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裡還挺難受的紀秋水瞬間被她的話弄得啼笑皆非。
她一邊笑一邊拿眼瞪她,「是,那你還要不要聽?」
鐘聲晚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胸脯上,力道過猛,差點沒將自己拍成內傷。
緩了好幾秒才緩過勁來,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回道,「聽啊,我是晚爺我怕過誰。「
看著她搞笑的模樣,紀秋水終於沒忍住,大笑起來。
這一笑,就衝散了心頭的陰霾,心情再次舒爽起來。
鐘聲晚又把蘇女士準備的水果拿出來,兩人坐在陽台上,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吃著水果,一旁的手機上還放著小曲。
這一刻,挺美。
有人敲門,隨後又聲音傳進來,「看球賽去不?」
紀秋水回了一嗓子,「什麼球賽?」
「籃球賽,徐景錚也在那邊,我們先去了。」
紀秋水回頭問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眯著眼睛嘴裡還哼著小調的鐘聲晚,「去不?」
「沒意思。」
「反正也沒事,咱倆剛剛吃太多了,出去就當溜溜食唄。」
鐘聲晚想起之前裴正言跟她說的話,看在他送她那麼大包零食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去瞅瞅吧,
於是點了點頭。
.......
『南華』的籃球場很大,有室內的也有室外的。
冬天和下雨天一般都在室內,天氣好的時候,他們都在室外打球。
今天都在室外籃球場,鐘聲晚和紀秋水到那的時候,球場上兩隊正打得火熱。
靠近球場的位置都站滿了人,兩人就在不遠處的看台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鐘聲晚還帶了一包裴正言給她的牛肉乾,兩人一邊看球一邊吃著零食。
紀秋水一邊咬著牛肉乾一邊興奮的對著球場上那個正飛起來扣球的男生大聲喊,「徐景錚,加油。」
但她的聲音終究還是太小,被場邊那些女生高昂的聲音毫不費勁的壓了下去。
鐘聲晚瞄她一眼,涼涼開口,「前幾天還說他是小心眼不配當你男神,這會兒是改變主意了?」
「嘿嘿,」紀秋水湊到她跟前,嬉皮笑臉的說,「雖然他小心眼愛記仇,但人長得真是好看,就連打球的動作都帥得這麼有水平。」
「......」
心裡雖然很不屑她的說法,但鐘聲晚還是抬眼看向球場中央那個正在帶球正在奔跑的男生。
傍晚時分,落日的餘暉只剩下最後一抹灑在籃球場上。
在那一抹光亮之中,徐景錚穿著白色的球衣,一邊運著球一邊敏捷的躲開對方球員的圍追堵截,他身體高大而結實,雖然離得不近,但鐘聲晚雙眼視力很好,依舊能看清他胳膊上凸起的肌肉和流暢的線條......
她收回視線,一句話沒說,接著吃牛肉乾。
牛肉乾有點辣,她將剩下的半包丟給紀秋水,起身站起來,一邊往看台下走一邊對她說,「我去買瓶水,你要嗎?」
「我想喝豆奶。」
鐘聲晚去了學校超市,買了一瓶水和一瓶豆奶,慢悠悠又晃了回來。
再次回到紀秋水身邊坐下來,剛將豆奶給她,就聽到球場上傳來哨聲。
她問紀秋水,「完了?」
「嗯,徐景錚他們贏了,15比0,對方一局沒贏,被我男神打得落花流水。」
鐘聲晚擰開水喝了一口,這才抬頭看向球場的方向。
結束之後的球員都走到一旁喝水,有的拿毛巾擦汗。
鐘聲晚看到徐景錚走到一旁了毛巾正在擦臉上的汗,他擦汗的動作很粗狂,就這麼用毛巾往臉上一抹,然後又往頭上揉了幾把。
嘖......
動作雖然粗狂,但別說,還挺讓人賞心悅目。
鐘聲晚正看得津津有味,就見有個女生拿著瓶水朝徐景錚走了過去,她看著那姑娘拿著一瓶水一臉羞澀的走到他面前,抬頭不知道沖他說了句什麼,徐景錚看了對方一眼,抬手指了指一旁放著的水瓶......
