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衝擊對衝擊 怪物
其實沒過多久就不用淳平引路，神源一已經發現了足夠引人注目的巨大動靜，那是一道大到有些過分的光柱，當空橫貫而過，直到天際方才緩緩消散。
「嘶……這種咒力輸出量，有點東西啊。」
空中那道恐怖的攻擊餘波正是純粹咒力的集合體，神源一的咒力輸出已經算是很出色了，但他離剛才那種離譜的程度還是有些距離。
「就是不知道是單純的咒力輸出還是術式，後者的話恐怕就要打一些折扣了……」
這時旁邊的淳平開口為他介紹道：「大人，這個人在我們那時也是很有名氣，他叫做石流龍，是在我那時約莫一百年前吧，他曾以咒力輸出被稱做伊達藩歷代第一人……」
「雖然不如那位鹿紫雲一是無可爭議的第一，但是也是我們觸之不及的存在了。」
隨後很快神源一便見到了他口中的這位石流龍，那是一名打扮的還蠻新潮的男子，最顯眼的還得是他的髮型，濃密的頭髮被他弄成了飛機頭的樣子，加上他的穿著、還頗有幾分貓王的樣子。
他好像是在等著神源一過來似的，遠遠的便注視著這邊，而一起過來的淳平已經有些腿發軟，但在神源一的目光下只能磨磨蹭蹭的跟在後邊。
「你就是四百年前那個咒術師——石流龍？」
石流龍看著神源一，他眼中是毫不掩藏熾熱戰意，從一棟四層小樓一躍而下後，他緩步走來半肯定的問道：「你在這個時代也算是強者吧，不然也不會獨自一人來這裡……」
神源一摸了摸下巴：「大概吧，我來這裡主要是為了搞明白一些事情，請問你能將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嗎？或許……我還能留下你一條命。」
石流龍一怔隨後露出真切的笑容，這種自信的氣度啊……真是熟悉，羂索那傢伙說的沒錯，終於能一品「美味」了！
「很可惜……在我那個時候，我還未等到和享譽全國的鹿紫雲一交手時，他就已經因為衰老不得不走向了死亡。」
「聽說他也和羂索立下了契約，本來以為這次重生之後還是要在以前的老熟人那裡得到我所渴望的，但沒想到先碰上的卻是更久遠的術師……以及這個時代的術師。」
石流龍身上突然湧起強烈無比的咒力波動，他髮型正中央被團起的一個洞形狀的部分開始有光芒閃耀。
「先接下我這一擊吧！」
「冰沙衝擊波！」
耀眼到極致的光芒升起，從石流龍頭上咆哮著湧出的咒力瞬間也將他的身影遮蔽住，地面像乾脆的餅乾一樣被碾成粉末，形成一道直通神源一所立之處的溝壑。
而淳平已經撤到老遠的位置，他根本不敢靠近這裡，但又礙於神源一碾壓他的未知手段，他也不敢直接逃走，加上他也想知道兩人之間誰勝誰負，便選擇在邊緣觀望、情勢不對再直接逃走。
於是只有神源一獨自站在原地即將迎接這毀滅的衝擊……但他隨後抬起手來，看著即將淹沒自己的攻擊卻毫無波瀾。
單純的咒力攻擊而已……時之輪·逆轉！
龐大的咒力衝擊突然倒卷而回，只是瞬息之間，方才還散發出恐怖威勢的咒力衝擊，此時已經煙消雲散、不知所蹤。
而石流龍可不會認為自己剛才只是變了一個魔術，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對方的術式了，但又是什麼樣的術式能將自己的攻擊直接湮滅掉……
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空中飄來：「這就是現代的咒術師嗎，石流龍、你好像吃了虧啊。」
從空中落下的是一個奇怪的女人，說奇怪是因為她渾身幾乎都是赤裸不著絲縷，但是關鍵部位卻像被ps成隱形一般。
空手抓握著什麼從天而落的她第一時間就吸引了神源一的注意，這個女子的眼睛是漆黑的幾乎看不見瞳仁，這可不是什麼美瞳的效果。
很明顯是其受肉到這具軀體後融合的並不是很順利，但她又以咒術的力量強行完成「受肉」，像這種的其實還算好些，融合度更差的可能連副人樣都沒法保持。
「小哥，我叫烏鷺亨子，和這個飛機頭不同，我可是很樂意和你們交流一下的。」
看著自稱烏鷺亨子的女子笑語盈盈的模樣，神源一禮貌的糾正了她：「嚴格來說，你是比我要大上至少數百年，這樣的話我應該稱呼您為老老老……前輩吧？」
烏鷺亨子的笑容瞬間凝固，她的額頭青筋直冒，雖說她方才的話也沒幾分真心，但是這小子……白長了一副好皮囊，嘴真毒啊！
