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紀秋水緊挨著鐘聲晚坐著,就不爽的抬腳踢了她一下,那一下不輕,紀秋水當場就疼哭了。
鐘聲晚『蹭』的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個伸手過去,直接抓住了李鐵的肩膀,一個過肩摔,李鐵當場被摔趴在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那一次,他在醫院躺了半個月。
因為理虧在先,又加上李鐵的家人知道鐘聲晚的家世背景,他們連聲都沒敢吭一下。
出院之後,李鐵就開始對鐘聲晚退避三舍,每次一碰到她,他就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敢往前湊了。
雖說栽在了鐘聲晚手裡,但李鐵並沒覺得有多丟人。
用他的話說,「栽在自己喜歡的女人手裡不丟人!」
自那之後,鐘聲晚在學校的名聲大噪,沒過多久,『晚爺』這個霸氣的名號也傳開了。
所以這會兒,面對鐘聲晚的威脅,李鐵非但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點頭保證,「我真的沒欺負,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哼!」
李鐵見他不信,於是拿眼神求救一旁站著的徐景錚。
徐景錚連一個眼角的視線都沒給過他,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鐘聲晚,抬腳就走了。
女人,多事!
鐘聲晚見他走了,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哎,」她緊跟在他後面,「我好心幫了你,你不說一聲謝謝就這麼走了?」
徐景錚腳步未停,聽了她的話,頭也不回的回了她一句,「你多管閒事!」
嗓音很淡,還隱約透著幾分不悅。
他的話,他的不悅讓鐘聲晚瞬間就炸了毛。
她幾步追上去,攔住了他的去路,徐景錚被迫停了下來。
「徐景錚,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徐景錚挑眉,拿眼睛淡淡的睨著她,「還會拽文?」
語氣充滿了諷刺意味.....
鐘聲晚的小臉由紅變黑,她一雙杏眼圓瞪著他,因為生氣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你別從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徐景錚微微垂眸,薄唇淡勾,一臉不以為然。
鐘聲晚被他臉上的表情氣得兩眼瞪得愈發的圓了。
但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也不氣了,揚起唇角笑得一臉愉悅的朝徐景錚湊過去,徐景錚見她靠過來,好看的眉頭微微一動。
微風一動,鼻端吹來一絲淡淡的香氣。
像蘭花又像是梔子,很好聞。
而在這時,他聽見她說,「我給你說哦,我知道你的秘密。」
好像是生怕別人聽見,她聲音壓得很低很輕,就像在他耳邊說的,那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耳根發癢。
他微微抬眸,看著那張離他極近的小臉,臉上沒什麼表情,薄唇微啟,冷冷出聲,「什麼秘密?」
「你求我啊,」鐘聲一臉欠揍的沖他嘚瑟,「你要是求我,我就考慮告訴你。」
話音未落,那張微微仰著的臉上就被覆上了一隻大手,下一秒,大手扣著她的臉將她推到一旁。
那隻手拿開的同時,她聽見他說,「愛說不說。」
「......」
臉上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
不知道怎麼了,像是被他手心的溫度給燙著了,鐘聲晚覺得自己的臉頰好燙。
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果然,溫度不低!
紀秋水跑到她身邊,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徐景錚,再看一眼用手摸著自己的臉還處在呆滯狀態的鐘聲晚,她好奇心爆棚,忍不住問她,「怎麼了?」
「他摸我了......」
「啊!」
「他摸我臉了......」
「他占你便宜了?」
「不知道,」鐘聲晚鬆開捂著臉的雙手,這件才視線聚焦到紀秋水身上,她一把抓起她的手往她臉上放,「你摸摸,我的臉是不是很燙?」
紀秋水摸了摸,溫度的確有點高。
「他為什麼要摸你?」
鐘聲晚一臉痴笑,「會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
「......」
這孩子,被人摸了一把,直接摸傻了。
......
徐景錚一回到宿舍,就去了衛生間。
他站在洗手台上,不停的洗著自己的右手。
洗了好幾遍這才停了下來,只是,為什麼那種滑膩的觸感還在?
他煩躁的拿起肥皂,繼續搓洗起來......
