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錚的呼吸一下子就重了, 他下頜緊繃,沒說話,漆黑的眼眸盯著她,眸色深諳而隱忍。
他的眼神有些嚇人,鐘聲晚被他盯得頭皮發麻。
脖子縮了縮,原本理直氣壯的聲音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你.....你想幹嘛?」
徐景錚突然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黑眸才緩緩睜開。
垂眸看她,聲音壓得極低,「你不把我弄死你就不甘心。」
鐘聲晚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剛想開口,突然覺得脖子的地方一沉,有一種肌膚相貼的觸感傳來,伴隨著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子上。
徐景錚將整張臉都埋進了她的脖頸間,呼吸有些粗重。
他在忍。
在克制。
鐘聲晚也不敢動了,被他貼上來的那一刻,她渾身都僵硬了。
呼吸也緩了下來。
兩人都沒再說話,四周一片安靜,只有偶爾風吹過樹林帶來的『嘩嘩』聲以及他們緊挨在一起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急促又劇烈。
徐景錚一直沒動,放縱的將自己埋在她的脖頸間,肌膚緊緊相貼,柔嫩而細膩,鼻端全是她的味道。
味道很香,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心思一動,他便有了行動。
微微抬頭挪開一寸,緊接著又湊上去,張嘴在那塊白嫩上咬了一口。
力道不重,但還是讓鐘聲晚叫了起來,「你.....你咬我幹嘛?」
緩緩鬆開牙齒,徐景錚抬頭,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她,「只准你勾著我不准我咬你?」
鐘聲晚鬆開一隻勾著他脖子的手,去摸被他咬的地方。
微微有些疼,肯定紅了。
她收回手來,抬手捶他肩膀,「你是屬狗的嗎?」
「那你呢?」
徐景錚唇角勾起,上一刻還緊繃的情緒在這一刻有所緩解,聲音低而悅耳,「又是哪種動物成了精?」
鐘聲晚一下子就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氣得大叫,「......你才是妖精!」
「不樂意當妖精?」
「當然不樂意......」
「不喜歡當妖精,那你還勾著我做什麼?」
鐘聲晚視線下移,落在她那兩條使勁勾纏在他腰間的腿上,猶豫了一下,最終是放了下去。
雙腿一著地,原本緊緊攬在她腰間的大手也隨之鬆開了。
鐘聲晚很知趣的鬆開勾著他脖子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雙手背在身後,此時才覺得有那麼一點害羞。
微垂著頭,小臉有些紅。
她支支吾吾的問,「那......咱們現在是不是和好了?」
徐景錚勾唇,「你說呢?」
「我覺得和好了啊。」
畢竟他剛剛抱她那麼緊,還......啃她脖子。
脖子到現在還疼著呢。
徐景錚靜靜的看了她幾秒,眼神漸漸變得溫柔。
那眼神,讓鐘聲晚的心跳不自覺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怎麼辦?
又好想撲他了。
就在她被徐景錚的眼神撩得心跳亂飛之際,他突然抬手,在她頭上輕輕揉了一把,「傻瓜。」
嗓音性感,撩人。
「......」
血槽已空。
鐘聲晚覺得她快要被他酥死了。
......
周五晚上七點半,鍾氏集團旗下的『日暮大酒店』。
至尊宴會大廳燈火輝煌,裡面賓客滿座,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今晚上,但凡和鍾家關係不錯的親戚朋友都來了,一百多口子人,坐滿了整個宴會大廳。
鐘聲晚作為今晚的主角,被老爺子牽著一路招搖,逢人就夸,「我大孫女這次可厲害了,考試成績進步了將近三十個名次,高考考去京城B大是完全沒問題。」
京城B大.....
鐘聲晚一臉羞愧,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不容易脫離了爺爺的手掌,她趕緊躲到一個角落,吃喝了個飽,然後拉著鍾一末偷偷溜走了。
兩人從酒店出來,打了個車直接回了家。
等到了家鐘聲晚才給鍾南衾打電話,說她和鍾一末已經回家了。
鍾南衾對閨女一向縱容,囑咐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回到家,鍾一末回自己房間玩遊戲,鐘聲晚不想玩,百無聊賴的在屋子裡轉了一會。
轉著轉著就轉回了自己房間。
老師布置的作業她還沒寫,坐在書桌前,打開書包,拿出自己想要做的物理書和習題,拿筆做了起來。
只是做了一會兒,她就停了下來。
起身站起來,抬腳走到床邊,拿起放在那兒的手機。
手機上有幾條信息,她粗略的看了一眼,回了幾條。
然後手指滑動,落在徐景錚的微信頭像上。
他這會兒在幹嘛?
