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見面
在立下咒縛約定不將接下來的內容泄漏出去後，二宮知賀如約將關於羂索的線索告訴了神源一。
而後者也明白了對方為何不願說出來以及對他們莫名的敵意是怎麼回事，背後的緣由說起來也十分巧合。
二宮知賀的確遇見過羂索，不過那並不是多麼愉快的過程，因為後者潛入伊勢神宮偷走了他們的東西，主要是一部分關於咒術的典籍。
並且丟失的部分還是最精華的存在，甚至這個惡賊還差點把供奉於神宮中的『八咫鏡』也給偷走，幸好結界堅持到了被示警吸引來的術師到來，這才沒讓對方得逞。
神器險些被偷，加上丟失的東西，自然讓神宮的術師們勃然大怒，雖說『八咫鏡』如今相比起咒具的身份，它在象徵的意義上更多一點，但正是這種象徵意義才讓伊勢神宮的人心驚膽戰。
伊勢神宮一度也曾以為會是那些貴族或者佛道的人動的手，畢竟丟失的那些典籍基本就是除神宮最核心咒術之下最珍貴的部分，而且自家的神道祭器也被那賊子覬覦。
可之後在隱秘的探查下與密探匯報，才發現幾家並沒有什麼動作，相反他們還正被那大江山的咒靈所牽扯，是以這邊也產生了猶疑，不夠把握確認是這些「對頭」乾的。
而二宮知賀答應與藤原雅信這邊見面，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刺探一下他們到底是否知情，畢竟這個拜訪、準確詢問那個傢伙蹤跡的時候實在是太過巧合。
巧合到本來左右搖擺的懷疑差點就確定是他們幹的，但在見面之後二宮知賀又不那麼確定了，實在是藤原雅信一方表現的實在是……太過平和？
沒有什麼夾槍帶棒威脅之語，對方派出的人也恰到好處，除了後面的事情外，簡直沒有任何出錯的地方。
在得知事情經過後神源一也明白了對方為何態度那麼差，一半是因為試探、一半是因為對被盜一事真切的憤怒，之所以不願說出也是因為防止此事被有心人知曉後圖謀那些丟失的咒術。
那些東西足以令藤原家這種龐然大物垂涎，更不用說其他的勢力或個人，這世上可不乏那種無法無天之輩，足夠利益當前別說是搶奪泄漏出去的咒術，就是狙殺大勢力的人也照樣會有咒術師去做。
但在經過神源一的「展示力量」後，二宮知賀就明白如果還不交出那個匪盜消息，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結束，而他們也將會遭受更大的損失。
「這個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種恐怖的實力怎麼可能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二宮知賀看著面前的少年神色晦暗，毫無抵抗之力被掌控生死的事實已經讓她明白了雙方的差距，這種真相已經對她造成了足夠打擊。
哪怕在咒術界中實力與年齡並沒有太大關係，甚至反倒是年老的人實力還會下降，但成名已久的她驟然被這麼一個「後背」碾壓，尤其是自己的實力並不弱，這種落差簡直是在啃噬她的心靈。
「你找那個傢伙是為了什麼呢？這種表現可不像和他交好的樣子……」
二宮知賀壓下心中的異樣，轉而開口試探神源一費了這麼大的勁去尋找那個賊人的目的，而後者對此並未多言，於是她又轉而說出了一個臨時起意的交易。
「如果你能抓到他，在完成了你的目的後，要是能將他交由我們，伊勢神宮乃至整個神道教都會為此感激不盡，至於他偷走的咒術……就當是神宮的一份禮物吧。」
二宮知賀打的主意很精明，在已經立下咒縛確定對方不會將這些重要的事情泄漏出去的情況下，她就順水做了個人情，到了如今這個份上，他們怎麼可能再從對方手中搶到目標。
更深的約束不用想也不會有希望，於是她便借勢披了層釋放好意的皮，不、應該說她的確有這方面的意思，人老成精的她早已看出神源一併沒有徹底加入藤原家的勢力。
後者還只是處於正招攬對方的階段，那麼、伊勢神宮這邊有沒有可能將其爭搶過來？神道教與皇室代表「正統」的一方即便近來被那些傢伙搞的焦頭爛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邊的招攬並不是沒有吸引力。
或許每一個權力生物都是這樣吧，即便前不久還被對方殺死過一次，眼下也能無視這些轉而嘗試去釋放善意招攬對方，至少現在必須是這樣。
而最後二宮知賀當然也給了一個比較切實的線索，那是他們的人四處搜尋後得到了一點大概信息，那是羂索藏身的一個大致範圍，大約在靠近海邊的一片範圍，唯一麻煩的是那裡是佛教興盛之地，他們的觸手一時無法肆意在那裡抓人。
「多有得罪，告辭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神源一便準備告辭離去，而伊勢神宮這邊並沒有話本中的那樣一個人落敗其他人接著補上，那一場短暫的戰鬥藏著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咒術戰中一般來說當一方展開領域後，勝負基本都是由領域戰的勝負決定的，前面的交手過程都是對敵人術式的試探，以求在最終的領域戰中取得哪怕一點點的優勢。
