汲取所有術師與咒靈的咒力,以及已經積攢了不知多久即將變為咒術「底蘊」的『負面情緒之海』。

  所以當神源一的目的完成後,咒術的時代才會跌落,因為並不是單純的術師、咒靈被抽取了咒力,而是構建整個咒術界的基石被抽走了!

  不過這樣做咒術只是被削弱並不是被徹底終結,畢竟負面情緒與詛咒之間的紐帶只要不斷,那麼咒術就會永遠存在。

  因此、這所有的一切可以說是「天命」,是無數人星星點點匯聚起來的「願望」。

  ……

  「這個時代是扭曲的,在此無關正義或者邪惡,我會終結這所有……」

  「所以、還請諸位赴死。」

  看著眼前的人淡然的說出了似乎將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的話語,安倍晴明難得一見的怒火涌了上來,曾經的過往此刻仿佛皆浮現於眼前。

  「絕不會……」

  黑色的羽翼自晴明身後展開,那個身影還未徹底舒展開來,一道劍光就快若飛影,直刺向了神源一的面門。

  「讓你得逞!」

  天狗的突襲只是一個開端,這一刻所有人都放出了自己的攻擊手段,各種咒術同一時間鎖定了那個孤零零的身影。

  時之輪·轉

  當神源一抬起手的時候,那隻高大的天狗已經定格在了空中,其手中鋒利的劍刃幾乎就要刺中了自己,可這一切實際上都沒有意義。

  抽刀、起勢、斬落!

  不再看被自己剛得來不久的『天羽羽斬』斬過的天狗,神源一一個踏步來到了玉藻前的面前,這個式神或者說咒靈,似乎與現代曾經出現過的特級假想咒靈——化身玉藻前完全不同。

  無論是她除了尾巴外與人類沒有半點不同的外表,還是她絕不容小覷的實力,即使在神源一見過的特級咒靈中她也能排到前面,之前便是她擔任了與神化的八岐大蛇廝殺時的主攻手。

  而且在神源一所看見的未來中,這傢伙還真能重傷近乎殺掉自己,可是那也只是似乎罷了,那一點點的差距便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所有能夠被觀測到的未來皆被握於掌中,無論他們怎麼掙扎,都將迎來那個總在終點等候的結局。

  「無趣……」

  在一聲喃喃自語中,安倍晴明看見了周圍好像發生了難以想像的變化,他召喚出的天狗像是在衝鋒的路上撞到了無形的鋒刃,一道血線直直中分、將其剖成兩半。

  細微的『風聲』不絕於耳,可他卻沒有感到任何被吹拂的感覺,反倒是此時他的心中冰涼的像是墜入冰窟。

  那不是風起的聲音,而是血液掙脫皮肉的束縛爭先恐後的從中逃出的聲響,不過其也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下一刻禁錮住它們的皮、肉、骨全都隨著一起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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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

  安倍晴明只來得及短促的從口中爆出這個字眼,他知道對方的速度很快,於是先前便靠著術式與玉藻前在心中交流過計劃,這一瞬玉藻前雖然身軀也開始了崩解,但她畢竟不是人類、在這種對後者來說絕對是致命傷的情況仍舊放出了咒術。

  在神源一站立的位置,一道藍色火柱沒有任何徵兆的噴涌而出,無情的火焰淹沒所有,只能在火光中看見那個人影。

  但下一瞬、就像錄像中間的一段被刪掉,前、後兩段在此刻毫無縫隙的被拼接起來,安倍晴明只看見了那火柱突然就失去了蹤影,而那個人略微抬著手一臉無奈。

  「你看,反抗是沒有用的。」

  眼前景象驟然被拉遠,血沫塞入喉間以及胸口的劇痛讓晴明反應了過來,此刻他已經被一柄劍穿胸而過釘在了地上,另一邊他的式神玉藻前發出了非人的嘶吼,當下便要現出其真正本形。

  然後在晴明死死盯著中,玉藻前還未完成變身的身體再度跳躍到了被肢解的狀態,那顆被血污、驚恐沾滿卻依舊美好的頭顱就這麼被那個人提在手中,後者另一隻手上的劍鋒甚至連一點血污都未曾沾染。

  「我……不……」

  晴明沒有試圖掙脫刀刃的貫穿,而是撐著瀕臨崩潰的身體捏出了一個手印,這是他最終搏命的手段,無論之後勝負如何,他都將與之前的五十嵐介一般提前邁入死亡的深淵。

  可下一刻他突然愣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重新放了回去,就連剛湧起的咒力也恢復到了之前的水準。

  恍惚間仿佛方才一切都是他的幻覺、臆想,可晴明心中卻有一個更加驚悚的念頭,他沒有猶豫、再次結出了那個咒印。

  隨後一切重演,周圍除了一地屍骸之外寧和的沒有任何異狀,安倍晴明愣了一下,然後他苦笑著放棄了動作。

  「這就是你的術式嗎?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看來我們這些手段在你看來也只是跳樑小丑吧?」

  神源一丟下還剩一口氣的玉藻前,走上前將安倍晴明胸口的天羽羽斬拔了出來。

  「放心、你會暫時活著的,我需要你幫我傳個話,目標嘛……就是所有咒術師。」

  他一翻手手上便出現了一個腦袋大小的圓盤:「這是那些遍布各地結界的總中樞,只要毀掉它、結界自然無法再起效用。」

  神源一面色淡然,就像在說著什麼順口的要求一般,他指了指自己接著說道:「我會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真正聚齊所有術師來阻止我的機會,讓我們來把一切都放在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中吧。」

  「伱們得到希望,我可以省下不少事,如果不想這個咒術時代就此終結,那就來吧、讓我看看諸位的極限!」

  晴明的眼中倒映著那個雙手張開像是要懷抱一切的身影,他竟然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興奮,是在為將要以一人之力對抗一個時代而感到興奮嗎?

  「真的是……」

  一陣嘈雜的聲響突然傳入晴明的耳中,他側目看去、正是處在戰場之外因為種種原因之前還停留在那裡的術師們,在看見八岐大蛇似乎被殺後,而戰場上又出現了新的敵人。

  他們便立時趕來支援了,可是戰鬥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快得多,待來到戰場後、入目的便是一地屍骸,唯一站著的只有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

  安倍晴明用反轉術式穩住著自己的傷勢,他拼盡全力朝著那些人喊道:「快走、他……」

  可這些久經廝殺的術師們動手速度何其之快,在晴明話語剛響起的開端,一次無言默契的圍殺便展開了,而同時死亡也如期降臨。

  揮刀、血振。

  晴明有些模糊的視線中那些上一刻還殺氣騰騰的援軍術師,此刻全都在飛濺的血線中跌倒在地。

  沒有咒術、無論是禍級還是災級,此刻他們都再無分別,在看不見的『死亡』收割下,他們是平等的。

  感受著已經熟悉無比的結界中又多了幾縷咒力,以這些咒術師的死亡為代價完成了近似『咒縛』的條件,最終所得到的力量其實遠超他們原本的「容量」。

  也唯有這樣才能補充持續抽取了數十年咒術『本源』所剩下的空缺,某種意義上這便是『獻祭』的道理,祭品與最終得到的恩賜並不等同,它是靠中間的儀軌完成了未知的變化,最終才得到了那驚人的力量。

  「去吧、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三天的時間,我會在這裡等著你們,就讓這座平安京作為開始也成為結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