心裡想著,她已經點開了他的微信,白嫩的手指敲在鍵盤上,給他發信息。
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徐景錚已經睡了。
之前幾天在學校一直沒睡好覺,回到家吃過飯,洗好澡躺在床上不自覺就睡了過去。
而且,他回家之後手機習慣性調震動。
外公外婆晚上睡眠淺,他害怕誰打電話過來吵到他們休息。
自然也就不知道鐘聲晚給他發了信息。
而這邊,信息發過去之後,鐘聲晚一直在等徐景錚回信息。
但等了好幾分鐘,依舊沒收到他的信息。
她沒什麼耐心,直接撥了一個視頻電話過去。
但依舊沒人接。
視頻電話自動掛斷,鐘聲晚看了一眼時間,快十點了。
已經睡了?
想了想,鐘聲晚放下手機,轉身進了換衣間。
......
次日天剛亮,徐景錚就醒了。
習慣性的拿手機看時間,卻看到手機上有一通未接視頻電話和一條信息。
打開,是鐘聲晚發過來的。
時間是昨晚十點左右。
看著她發的信息,徐景錚那雙還透著幾分剛醒的慵懶黑眸里慢慢有了光。
就這樣盯著她發古過來的信息看了足足有一分鐘,這才放下手機,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洗漱完走出去,外公外婆已經起床了。
外婆在廚房裡做早餐,外公在院子伺候著他的寶貝花草們。
謝辭換上運動鞋,走進院子,對正在給一盆盆栽修建枝葉的外公說,「外公,我出去跑步了。」
外公頭也不抬,回他一句,「好。」
謝辭出了院門,在門口做了幾個熱身運動,就抬腳沿著種滿了法國梧桐的人行道跑開了。
一路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跑完五公里回來,渾身都濕透了。
進房間沖了澡,換上衣服,他走到床上拿起手機。
此刻已經八點,想著那姑娘是不是已經醒了?
猶豫了一下,撥了一個視頻電話過去。
手機響的時候,鐘聲晚正睡得香。
睡得正香被吵到,她不耐煩的將自己往薄被裡縮了縮,企圖用被子將吵人的鈴聲隔離開來。
但發現,無濟於事。
忍了片刻,一隻素白的小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摸索著碰到手機,一把抓住,拿了過去。
鐘聲晚本來想直接掛斷,然後繼續睡。
但在掛斷的前一刻,半眯著的眼睛不經意間掃過亮著的手機屏幕,視線在觸到『徐景錚』這三個字,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原本打算掛掉的電話迅速接了起來。
她聲音本來就好聽,平時嬌嬌脆脆,此刻更是透著幾分剛醒的軟綿。
「喂,徐景錚。」
徐景錚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好聽,但這一刻,他竟覺得自己名字......聽起來不錯。
唇角不自覺勾了起來,淡淡的『嗯』了一聲,接著問她,「醒了?」
「你怎麼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姑娘的聲音嬌軟又帶了一絲埋怨,「我昨天睡得很晚,好睏哦。」
「昨晚偷牛去了?」
「你才偷牛呢,」鐘聲晚在被子裡翻了個身,打了個小哈欠,「徐景錚,你昨晚怎麼睡那麼早?」
徐景錚默了半響,總不能說他之前在學校被她磨得晚上總是睡不好覺吧。
想了想,回她,「困。」
「哦。」
「還想睡?」
「嗯。」
聲音軟綿綿的,就像棉花糖,很甜。
徐景錚的眸色慢慢變得柔和,他嗓音也低了不少,「那睡吧。」
鐘聲晚又打了一個哈欠,「徐景錚。」
「嗯。」
「等我睡醒我去找你好不好?」
那邊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鐘聲晚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沒出聲,剛想說算了的時候,徐景錚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好。」
......
掛了電話,鐘聲晚瞬間沒了睡意。
她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幾圈,就踢開被子下了床。
鍾家人有個習慣,都習慣早上起來沖個澡。
鐘聲晚沖完澡穿著睡衣跑出臥室,客廳里,鍾南衾正坐在那兒翻閱報紙。
聽到動靜回頭,看到鐘聲晚光著腳丫子跑出來,立馬皺了眉頭,「穿上鞋子。」
鐘聲晚幾步跑到他跟前,跳上沙發,用手抱著鍾南衾的胳膊甜甜的叫他,「爸爸。」
她每次一衝他撒嬌準是有事求他。
鍾南衾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
鐘聲晚笑嘻嘻的拿臉蹭他胳膊,一邊蹭一邊嬌嬌的說,「我今天想出去玩。」
鍾南衾她要求一貫很鬆,只要不做壞事,玩就是。
但還是問了一句,「和誰一起?」
「同學。」
「男生還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