「石流龍，先聯手把他捉住，像這種年輕又有實力的咒術師，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很受重視的，這樣我們還能多一份籌碼。」
但是石流龍卻笑著拒絕了她：「我可不在意這些，我只是想要暢快的自我而已，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你該不會是那些討人厭的什麼貴族吧？」
再次被戳中痛點的烏鷺亨子臉色陰沉的可怕，她伸手捉住虛無的空氣，隨後空間像一塊布一樣被她攥在手中，隨後便迅速升到了半空。
「你的術式很特別嘛，我現在還沒看出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而我的術式就很簡單了，只是單純的提高我的咒力輸出而已，沒什麼大作用但是能讓我一直保持同水準的攻擊……」
「就像這樣……」
公開術式效果之後，石流龍再次發出了和先前相差無幾的咒力攻擊，這一刻、人間巨炮於此轟鳴，而神源一也再次被淹沒在其中。
但是這次石流龍的攻擊卻未像之前那樣消失，他和天上的烏鷺亨子一齊陷入了迷惘，方才的詭異情況烏鷺亨子也看在眼中，兩人都想在這時仔細觀察一番試圖發覺這個少年的手段、底細，卻沒曾想神源一這次並未再用那個未知手段。
「他是想要硬抗嗎？這個石流龍的咒力輸出超乎尋常，如果單憑自己的咒力來防禦的話簡直是愚蠢之舉，還是說……他的術式不僅能湮滅掉石流龍的攻擊，還能用於防禦中？」
但很快瞳孔驟縮的她就推翻了這個念頭，在他們都以為神源一還處在未消散的煙塵中時，她的餘光就已經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那個小子……根本就沒在原地了，他什麼時候跑到石流龍的背後去了？
處於高處的烏鷺亨子自詡視野開闊、洞察力夠強，但她卻也絲毫未察覺到這個少年是怎麼移動過去得，兒正準備發起攻擊的她也遲疑的停了下來。
石流龍隨後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其中也有神源一未曾隱藏自己的原因，前者便迅速的發現了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神源一，驀然回首盯著那個平靜的有些悠閒的少年，石流龍在腦海中瘋狂的推理對方的可能手段。
但隨後神源一就開口公布了自己的術式：「這樣吧，你們也不用猜了，我的術式也很簡單，只是操控時間而已。」
「之前我就是用術式逆轉了你的攻擊讓它回歸到不存在的狀態，至於現在嘛……就更簡單了，我剛才是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只是你沒看見而已。」
聽著神源一的話，石流龍和烏鷺亨子同樣陷入了震驚到懷疑的地步，石流龍在心中已經基本確認了對方話語的真實性，隨後他便被可能才與他擦肩而過的死亡激起了心中的浪濤。
「操控時間的術式……」
烏鷺亨子看向神源一的眼神都變了，她在藤原家那麼多年，作為藤氏直屬暗殺部隊——日月星進隊隊長，她處理過的術師、面對過的強敵那可真是數不勝數。
單只論術式而言……即便是兩面宿儺那個時代的噩夢、災禍，她也從未見過這樣的術式，只是聽其公開的模糊信息，她就已經不寒而慄。
「不是那種空有術式、實力卻截然相反的術師，這個少年絕對是這個時代的頂尖強者，再加上操控時間的術式……恐怕已經能和那些脫離人類範疇的『怪物』相提並論了！」
「兩面宿儺、菅原道真……這個時代也會有這種怪物嗎？」
像是想到了什麼，烏鷺亨子突然又開始翻找著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受肉之後她選擇接受的只是關於這個時代的一些常識，那些雜七亂八的記憶怎麼可能會被她吸收。
隨後她竟然真的從記憶中找到了這個少年的信息，詛咒、直播、神源一、時間……
這些都是真的！而且還有記憶中的那個白頭髮術師，那個術式……是菅原道真的嫡系血脈吧！但眼下她已經沒空去思索這些，確認了真實與否後，眼下的情況似乎不對勁了。
而她之前想要活捉神源一然後作為籌碼的心思自然也早就死掉了，如今她甚至已經開始考慮之後如果情況不對，她該如何存活下來，好在神源一似乎也是未動殺心，否則石流龍剛才起碼也會被重創、甚至當場被斬殺也不是沒有可能。
