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任魁和柳敖相視了一眼,神情一瞬有變得嚴肅凝重起來。
李任魁直接忽略眼下李佩蘭氣得發狠的樣子,奇問道:「你接下的交易,是哪座城的?」
「南邊的。」李佩蘭仍存著火氣回答。
「……」
察覺到眼前兩人的神情不太對,許馨玥便開口試探:「李大哥,怎麼了,可是南城那邊有什麼問題?」
「噢……」李任魁連忙搖頭,連忙掩飾,「沒事,就是我忽然想起,我先前好像也去過那兒,所以聽著覺得有些熟悉。」
許馨玥微微點了頭,故作一副相信的樣子,往旁邊讓出一步:「既然如此,那李大哥,你就將她帶回去吧。」
「打攪了。」
李任魁先一步踏了進來,隨後伸出手攆著李佩蘭的肩:「趕緊的,跟大哥回家去!若真有事的話,大不了明日大哥跟著你一塊兒過來,等辦完事情再一起走。」
「大哥!」李佩蘭知道自己大哥什麼意思,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
但最後還是沒有辦法,乖乖的跟著李任魁離開了容家。
等走到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李任魁才敢放開嗓子:「你說你,怎麼就知道往著那容家跑去呢?就算是你愛慕人家容兄弟,那也不該這般過度的打擾人家。」
柳敖在一邊走著,難得也開了口:「不過,若是真想要完成這筆交易的話,在鎮上隨意找一位精通草藥藥材的大夫來辦事的話,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何必要揪著那人辦事不放?」
聽完這些話,李佩蘭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容九思那副還在恢復期的雙腿,還有虛弱的面容。
她抬起眼望向自家大哥,帶著些心疼:「我那不是看他們家前些日子被罰了那麼多的銀兩嗎,我擔心……」
說到這,李佩蘭的聲音開始變小,面對自家大哥有些怯怯:「我擔心容郎的身體,萬一許馨玥沒有銀子給他買補品和藥怎麼辦,那我可是會很難過的。」
李任魁:「……」
他現在算是被自家小妹給徹底說到無話可說了。
「阿蘭,你好好搞搞清楚,我看那容兄弟跟人家許姑娘和和睦睦的,哪裡有打算和離的樣子?你如今這樣,可算是打擾到人家的生活了。」
面對這說法,李佩蘭根本不認帳,她皺起眉頭反駁道:「我真沒有,大哥,我真的就是為了找她來幫忙的,至於容郎,我跟他說話他可都是沒有搭理我的。」
「那也不行,日後你若是還要去容家,大哥陪你一塊兒過去,監督你!」
「這有什麼好監督的……」
「自然是怕你犯傻,在人許姑娘面前說些不該說的話。」
「……」
兩人爭執著,柳敖的一番話又插了進來:「你為什麼這般篤定那二人會和離?」
空氣瞬間安靜了幾秒鐘,李佩蘭才注意到他問的問題。
她掃了柳敖幾眼,用鼻子哼了一聲:「當日我可是親耳聽著那許馨玥家中的兩個孩子說的,看他們臉上著急又擔憂的模樣,我敢斷定,和離一定是真的。」
「可若只是孩童的胡話呢?」柳敖又換了個問題,不禁追問道。
可李佩蘭卻是越聽越不對勁,扭頭望他,滿眼疑惑:「你平時跟在我大哥身邊的時候,我都沒聽見過你主動說過話,更別提還是別人的家事。」
「難不成,你對那許馨玥感興趣?!」
此話一出,柳敖的神情驟變,猛地轉過頭,眼底還有幾分慍怒的樣子。
正當李佩蘭還想著繼續說的時候,立馬被身旁的大哥給慌慌張張的用手堵住了嘴。
「別再說話了。」李任魁被嚇出一身冷汗,輕聲地告誡著她。
得虧方才倒還算不上是完全惹怒了王爺,否則她要再說下去的話,說不準他們二人的小命都要不保了!
李佩蘭憋氣憋的臉紅,趕忙用手拍開了自己大哥的束縛:「大哥,你捂著我作甚,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嘛,你這好朋友應當是沒有那么小氣的吧。」
說完,她就偏過頭去看柳敖,結果立馬又被嚇得扭轉過來。
「大哥,我們走慢些吧……這我不敢再並肩行走了。」李佩蘭咽了咽口水,聲音變得極小。
一路上,柳敖的臉色都是陰沉的。
而李任魁則是帶著李佩蘭,戰戰兢兢地跟在了其身後。
……
許馨玥這頭。
李佩蘭走了之後,她依舊還是沒有跟容九思說任何一句話。
她搬出張椅子,在簍子旁邊坐了下來,將裡面的一些拿了出來。
「長安,新雪,這些東西你們都放進自己房間去吧。」許馨玥臉上算是帶了些笑意,手裡拿了兩個很好看的小布包。
那是她帶著兩崽子去挑選的,上面的花紋不禁好看,就連做工都是比尋常的布包要好上許多。
既然有條件,那就得給兩兄妹最好的。
容長安和容新雪開心地走了過去,隨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望上面刺繡的雲紋摸了摸,那觸感是很好的。
「娘,這個布包摸著比小虎那個還要好!」
「對,還比他那個好看呢!」
兩崽子嘴上不斷誇讚著,不禁讓許馨玥也感覺到了一種另外的開心。
她微笑著,「好了,先去將布包給往屋裡收好,娘這還要再給你們將毛筆那些東西給拿出來試試。」
容長安和容新雪開心地點了頭,轉身就拿著手裡的東西往屋裡面走。
坐在另一邊的容九思也拿起拐杖起了身,緩緩地走到了她的身邊。
可只是站著觀望,並沒有說話。
直到瞧見許馨玥拿出了五支毛筆,容九思才不禁開了口:「為何買了五支毛筆,長安和新雪怕是寫不完這些的……」
「因為給你也買了。」
許馨玥語氣不咸不淡地說著,可頭卻是一絲也沒有抬。
但容九思的眉宇間卻是驀然染了些喜色,他微微將頭又低了些,聲音清朗好聽:「我還以為,你並不想同我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