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這都是想留到最後,非把這場戲給看完不可。
不過最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那張二狗竟然還從柳三娘的身邊,開始往許馨玥的方向走。
柳三娘見狀,眼睛都睜大了。
她愣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去拉住張二狗,就聽見了他低聲說的話。
「容家媳婦啊,我知道你不會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今日這一出,的確是我家婆娘的錯,但……但我覺得也不至於要鬧到這個地步吧。」張二狗站在許馨玥的面前,咽了咽口水。
這句話熟悉,許馨玥先前在他們家的時候,倒是聽過一回類似的。
她兩眼淡然,抬起頭:「張木匠,這些話你方才在柳三娘詆毀污衊我時怎不說?」
「方才……方才我還以為就是你們尋常女人之間的吵鬧,哪裡會想到這麼嚴重——」
「我只是為了求個清白而已,若非你家柳三娘再三辱罵,也不至於鬧到報官。」許馨玥直接打斷張二狗的話,她根本不想再聽。
張二狗啞口無言:「……」
他無奈轉過頭,又走回柳三娘的方向,心中一股火升起,抬起腳就往她身上踹了過去。
「你個死婆娘!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人家還沒有做過的事情非得被你說成了黑的!老子告訴你,待會兒官兵來了,你就死定了!」
柳三娘吃痛,滿眼的幽怨:「我說的都是真的!那賤人的確經常跟不同的男人來往,你是我相公,你怎麼還幫著她說話呢?」
張二狗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正要繼續教訓時,遠處便傳來了一道聲音。
「容家媳婦!」
眾人聞言望去,就看見陳春花正帶著好幾人往這邊走來。
柳三娘瞧著,少說也來了四五個氣勢洶洶的官兵,心底不由地開始有些心虛。
張二狗瞪她一眼,怒道:「你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這下我可管不了你了!」
陳春花和王兆興走在前頭,很快就走到了許馨玥那邊。
王兆興一路上就已經聽說了許馨玥被污衊一事,又瞧見圍觀之人如此多,不禁擔憂的很:「許姑娘,你沒有事吧?」
「我沒事,只是待會兒在官兵的面前,還得麻煩你幫忙澄清一下了。」
「好。」
許馨玥跟他說完,正扭頭去看那些官兵,可沒曾想卻從後面又瞧見個熟悉身影。
她眯起眼,滿臉疑惑:「柳……敖?」
他怎麼也來了?
剛才她交代陳大娘的時候,好像也只讓她去叫了王大哥,並沒有叫上他啊!
王兆興察覺到許馨玥的眼神,便才想起解釋:「許姑娘,之前我們剛從學堂分別的時候,這位柳公子便一直待在鎮子上,等陳大娘來叫我之時,他恰好路過,於是跟著一塊兒過來了。」
「原來如此。」許馨玥輕輕咬著牙,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不是她不想叫上柳敖一塊兒幫忙著澄清,而是因為他的身份原因。
在學堂那兒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有好幾分的不對勁了,他那一身的氣質,就跟尋常人完全不同。
更別說學堂里的那群先生,都嚇成什麼樣了都。
若今日被他聽見柳三娘口中的污穢之詞,還不得把她給就地殺了?
「誰報的官?」幾個官兵走上了前,滿臉嚴肅地巡視了在場所有的人。
「我。」
幾個官兵順著聲音望過去,眼眸中還閃過幾分驚訝:「怎麼還是你?」
他們都是上回好幾趟跟著吳正明一塊兒過來的官兵,來找過許馨玥很多次,所以導致現在,一瞅見她立馬就能認出。
「……」
許馨玥挑了眉,避開他們說的那句話,開始切入正題:「幾位大人,我今日報官呢,為的就是當著眾人的面舉證自身的清白,以及還要告她的污衊之罪!」
見她的手指著另外一名婦人,幾個官兵難免的看了過去。
柳三娘承受不住這樣的目光,瞬間有些急了眼。
她咽了咽口水,駁斥道:「許馨玥,你話倒是講清楚,當時咱們村裡有多少人瞅見了你那些勾引人的手段,又瞅見了你貼上的多少男人,我哪裡來的污衊?!」
幾個官兵走了上去,連忙阻擋在了二人面前。
緊接著他們看了看許馨玥,又看了看柳三娘,最後才講了句公道話:「我們官府辦事講究證據。既然你說她生活如此混亂,那麼便請你將證據亦或者人證展示出來。」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若是在村中有出現私通的情況,那便已經是十分惡劣的行為了。
這種污穢之事鬧到了村子裡還好,但若是像現在這般,直接上升到了官府,那可就已經不是一件普通且惡劣的事情了。
輕些,被抓走關大牢,官府代替懲罰這不忠的行為。
重則,處以重刑,以此示眾。
所以,這一次,眾人的心情都是無比沉重,誰都不敢亂說一句話。
可柳三娘卻是根本沒有想到這層方面,她一聽見對方要證據,第一時間便是想到了方才起鬨的那些村民。
於是她連忙將頭扭向了另一頭,衝著幾個剛剛同她講悄悄話的婦人,眼神不禁流露出幾分期待。
柳三娘帶著一半的自信,「先前你們不是說經常能夠在村子的路上或者路邊上,能夠看見許馨玥和另外兩個男人卿卿我我嗎?」
「現在官差來了,你們只要點個頭,幫我一塊兒做個證就好。」
「這……」
那些人眼神閃躲著,一時之間都沉默了起來。
他們先前是有這麼說沒有錯,但那也是誇大其詞的,事實上許馨玥和其他男人的距離都十分正常,只不過是被他們添油加醋了罷了。
本著秉承煽動熱鬧的想法,誰曾想,這竟然連官兵都給引來了。
他們又怎麼敢當著官兵的面上胡說八道,將自己給送進去?
「柳三娘,我們看見是看見了,但……」他們害怕地看了官兵一眼,怯怯道,「但我們也不能完全確定,容家媳婦和那兩個男人走的近不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