蔣一鳴進來看到他一直在洗手,就笑著打趣他,「手上沾屎了?」
話音未落,一條毛巾砸過來,直中他腦門,下一秒他聽見徐景錚不爽的聲音傳來,「你閉嘴!」
蔣一鳴拿下砸在臉上的毛巾好奇的看著他,「我剛看到鐘聲晚去追你了,你倆不是仇人嗎?她今天怎麼還幫你了?」
從洗手間走出來,徐景錚淡淡睨他一眼,丟下一句話,「你話真多。」
蔣一鳴追上去問他,「我就是好奇,我遠遠看著你倆好像聊得挺開心的......」
「開心?」徐景錚坐在一旁換鞋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很開心?」
「我看到她在笑啊......」
徐景錚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腦子裡不自覺浮現出剛剛那一幕......
她湊到他跟前,仰著臉朝他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她當時說了什麼?
知道他的秘密?
呵,還真是沒話找話。
......
當天晚上,徐景錚弄髒了床單。
凌晨五點,當他把床單扔進洗衣機的時候,那張還沒睡醒的臉上既懊惱又煩躁。
他竟然夢到了......
荒唐!
......
周一早上是例行升國旗的時間,三班就在二班隔壁。
徐景錚站在隊伍的最後面,從他站著的位置看過去,恰好看到隔壁班隊伍裡面的鐘聲晚。
她穿著乾淨的校服,扎著馬尾,腳上還是昨天那雙白色的板鞋......
徐景錚低頭看了眼腳上的鞋子,眉心皺了皺,怎麼就穿這雙鞋子了?
一模一樣的LOGO,一模一樣的款式。
這雙是情侶鞋,但他買的時候就看中了這個款式,就買了這款的男鞋。
卻沒想到學校竟然也有人穿這鞋,而且那人還是鐘聲晚。
想起昨晚那個夢,又看了看腳上的鞋子,徐景錚決定一會兒回去把鞋換了。
......
周一課程很滿,上午是語文和數學,下午是兩節英語課和一節物理。
最後一節自習課是每周例行的班會時間,二班班主任是個小年輕,前年才大學畢業到了南華,到學校第一年就做了鐘聲晚班的班主任,一路跟上來,現在依舊是他們的班主任。
因為年齡相差不是特別大,又是一個姑娘,不管是班裡的女生還是男生和她的關係都很好。
上課時是師生,下課就是朋友。
班主任叫羅沁,大家都叫她小羅老師。
此刻,小羅老師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面的學生笑著說,「今天主要有兩個事要跟大家說說,一個好事,一個也算不上是壞事,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大家不約而同的答,「壞事。」
「好,」小羅拿起一旁的一份名單看了一眼,接著抬頭看向大家,「這個學期開學的時候,我們高二幾個班主任商量了一下,決定辦個補課小組。」
話還沒說完,教室里已經哀嚎聲一片。
小羅老師好笑的用黑板擦敲了敲講桌,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等教室里徹底安靜下來之後,她再慢慢的開了口,「這次補課不是要你們全部都補,而是抽出班級成績後十名進行一對一補課。」
原本還昏昏欲睡的鐘聲晚被老師的一句話瞬間驚醒了。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紀秋水,一臉忐忑的問她,「你說會不會有我?」
「你在擔心什麼,」紀秋水笑意盈盈的瞅著她,「肯定有你啊,倒數第一名的鐘聲晚,還能跑了你?」
鐘聲晚頓時就頹廢了。
果然,在接下來念補課同學名單的時候,鐘聲晚的名字在第一個。
念完名單之後,小羅老師還特意點了她的名字,然後笑眯眯的對她說,「學校考慮到你的特殊情況,特意給你安排了一個學習特別好的學霸來幫你,我相信在不久的期中考試中,你一定能突破倒數第一,取得理想的成績。」
神馬特殊情況?
還不是因為她常年占據著年紀倒數第一的寶座麼?
鐘聲晚欲哭無淚,垂死掙扎,「我能申請不參加補課麼?」
「好啊,」小羅老師依舊笑眯眯的,「但這事我是不是得通知一下你家老爺子?」
鐘聲晚立馬擺手,「不用不用,我補,我補就是啦。」
「很乖!」小羅老師滿意的看著她的表現,隨後又語調一轉,變得輕快起來,「好啦好啦,被點到需要補課的同學不要難過,接下來有個好消息要跟大家說說。」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只有鐘聲晚一臉無力的趴在課桌上。
現在不管什麼好消息,她都不感興趣。
滿腦子只有補課補課......
但小羅老師清脆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天氣越來越好了,春天到了,咱們今年春遊的地點已經定下來了,學校決定讓我們高二的學生去平鎮看油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