而一方沒有領域的話，那麼勝利基本是毫無懸念的，可是今天他們就遇到了那難得一見的情況，一方從頭到尾皆是碾壓之勢，甚至在對手展開領域的情況下依舊用未知的咒術瞬間解決一切。
這種實力的差距只要是正常人就不會再試圖弄出什麼么蛾子，就算開啟了伊勢神宮傳承的殺傷性結界，全部咒術師齊出，那又有什麼意義？先不說輸了的結果，就是贏了那也是會招致滅亡的勝利。
於是這場衝突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無人提起，伊勢神宮這邊甚至還派了神官恭敬的將神源一一行人送走。
「老師、他們……應該說那個人，他到底什麼來頭？」
在神源一等人離開後，二宮知賀等人自然便是開始商討這一切的時候，而其中當然主要是對那個神秘少年的猜測。
當其他人將他們之前看見的異狀告訴了二宮知賀後，後者再聯想到之前那一切，很快她就確定了心中的猜想，這也使得她的神情更加艱澀。
「是時間……他的術式是掌控時間的力量，而且非常完善！」
詭異的速度、是時間，好似不受自己攻擊的影響、也是時間，在展開領域的一剎那解決戰鬥並殺死自己、也是時間，還有將自己「復活」、依舊是時間……
涉及規則的術式很多，但如此深入、全面的術式，只要現世必然能在這世上留下深刻的名號。
在聽到二宮知賀的分析後，其他人也是因為這種力量而心生驚嘆，想來之前那場奇景就是那片區域的時間被暫停了？而且現在看來就連咒力都被停止了，難以想像對方甚至還未用出全力，至於其是否掌握了領域展開這種事，到了這種層次基本都是默認對方會的。
「藤原家也只是在招攬他吧，不能就這麼讓他們得逞，如果讓藤原家成功的話……」
這一番話語驚醒了眾人，出聲的人說的沒錯，如果讓藤原家成功招攬到了這樣的存在，那麼他們的野心還有誰能阻止？佛教、神道教、皇室……在可預見的未來，這個世界將落入他們的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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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伊勢神宮後，神源一的目的當然是去找尋羂索了，後者雖然潛藏了起來，但他占的還是身為咒術師以及利用各勢力之間的摩擦才沒被找到。
畢竟他頭上的縫合痕跡太明顯了，而這個痕跡十有八九就是其術式帶來的束縛效果之一，無法被咒術手段藏起來，去除那些阻力的話，以這個時代統治階級的手段，確定一個範圍後要找到他實在沒什麼難度。
而藤原雅信在見到他對二宮知賀碾壓的擊殺後，本就因大江山一行對其的實力揣測這下又刷新了，後者表現出的實力讓他的心狂跳不已。
藤原雅信也是一名咒術師，只不過比起他的地位，他在咒術上的實力簡直不值一提，幾乎是可以無視他這個身份的，但即便是這樣他也對神源一展露出來的手段有一個大概的認知。
其帶來的結論就是——無解，他能想到的藤原家所有夠水準的咒術師一起上，唯一可能的勝算就是拖累對方，讓其主動撤走的結果。
要得到這樣結果的代價卻是膽敢上前迎戰的人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被殺，一個勢力說不定就會因此而覆滅、跌入塵埃，而這就是絕對的強者帶來的壓迫。
「那些老傢伙想的還真有幾分道理，咒術的存在的確會導致一個『意外』的出現，讓極少數的強者擾亂整個棋局甚至是打碎它，什麼謀略、局勢、爭鬥皆是水中浮萍，頃刻便會傾覆……」
操控時間所帶來的極速、能夠逆轉時間玩弄生死的咒術，藤原雅信想不到有什麼人能與之抗衡，尤其是這個少年已經表現出了在咒術上的強大，這並不單是術式的恐怖，而是全方位的強大。
就算是那個傳聞中能克制所有咒術的秘密武器，恐怕也沒有機會偷襲到他吧，更何況傳聞始終是傳聞，咒術上的抗衡永遠只有實打實的爭鬥後才是真理。
此時藤原雅信心中的顫動已經是激動等情緒引起的了，他無比慶幸當初走了一步好棋，能夠率先接觸到神源一。
「只要能成功招攬……不、是供奉！那藤原家的未來將再無阻礙！」
想到這他已經決定無論如何藤原家也要盡力將那個人找到，伊豆……正好那裡是佛教那些傢伙的地盤，機會就在眼前！
……
以神源一對術式的掌握，他已經幾乎可以告別單純的體力消耗這種事情，只有術式極端的使用才能讓他感受那種「竭力」之感。
如果沒有其他人跟隨的話，他完全可以毫不休息、間斷使用術式趕往目的地，但是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連藤原雅信也表示了極大的熱心，還發動了藤原家的力量準備幫忙找尋羂索。
而神源一雖然著急，但急的不是這一時半刻，況且他也不能拋下水野椎名，於是便依舊是四人一起上路。
路途倒不是很遙遠，畢竟這個國家的面積本來就不是很大，一彈丸之地而已。
本來以為還要花費一番功夫甚至需要等藤原家的助力才能找到羂索，但世事總是能出乎你的預料，神源一就在想不到的一次偶然中見到了那個陌生、卻又十分熟悉的傢伙。
羂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