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白容光眼睛一瞪,「你是我閨女,我給你點嫁妝還要問為什麼?」
「不是,我的意思是......」蘇眠頓了頓,「嫁妝用不了這麼多的......」
「多嗎?」白容光掃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東西,眉梢一挑,「我現在擁有的一切以後都是你的,這點東西又算什麼。」
「......」
這話說得,壕氣沖天啊。
蘇眠穩了穩心神,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認真的想了想,最後對白容光說,「爸,您看著這樣行嗎?房子和車子我收下,但您公司的股份我是堅決不能要。」
「為什麼?」
「那是您的公司,是您辛苦打拼下來的,和我沒一毛錢的關係,我不要!」
「但你是我閨女.......」
「對,我是您閨女,是您唯一的小公主,可這和您的公司有關係嗎?」
「我的公司以後就是你的.......」
「那就以後再說,」蘇眠一臉認真,「您要是執意給我,信不信我不理您了?」
一聽到她不理他了,白容光立馬急慫了。
「別,別不理爸爸,有事好商量。」
「那您同意我的決定嗎?」
「眠眠,你可要想清楚,那可是白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蘇眠,「意味著我搖身一變成了白氏集團股東啊,而且還是占股份很大比例的大股東。」
白容光誘導她,「很多錢的。」
「我現在也很有錢啊。」
「你那點小錢也算錢?」
蘇眠一臉驕傲的說,「我老公很有錢啊。」
這驕傲的小口氣哦,聽得白容光一顆心抽抽的疼。
果然,嫁出去的閨女就是那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
蘇眠抱著房產證和鑰匙下到一樓大堂,徑直去找鍾南衾。
酒店咖啡館裡放著輕音樂,鍾南衾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在接電話。
蘇眠一進咖啡館,他就抬頭朝她看了過來。
他一直看著她,原本冷冽的黑眸泛著點點柔光。
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我現在有點事一會兒再聯繫』就掛了電話。
他收起手機,看著蘇眠走到他面前,便開了口,「完事了?」
蘇眠點點頭,隨後將手裡的房產證和鑰匙一股腦放在他面前,一臉豪氣的說,「喏,我的嫁妝。」
漆黑的眼眸掃了一眼眼前的東西,鍾南衾抬眸看著她,薄唇微勾,「那我豈不是賺了?」
「對呀,」蘇眠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一臉怨念,「你賺大發了好嗎?我是賠了自己還搭上幾套別墅和幾輛豪車,感覺好虧啊。」
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
鍾南衾忍不住笑著問她,「後悔了?」
「能後悔嗎?」
鍾大Boss臉上的笑瞬間冷了下來,「你覺得呢?」
威脅以為很濃。
蘇眠立馬咧嘴笑著說,「我好像也賺了呢。」
「嗯?」
「你呀,」蘇眠笑得一臉滿足,那雙滿是笑的眼睛晶亮動人,「一想到眼前這個又好看又有錢的男人是屬於我的,我就覺得賺翻了。」
眼前的姑娘,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笑成了一朵花,梨渦深深,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滿是他的身影。
心頭一悸,鍾南衾抬手過去,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說了一句,「嗯,你覺得賺了就好。」
聲音低沉而溫柔,聽得蘇眠當場就醉了。
.......
