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田間地頭,白憶安掐了一大把野花,紅的黃的白的紫色的拼湊在一塊,很好看。
林清遠沒管她,任由她到處亂竄,只要不跑出他的視線,怎樣都行。
下了田間地頭,兩人順著小路回了家。
路上,遇到不少手工回家的村民,大家都看著白憶安,好奇這是誰家的姑娘。
再看到跟在她身後的林清遠,心裡忍不住猜測他和白憶安之間的關係。
......
回到家之後,白憶安找了一個土罐子,洗乾淨之後,裝了半罐子清水,然後將手裡的野花插了進去。
她將花擺放在她房間的桌子上,瞬間讓她的房間多了幾分顏色。
窗戶開著,風吹進來,吹動著花香。
白憶安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滿心愉悅。
在房間待了一會兒,她就走了出去。
林清遠在廚房做晚飯,她走進去,很自覺的坐在灶台後面,幫他燒火。
但坐了沒幾分鐘,她已經汗流浹背。
好熱!
三伏天待在沒有空調的廚房裡,就像是在蒸籠,熱得讓人難受。
如果在前世,三伏天,哪怕是在外面待幾分鐘,她都是不願意的。
但現在......
白憶安覺得自己真的太棒了。
就在她一邊在心裡默默為自己點讚的時候,突然聽到林清遠的聲音,「你是不是傻?」
白憶安抬頭看著他,一臉不解。
她怎麼傻了?
林清遠抬腳走過去,一把將她從灶台後面扯了出去,「不用燒火,你出去吧。」
白憶安,「我燒的不好?」
「我自己一個人忙得過來。」
「可我想幫你.......」
「不用,出去吧。」
他語氣不怎麼好,面無表情,白憶安以為自己不知道怎麼又惹到他了,於是怏怏的出了廚房。
她坐在葡萄架下,一邊搖著蒲扇一邊嘟嘴,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現在她覺得林清遠的心海底針,讓她捉摸不透。
晚飯很快做好了。
白憶安懶得去幫他,任由他一個人來回跑幾趟,將飯菜和碗筷都拿了過來。
兩人坐在葡萄架下,架子上掛著一盞燈,燈泡四周圍著各種小蟲子。
兩人坐在下面吃著飯,都沒說話。
林清遠做了辣椒炒小河魚,雞蛋羹,一個紅燒茄子,熬的綠豆湯蒸的大米飯。
白憶安一邊吃著一邊在心裡默默感慨......她喜歡的男人真的太厲害了。
在外面能掙錢,回到家還能做好吃的飯菜,甚至自己還會修淋浴......
她抬眼看他,見他正大口的扒著飯,腮幫子隨著他咀嚼的動作鼓動著,白憶安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是帥爆了。
吃過晚飯,白憶安自告奮勇的要洗碗。
林清遠沒攔她,任由她一個人忙活。
洗碗比做飯舒服多了。
白憶安搬了一張小板凳坐在水井旁,慢慢的碗筷都洗得乾乾淨淨,洗好之後,她端著放著剛洗好碗筷的水盆進了廚房,將碗筷整齊的擺放在櫥櫃裡,然後又將廚房打掃了一遍,一切都弄乾淨之後,她滿頭大汗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林清遠在洗澡,她就坐在院子裡,一邊用蒲扇扇著風一邊和孟晗用語音聊天。
孟晗,「我剛看到你發的朋友圈了,你出去玩了?」
安安,「嗯,景色怎麼樣?」
孟晗,「挺好看的,在哪兒呢?怎麼不叫著我一起?」
安安,「我在鄉下呢,過兩天就回去。」
孟晗,「去那邊做什麼?避暑?」
安安,「沒,到這邊有點事。」
孟晗,「回來和我聯繫,咱倆聚聚。」
安安,「好。」
聊完天,白憶安收起手機,一抬頭就看到站在洗澡間門口的林清遠。
他好像剛從裡面出來,頭髮上還滴著水。
他看了白憶安一眼,用手在濕頭髮上呼啦了幾把,抬腳朝自己房間走去。
看著他進了房間,白憶安在心底默默的嘆了口氣。
尼瑪,和這樣一個悶葫蘆的男人相處,還真是......壓抑啊。
呆坐了片刻,她起身進了自己房間。
拿了睡衣和洗澡用的東西,她去了洗澡間。
洗澡間裡很乾淨,地面鋪著瓷磚,一旁的木頭架子是林清遠自己打出來的,上面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白憶安脫了衣服,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然後用水盆裝著換下來的髒衣服端著走了出來。
頭髮還是濕的,她將水盆放在一旁,然後坐在院子裡用干毛巾仔細的擦著頭髮。
擦了幾下,胳膊被蚊子咬了一口,癢得她立馬伸手去撓。
撓了一會兒,小腿又被咬了一口。
她這才想起,剛在洗澡的時候,她將手腕上的驅蚊環摘了下來放在了木架上,於是起身去找。
剛進洗澡間,眼前突然躥過一道黑色的影子,嚇得她驚叫出聲,「啊!」
此刻,正躺在床上的林清遠,一聽到她的驚叫聲,一個翻身下了床,拉開房門,大步竄了出去。
他看到白憶安站在洗澡間門口,立馬快速的大步走了過去。
剛到她跟前,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上就多了一個人。