咒術師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殘酷，烏鷺亨子想到了曾經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些術師，還有……那個將自己等人輕易擊敗但卻未曾展開殺戮的災禍……
「哎……實在是需要情報啊，這樣吧……」
神源一豎起了一根手指：「接下來的一分鐘之內！無論你們使用什麼手段，逃跑也好、聯手也好，我會在不殺死你們的情況下擊敗你們。」
「如果我做到的話，你們就好好配合我，把我想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如何？」
沒有理會石流龍和烏鷺亨子的臉色，神源一又補充道：「畢竟那些雜魚知道的太少了，你們要是死在這，我還要再跑一趟，很麻煩的！」
剛與石流龍對過眼神的烏鷺亨子迅速與前者達成了共識，石流龍只是想享受暢快的戰鬥然後擊敗敵人的快感，他也不是什麼瘋子一心尋求死亡。
僅是對方展現出的能力就已經足夠讓他失去這些心思，聯手的計劃便在他們無言的默契中達成了共識。
隨後戰鬥便由他們二人觸發。
「領域展開·琉璃織空！」
天空落下了帷幕，並不是什麼形容詞，而是真的視覺上的帷幕，它們仍舊是原本的景色，只是可以看得到有明顯的界限將它們與周圍區分開來。
乍一看就像數道隱形的幕布垂空而落將這片區域包括在內，神源一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景象，天上的太陽也變了個位置，那些界限所經過的樹木、房屋，全都出現了視覺上的扭曲。
神源一還伸手觸碰了最近的一處界限，在視覺上他的手出現了延長、扭曲甚至消失一部分的模樣，但在他的感知中自己的手卻沒有任何異樣，仍舊完好無損。
「空間上的扭曲……但不是斷裂或者切割，所以只是視覺上的錯位？」
這時烏鷺亨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我的術式能將空間像畫布一樣揉搓、抓取，而在我的領域中，你連我的身影都無法觸摸，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觸及天空！」
幕布開始了舞動，周圍的景象瞬間像萬花筒中的色彩一樣開始了旋轉，也在此時、一道粗大耀眼的咒力衝擊從一塊幕布後毫無預兆的激射而來。
「這麼快就達成了合作……這個配合還有點意思。」
神源一面對隱藏起來的石流龍發出的攻擊，他這一次並未選擇之前的應對方式，而是同樣舉起了手、其上咒力開始涌動。
「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一點吧！」
時之輪·轉
加速、加速、還是加速，神源一的咒力全都被釋放出來，被榨乾以後又再次於術式反轉的作用下恢復完全，接著再次被釋放出來。
這還是他頭一次單純的用咒力來進行碾壓的操作，老實說這種招式虐菜還好，打高端局就差點意思了，但眼下即將展開的對拼不知為何還是讓他有些躍躍欲試。
同樣耀眼但顏色非常淡的咒力衝擊從神源一手中顯現，藏在『幕布』後面的石流龍瞪大了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一次釋放出和自己差不多的咒力衝擊，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雙方的咒力衝擊碰撞到了一起，兩股咒力在中心糾纏、湮滅，掀起的衝擊將周圍瞬間席捲一空，但是卻未能影響到烏鷺亨子的領域。
「再來！」
石流龍興奮的叫喊聲響起，對手選擇用接近他的方式來擊敗他，這怎麼能不讓他陷入興奮？那些感官上的享受在此刻都弱爆了，他要的是來自心靈的震顫，來自……時代的碰撞！
「冰沙衝擊波！三連！」
三道威勢絲毫未減的衝擊接踵而至，所過之處大地崩裂、木石摧折，在視線中簡直像是鋪天蓋地的光芒咆哮而來。
而此刻的神源一也才活躍起來，揚起笑容的他再次選擇了對撞，這種時候就是要正面的碾壓他才夠勁啊！
時之輪、轉動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