婚禮前一天,蘇眠搬回了娘家。
為了入住方便,白容光買的別墅是已經裝修好的,直接拎包入住的那種。
之前沒住進去是因為還沒找到靠譜的傭人,這兩天管家和傭人都到齊了,一家三口立馬搬了進去。
白容光和安素雅的臥室在一樓,蘇眠的臥室在二樓。
她第一次推門進去的時候,當場傻眼了。
滿眼的粉紅色,像是走進了公主的世界。
粉色的牆,粉色的床,粉色的梳妝檯.......就連給她準備的睡衣都是粉色的,甚至連刷牙的杯子牙刷都是粉色公主系的。
蘇眠一臉認真的問跟在她身後的白容光,「爸,您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嗎?」
「23,」
「這粉嫩系的公主風是不是不太適合我?」
白大總裁一臉理所當然,「怎麼就不適合了?我覺得很適合,你是我的小公主,就該住公主房。」
蘇眠覺得不該和他爭論這個問題。
反正在他心裡,她就是他的小公主,還小得很。
見她沉默,白容光立馬樂滋滋的對她說,「當初之所以買下這房子,我主要是看中了你這個臥室的裝修風格,我覺得特別好看,女孩住特別合適。」
蘇眠,「......您的員工知道他們的老闆眼光有問題麼?」
話音剛落,就看到她爹一臉受傷的問她,「眠眠,你這是在嫌棄我?」
蘇眠抖了抖滿身的雞皮疙瘩,然後笑著討好道,「我開玩笑的,您別這么小氣嘛。」
一大把年紀的白大總裁傲嬌的哼了哼,「反正你嫌棄也要住,以後也要經常回來住。」
「好好好,都聽你的。」
這才把人哄好。
送走了白容光,蘇眠立馬掏出手機,對著自己的公主房瘋狂一陣拍照之後傳到了『四朵金花』群里。
喜妹和余苗都還在上課,自然不會吭聲,沈如畫也在上班,她工作雖忙但也自由,立馬就有了回應。
「誰品味這麼惡俗?」
蘇眠回她一個陰險的笑,隨後回了一句,「我爸。」
沈如畫沉默了幾秒,最後丟過來一句,「我撤回我剛說的話。」
蘇眠忍不住哈哈大笑。
「已經回去了?」
「嗯,你什麼時候過來?」
按照北城的習俗,新嫁娘出嫁頭一晚,她的好朋友會在娘家陪著她一起過夜。
沈如畫,喜妹,余苗都會來。
「我下班就過去。」
「好。」
聊了幾句,沈如畫要忙了,蘇眠也收起手機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帶回來的東西不多,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很快就整理好了。
閒下來之後,蘇眠坐在房間裡,看著眼前的一切,回想起這一年多經歷的一切,突然覺得一切都好不真實。
去年的這個時候,因為秦向東的背叛,羅湘琳和蘇情的步步緊逼,讓她被迫從家裡搬了出來。
無處可去,幸好有餘苗收留才暫時有了落腳之地。
回想那個時候,傷痕累累。
沒有了家,沒有親人,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但這不過一年時間,她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遇到了她的愛人,母親『死而復活』,更是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雖然經歷了挫折和磨難,自己也險些被白憶安害死,但不管如何,結局是好的。
蘇眠抬頭,看著窗外的和熙暖陽,她緩緩閉上眼睛,唇角不自覺揚起,帶出一抹幸福的笑。
這樣的日子,真好!
......
出嫁前一天,按理來說新娘是最激動的,但對於蘇眠她們來說,兩個伴娘卻是最激動的。
「我的媽,」余苗看著掛在一旁的伴娘服,激動得小臉都紅了,「這是我的?」
蘇眠,「嗯,你和喜妹的伴娘服昨天才趕出來,快試試合不合適。」
之前繡坊的師傅一直在趕製蘇眠的嫁衣,她的那件嫁衣花了最多的時間,整個繡坊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趕製出來的。
原本以為伴娘服趕不出來了,蘇眠已經重新挑了伴娘服,誰知繡坊那邊昨晚連夜送了過來。
余苗和喜妹進了衣帽間,試了試衣服,都挺合身,也挺好看。
看得沈如畫一臉羨慕,「我也想穿......」
蘇眠伸手過去,在她下巴上捏了一把,滿臉調戲的說,「讓你家白炎給你買。」
一提到白炎,沈如畫頓時沉默了。
蘇眠看著她,見她臉上表情不大好,忍不住湊過去問,「怎麼了?你倆吵架了?」
「沒,」沈如畫聲音有些沉悶,「不想提他。」
「到底怎麼了?」
秀眉一皺,再開口,沈如畫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咬牙的味道,「前天肖明銳來北城出差,恰好住在我們酒店......」
「然後呢?」
「你也是知道的,肖明銳以前對我不錯,我倆也好多年沒見了,好不容易遇到一次我倆肯定要一起吃頓飯,誰知道偏偏就遇到了同樣在那家餐廳吃飯的白炎......」
「沒解釋?」
提到這個沈如畫就惱火,「我也想解釋,但他奶奶的,他根本不相信我。」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蘇眠幽幽的嘆了口氣,「男人都一個德行。」
沈如畫斜眼看她,「你家老鍾也這樣?」
「哼,哪次不這樣?」
從秦向東到唐翊,沒遇到一次就鬧一次。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男人是占有欲很強的動物,在他們看來,他的女人其他男人連看一眼都是不許的。」
何況還是那些和自己女人有過糾纏的男人。
「去他的占有欲,老娘這次說什麼也不理他了,愛生氣就生去,氣死拉到。」
蘇眠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深長的說了兩字,「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