但那女生還是硬將水塞到徐景錚手裡,然後一扭頭跑掉了。
徐景錚看著手裡被硬塞來的那瓶水,一個轉身,將水丟給了他身邊的一個男生。
男生立馬打開,喝了大半瓶。
徐景錚則轉身走到一旁,彎腰拿起放在一旁的半瓶水,喝了起來。
鐘聲晚正準備看看那個送水女生什麼反應時,球場上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抬眸一看,就看到裴正言歡天喜地的朝她跑了過來。
鐘聲晚沖他招招手,坐在原處沒動。
紀秋水在一旁沖她擠眉弄眼,「我要不要撤?」
「撤你的頭啊,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和他是哥們。」
「是,你把他當哥們,人家可把你當女朋友了。」
「別瞎說。」
倆人正說著話,裴正言已經跑到她們面前。
他氣喘吁吁的問鐘聲晚,「有水嗎?給我喝一口。」
鐘聲晚二話沒說,將手裡的那大半瓶水遞了過去,裴正言伸手接過擰開,仰頭一口氣全喝了。
喝完之後,他一邊用手抹著嘴邊的水漬一邊衝著鐘聲晚笑得像個傻子,「好甜。」
紀秋水,「......」
不忍直視。
鐘聲晚則是已經習慣了他整天在她面前像個二傻子似的,抬頭看到他滿頭的汗水,就問他,「你沒帶條毛巾過來?「
「帶了,在球場上。」
「趕緊去擦擦吧,」說著她拉著紀秋水站了起來,「我們也要回去了。」
「哎,晚晚,秋水,我請你倆去吃好吃的吧。」
鐘聲晚搖頭,「我倆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去吃吧。」
「再吃一點吧。」
「不吃了,我倆已經很飽了。」鐘聲晚一邊說著一邊嫌棄的看著滿身都是汗味的裴正言,「你快回去洗洗,太臭了。」
......
徐景錚剛喝完瓶子裡的水,還沒來得及扔瓶子,就聽到一旁有人叫『鐘聲晚』。
他微微側眸,順著那聲喊看過去,他看到了裴正言。
裴正言和他一個班,現在是前后座,和他一個球隊。
他看到裴正言朝著不遠處的看台跑了過去,視線上移,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鐘聲晚。
今天周末,她沒穿校服。
一件帶帽的紅色衛衣,下面是一條黑色的小腳褲,腳上是雙白色的板鞋。
頭髮紮成馬尾,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
鐘聲晚的皮膚完全遺傳了蘇眠的好皮膚,白皙透亮,那額頭此刻看在徐景錚眼裡,讓他想起一東西來。
電燈泡,像不像?
原本抿著的唇角不自覺勾了起來,一旁的蔣一鳴準確的捕捉到他嘴角的笑,好奇的問他,「笑什麼呢?」
彎起的唇角立馬抿回原來的弧度。
徐景錚,「沒什麼。」
「你糊弄誰呢,」兩人一個宿舍,蔣一鳴還是了解徐景錚的,他平時就是個面癱,這會兒突然笑起來肯定是有什麼特別有趣的事,他的那顆好奇之心猶如燎燃之火,「趕緊跟我說說。」
「好奇害死貓,」徐景錚拿起毛巾又擦了擦脖子,然後將毛巾往脖子上一掛,抱著籃球就走。
剛走兩步,身後有人叫他。
他停下來回頭,看著對方,臉色淡淡,「有事?」
對方是高三年級的,輸了整整一下午,心情格外不爽。
叫他的那人叫李鐵,他走到徐景錚面前,長得人高馬大,他想去勾徐景錚的肩膀,但手還沒挨上去就被徐景錚躲開了。
徐景錚看他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我不習慣別人碰我,你有什麼事直說。」
李鐵收回那隻尷尬的手,哼笑一聲,睨著徐景錚的眼神透著幾分不悅,「小子,挺囂張啊。」
站在他身邊的幾個男生也跟著笑了,有人附和著李鐵的話,「鐵哥,人家殺得咱們片甲不留,囂張一下也挺正常啊。」
有人立馬又接著說,「再囂張也得看看咱鐵哥是誰,這學校里誰還不給咱鐵哥一個面子,我看著剛剛徐景錚可是沒給鐵哥面子啊。」
李鐵的臉愈發陰沉了。
蔣一鳴在一邊聽不下去了,抬腳走過來站在徐景錚身邊,看著那個剛剛說話的男生回嗆到,「面子都是自己掙的,輸球了就找事,作為高三學長,你們覺得好意思?」
李鐵臉色一變,「你......」
「都在幹嘛呢?」一個女生清脆的聲音傳進來,「李鐵,你是不是又在欺負我們高二學生呢。」
上一刻還挺囂張的李鐵,一聽到女孩的聲音立馬變了臉色。
他轉身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了笑,「晚晚,我怎麼會欺負人呢,你別總是戴有色眼鏡看我。」
鐘聲晚雙手抄在衛衣口袋裡,一步三晃的晃到李鐵和徐景錚兩人中間。
她斜眼睨著李鐵,那張嬌艷的臉上就透著『晚爺』的囂張,「我再警告你一次,沒事再敢欺負我們高二的,信不信我讓你再進醫院躺半個月。」
她這麼一說,在場除了徐景錚之外的所有人都想起了前年那一仗.....
鐘聲晚一進南華高中,就被當時上高二的李鐵給盯上了。
李鐵對她圍追堵截死皮賴臉的非要讓她做他女朋友,一次兩次,鐘聲晚也就忍了。
幾次三番之後,她就怒了。
那天是周五,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鐘聲晚和紀秋水剛打好飯菜坐下,還沒吃呢,李鐵就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