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有外傷用的藥膏嗎?」夏寧雪問道。
夥計應聲取來藥膏,「三十七塊。」
夏寧雪付款後離開,不料前方一陣喧鬧,李狗蛋又領著一群人手持棍棒,氣勢洶洶而來,宛如古惑仔再現,村民紛紛避讓,唯恐波及。
李狗蛋一眼瞅見夏寧雪,昨日之怯懦與今日之囂張判若兩人,「嘿,真是冤家路窄,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倒是自己撞上門來了。」
夏寧雪眼眸微眯,鋒芒畢露。
這麼快就迫不及待地找上門報復了?
面對這群人的洶洶來勢,她非但不懼,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乖孫子,又來送溫暖了?」
「你這臭娘們,少給我套近乎!」
李狗蛋怒指夏寧雪,手下們迅速將她團團圍住,「昨天人少吃了虧,今天可不一樣,你不是很厲害嗎?」
他得意洋洋地叉腰而立,冷笑道,「現在十幾號人呢,別以為你那三腳貓功夫就能翻天。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夏寧雪環視四周,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揮手道,「我一個弱女子,哪需要這麼多人伺候?」
李狗蛋嗤笑,「昨天打我們的時候不是很威風?現在見人多就怕了?」
他腳下一點,「想求饒也行,給我跪下磕幾個響頭,或許我能饒你一命。」
李狗蛋此刻志得意滿,誓要將昨日之辱加倍奉還。
夏寧雪笑容可掬,雙手舉起,「好,我認栽,現在就給您表演個磕頭。」
她步步緊逼,眼中寒光一閃而過。
李狗蛋放聲大笑,正等著她的屈辱之禮。
夏寧雪驟然發難,一記反手擒拿,李狗蛋頓時掙扎不已,卻絲毫不是她的對手。
正當眾人慾上前援助,夏寧雪已用肘部鎖住李狗蛋的咽喉,另一隻手則亮出一枚鋒利的鑰匙扣,緊貼著他脆弱的頸動脈,「誰敢上前,我就讓他見血。」
「別……別動!」李狗蛋臉色煞白,窒息感讓他恐懼至極,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
他不知那尖銳之物究竟為何物,但足以讓他嚇得魂飛魄散。
其餘人面面相覷,皆不敢輕舉妄動。
果然,擒賊先擒王,策略奏效。
李狗蛋感受到頸間寒意加深,顫抖道,「你……你想怎樣?殺人犯法的!」
夏寧雪聞言,輕笑出聲,「喲,你還知道法律呢?若真被逼急了,殺了你這種敗類,我頂多坐幾年牢,出來後定不忘給你上墳燒紙。」
「不不不……有話好好說,別衝動!」
李狗蛋是真的怕了,那刺痛的感覺讓他確信夏寧雪絕非虛言。
他急忙向手下們大喊,「都退下,想害死我嗎?」
眾人聞言,紛紛後退。
夏寧雪拽著李狗蛋步步後撤,李狗蛋顫聲求饒,「姑奶奶,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粗啊!」
「好好說?」
她冷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放了你,你們不得反過來咬我一口?」
李狗蛋的謊言被輕易戳穿,額頭冷汗淋漓,連連否認,「不會,真的不會。」
夏寧雪眼神銳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可不信。」
李狗蛋眼珠滴溜溜一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企圖藉機逃脫。
夏寧雪反應迅速,手腕一扭,反制住他的手臂,用力向上一別,伴隨著清脆的骨骼錯位聲,李狗蛋疼得慘叫連連。
那群混混手持棍棒,正欲上前,卻見幾輛保時捷緩緩駛來,車門齊開,身著統一制服的保鏢們從車內魚貫而出,腰間隱約可見冷硬的光芒。
見狀,混混們頓時作鳥獸散,丟棄棍棒,四處逃竄。
李狗蛋也想逃,但為時已晚,被一名保鏢牢牢按在地上,他嘶聲力竭地喊著,「饒命啊!饒命!」
夏寧雪轉頭,正看見周祿寒與一名保鏢並肩走出,她心中驚訝,他何時安排的這一切?
「周少,賭場那邊已經控制住了,都是些村中的賭棍,至於李狗蛋,您打算如何處理?」保鏢恭敬地請示。
周祿寒輕撫著包紮好的手掌,「給他個深刻的教訓,留條命就行。」
保鏢注意到他的手傷,關切地問,「您受傷了?」
周祿寒淡淡道,「無妨,先把這些人處理乾淨,廢了他們的手腳,再送交警方。」
保鏢領命而去。
周祿寒走向夏寧雪,將她溫柔地攬入懷中,「你這點功夫,若我不來,豈不是要吃虧?」
夏寧雪在他懷裡輕哼,「我又不是沒腿,打不過自然跑。」
他低笑,「只要你沒事就好。」
夏寧雪心中一動,目光微垂,周祿寒真的很關心自己。
她推開他一些,輕聲道,「上車吧,我給你換藥。」
他應了聲,眼底含笑。
回到車內,周祿寒從容地解開紗布,夏寧雪站在他面前,細心地為他上藥。
他凝視著她專注的臉龐,許久才開口,「將來若我再受傷,周太太還會如此細心照料嗎?」
她動作微滯,隨即抬頭與他對視,片刻後低頭繼續,「你若總受傷,我可沒空。」
周祿寒眼中笑意更濃,「那周太太還捨得傷我嗎?」
她擰緊藥瓶蓋的手又是一緊,不耐煩地皺眉,「你真囉嗦。」
他笑得更加燦爛,心中暗自盤算,不急,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自己身邊。
數日後,周祿寒派保鏢將李狗蛋所欠的二十萬債務送至王婆婆手中。
王婆婆驚訝之餘,淚光閃爍,「孩子,你……」
保鏢望向周祿寒,將錢遞到王婆婆手中,「阿婆,收下吧,李狗蛋已經被送進了警局,不會再找您麻煩了。」
王婆婆顫抖著手接過那沉甸甸的信封,感激涕零,「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夏寧雪在一旁目睹這一切,周祿寒不僅對李狗蛋等人下手狠辣,還用自己的錢為王婆婆討回了公道。
解決了李狗蛋的麻煩,也幫王婆婆找回了公道,他們便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
王婆婆依依不捨地送到院外,拉著夏寧雪的手叮嚀,「寧雪啊,在城裡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已經成家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
夏寧雪微笑點頭。
保鏢已將保時捷停在門口,兩人上車,車輛緩緩駛離。
而在巷子的一隅,一名男子戴著深咖色帽子,帽檐低垂遮住了大半臉龐,僅露出幾縷銀白的髮絲,在陰暗中靜靜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