白憶安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跳到他身上,兩條小腿使勁的纏在他腰間的位置,聲音都在顫抖,「我剛看到一個黑影從我面前跑過去。」
林清遠,「......你先下來!」
「不要!」
白憶安不僅沒下來,反而將身子往他身上又貼了帖,聲音里透著驚恐,「我害怕。」
「那是老鼠,」林清遠深吸一口氣,儘量不去感受緊貼在他胸膛上的那一抹柔軟,「洗澡間偶爾會有老鼠跑進去。」
「可是......」白憶安依舊心驚膽顫,「看起來好大。」
「農村老鼠都這樣。」
「可是......」
「我一會兒拿老鼠夾子放在裡面,明天估計就能逮住它。」
「真的嗎?真的是老鼠?」
「不然呢?」林清遠垂眸看她,見她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忍不住故意拿話嚇她,「難道有鬼?」
「啊不要說不要說我害怕。」
白憶安嚇得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縮,「我害怕,你別說了。」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膽小。
林清遠勾了勾唇角,聲音緩了下來,「你先下來。」
「不要!」白憶安小聲求他,「你把我送回房間吧,我不敢下來,我害怕它又跑出來。」
林清遠沒法,只好抱著她,將她送進房間,直到走到床邊,白憶安這才哆哆嗦嗦的從他身上下去。
待她的手從他脖子上拿開之後,林清遠轉身走了出去。
他拿出了幾個老鼠夾放進洗澡間,出來時,將門關上了。
這樣一來,只要那隻老鼠再出來,十有八九會踩到老鼠夾子,只要碰到老鼠夾,它就逃不了。
這是農村人捉老鼠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比養貓都管用。
林清遠沒急著回房間,而是坐在院子裡,翻看著手機。
房間裡的白憶安同樣沒睡,她盤腿坐在床上,突然覺得房間裡各個角落都藏著老鼠,只等她將燈一拉黑,它們就會偷偷的跑出來。
和絕大多數女孩子一樣,白憶安怕老鼠。
很怕的那種。
雖說之前從來沒遇到過,但看著老鼠長的那樣子,她就覺得渾身發寒,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白憶安不敢睡,就這麼坐在床上,眼睛就像雷達一樣在房間裡各個角落掃射,只要有一點風動草地,她就想立馬從床上跳起來。
就這樣過了將近四十分鐘,直到她聽到林清遠的腳步聲。
她知道他剛才一直坐在院子裡,這會兒聽到他朝這邊走過來,他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她知道他要回房間睡覺了。
一想到自己一個人接下來要面對這個恐怖的一個夜晚,白憶安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感,一把抱起自己的枕頭從床上跳下去,連拖鞋都沒穿,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她出去恰好看到林清遠已經進了他屋轉身正要關門,白憶安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一個低頭直接從他懷裡鑽了進去。
關門的動作一頓,林清遠回頭,看著突然跑進他房間裡的白憶安,眸色沉了沉,「做什麼?」
白憶安抱著枕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語氣里滿是哀求,「我害怕,不敢一個人睡。」
林清遠頭疼起來,「不就是一隻老鼠.....」
「我覺得根本不止一隻老鼠,我房間裡肯定也有,它們現在躲在老鼠洞裡,等我關燈之後就會跑出來。」
「......這麼說,我房間裡同樣也有。」
白憶安咬著唇角,一雙大眼睛朝他撲閃撲閃,「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不那麼害怕了。」
面對眼前執意要和他睡一屋的白憶安,林清遠突然沒了主意。
只是,他們兩個肯定不能睡在一起.......
就在思考著要怎麼處理這件事的時候,白憶安已經抱著枕頭爬上了他的床。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將枕頭放在他枕頭旁邊,然後躺了下去。
林清遠,「......」
突然頭疼起來。
他抬腳走到床邊,看著霸占了他半邊床的女人,眉心皺了起來,「你先起來。」
「不要!」白憶安將身子往床的里側縮了縮,漂亮的臉蛋上都是倔強,「今晚打死我,我也不會一個人睡。」
「沒老鼠......」
「我不管,我害怕。」
「這樣不行......」
「林清遠,」白憶安跟他急了眼,「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為什麼不行?而且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