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李佩蘭的手就開始有些發抖,她抬起頭,衝著幾人中間喊道:「不行,我不能在這邊住下。」
等看見許馨玥幾人臉上的疑惑表情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奇怪,連忙糾正道:「我、我是想說,你們家的房間太少,若是我們三人強行住下的話,屋子恐怕是遠遠不夠的。」
「沒事,也不過就擠今夜一晚罷了,總好過你們來回折騰幾個時辰要強。」許馨玥露出一個微笑,語氣平靜道。
她提出的想法很方便,李任魁和柳敖都是贊同的,只有李佩蘭一個人在反對。
李任魁微微偏了偏頭,有些不解:「阿蘭,你是怎麼了,你先前不是總囔囔著要來這容家嗎,為何現在連留都不肯留了……」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今晚要是跟她擠在一塊兒睡覺的話,肯定會更加難受。」李佩蘭故作疼痛的模樣,微微彎下了腰,「與其這樣,那我還是選擇回家中休息吧。」
「可一直難受的話,也許是病。你留下,我正好可以替你瞧一瞧治一治。」許馨玥嘴角勾出一個弧度,任在場幾人看了,都只覺得十分好心。
「不用了,我自己也是學醫的,我要你給我看病作甚?」李佩蘭果斷拒絕,語氣明顯又比方才精神了不少。
她剛說完這話,李任魁就插了嘴:「你從剛才開始身子就一直不舒服,許姑娘也是出於好心想要幫你瞧瞧身體,你說話態度好點。」
「大哥……!」
「行了,這齣發去南城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從你這兒接的手。」李任魁揮了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今晚便先暫且在容家住上一晚,等到第二日起早,就出發過去。」
見自家大哥如此堅持,李佩蘭也只好無奈答應了下來。
只是她有個要求:「許馨玥,若今晚咱兩一張床,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離我遠些,別碰到我。」
「……」
許馨玥抱起手,交叉於胸前,語氣平淡道:「方才都說是要擠一擠了,晚上我要帶雪兒一塊兒睡,你只需要睡旁邊就好了。」
「……就一張床,還要三個人睡?」
「若你不想的話,我也能帶著孩子去我相公屋裡歇息一晚。」
說完,站在一邊的柳敖神色變了變,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已經禍及到了身旁的李任魁。
李任魁咽了咽口水,連忙朝著許馨玥擺了擺手,挽救道:「那倒是不用了,太麻煩了,三個人睡應該也擠不到哪裡去,阿蘭,你說是不是?」
「是。」李佩蘭咬了咬牙,緩緩道。
這個許馨玥,她跟容九思的感情難道都已經好到了這種地步嗎?
就連一起睡這種話都能隨意說出口,而且方才,她也根本沒有見容九思有半點的不願和反駁。
想來,他也根本不討厭許馨玥說這樣的話。
經過這一下子,李佩蘭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柳三娘說的那個計劃,心底也逐漸開始變得堅定起來。
她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個慢慢好起來。
若不和離的話,那麼她自己可是就一輩子都再沒有機會了。
等天都逐漸黑了下來。
許馨玥將容長安放到了容九思的屋中,讓柳敖和李任魁往兩兄妹以往睡的屋子裡休息著。
而她自己,則是帶著容新雪回到自己房間。
李佩蘭早早就躺去了最裡頭,身子微微蜷縮,就連雙手擺放的位置都像是在護著什麼東西一般。
許馨玥雖然好奇,但終究還是近不了那李佩蘭的身。
直到一夜過去,天開始微微蒙地亮。
許馨玥是第一個醒來的人。
她以往便起的早,所以這會即使有人同睡,她都能準時地早起。
很快,許馨玥就瞥見了李佩蘭腰間不經意露出的藥瓶一角。
那是什麼東西?
光是那樣看著,她是根本看不出來裡面裝的是什麼,但能夠確認的一點是,那藥瓶裡頭裝著的絕對不會是好東西。
只是眼下拿不到手,那便也只能多長個心眼提防了。
……
「長安,新雪,你們跟娘一塊兒走。」許馨玥拿上了兩兄妹的小布包,將所有上學要準備的用物全部給裝了進去。
只見,兩個崽子還有些茫然,「……可是娘,我記著今天你們好像要去很遠的地方,真的能帶上我們一起去嗎?」
「南城太遠了,娘這次要過去送藥材,怕是路上照顧不好你們,所以自然不是帶你們一塊兒去外面。」許馨玥停頓了下,捏了捏兩個崽子的臉蛋,「乖,娘今天是要帶你們去學堂。」
聽到最後面的兩個字,容長安和容新雪的眼睛都立馬亮了起來。
他們不由地將聲音突然提高,興奮道:「真的嗎娘,我們今天就可以上學堂裡面念書了嗎?!」
許馨玥看著他們臉上誇張的反應,心底自然也是高興不及。
她微笑的點頭:「當然了,娘都已經替你們收拾好東西了,快去洗個小手再過來。」
說完,又將手裡分別拿著的兩個小布包提起來,晃了晃。
等兩個崽子洗完小手又洗完臉之後,許馨玥就開始牽著他們走了,而容九思,就跟在身後。
原本許馨玥的計劃中當然是沒有想過讓容九思跟著過來一塊兒跑,但方才他一臉的堅定,任自己說破了嘴皮子,都非要跟來。
那許馨玥也沒有辦法。
只是好在,這次去南城,是要租鎮子上的專車去,並不需要走太多的路。
「娘,爹爹的腿是不是快要痊癒了呀!」容新雪走在右邊,語氣又小又可愛的道。
許馨玥往後瞥了一眼,語氣不咸不淡地道:「嗯,你們爹爹的腿倒是要比我想像中的恢復的快許多……」
「那爹爹什麼時候才能不用那兩根奇怪的棍子走路?感覺爹爹走路好累的樣子。」容新雪特意往回看著,眼眸中流露出不少的心疼和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