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柳三娘自己都開始有些羨慕了。
這許馨玥究竟是什麼好命,幾個俊俏的男人全都被她給迷得七葷八素的。
「說完了嗎?」許馨玥沉默了許久,驟然開了口。
柳三娘表情不屑,續道:「自然是說完了,只不過除了這兩個男人以外,說不準你還有其他相好呢……」
「啪!啪!」
許馨玥忍不住給她鼓起了掌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可一到嘴邊,便是成了最惡毒諷刺的話語:「柳三娘,我勸你還是多給自己留點口德吧,說不準還能多活幾年呢。」
「你……!」柳三娘氣得眼睛瞬間瞪大,眉頭倒豎,「你這個賤人,你竟敢詛咒我!」
說完,她就要伸出手朝著許馨玥抽去。
不料,卻被容九思當場擒住了柳三娘那隻不安分的手:「你若是再動手,可就別怪我不念及同村之情,直接將此次事情上報給官府了。」
「……」
話落,他便用力將其甩開,卻無意中將她頭上包裹著的布料給甩開了。
瞬間,柳三娘光禿禿的頭頂立馬就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好可怕啊!」
「我的天,這她的頭怎麼變成這樣了,我還以為多多少少留了一些頭髮呢,怎麼一根都沒有了?」
「快,你往那邊走過去些,我不想挨她那麼近!!」
「……」
眾人一直都是聽說著她的頭髮沒了,卻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模樣,現在突然瞥見,自然都是心覺恐怖。
一個女人,頭上光禿禿的一根頭髮都不剩,不男不女,像個老妖怪。
「啊!!」
柳三娘只覺頭頂一涼,連忙伸出雙手相護遮掩著,語氣窘迫:「相……相公!你快替我將頭重新包起來,快些……!」
方才她罵人的時候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許馨玥有些忍俊不禁,她伸出手去牽了牽容九思,故意調笑道:「容郎,沒想到你這一出手,便是這麼的……」
而容九思一臉茫然,見許馨玥誤會自己,又開始急著解釋:「不……不是,方才我只是見柳三娘要打你,所以一時間用了些蠻力,並非是故意算計。」
他緊抿著唇,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許馨玥光是用眼神就看出容九思心中的焦急,於是只好不再逗他:「我知道啊,我又不會說你什麼,只不過剛剛是想表達,你乾的好,做的好。」
「誰讓她從一開始就在污衊辱罵我,最後急了眼還想著動手。」
說完,許馨玥還用手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愣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惹得容九思的耳尖迅速紅了起來。
柳三娘剛包好頭,就瞧見了這能令她咬碎牙的一幕:「……」
容郎究竟是怎麼了??
合著她剛剛說了那麼多的話,卻是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到容九思對許馨玥的感情?
他就那麼信任她嗎?
「不知廉恥。」柳三娘下意識咒罵道。
許馨玥:「??」
她臉色毫無波瀾地抬起了頭,隨即拿出手指朝著自己指道:「你又在罵我?」
「罵的就是你!」
「行。」
只見許馨玥朝著人群堆中某個方向揮了手,且喚道:「陳大娘!」
她這一舉動直接讓眾人看的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要將陳春花拉過來一起吵,還是要做其他的什麼事情。
誰知道,許馨玥的下一句話,直接讓所有人傻了眼。
「陳大娘,我這邊一時半會還有些走不開,還請勞煩你替我去報個官吧,順便路過的時候將王大哥也一塊兒喊過來。」
「行,我這就過去。」
「多謝了!」
「沒事兒……」
柳三娘:「!!」
她這才感覺到危機,大聲叱怒道:「許馨玥你個賤人,你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許馨玥臉色鎮定,語氣也變得十分平靜,「你該罵的都已經罵完了,那些污衊之詞我都受下了,現在……總該是輪到我了吧?」
「你要說什麼便說,報官做什麼!」柳三娘心情煩躁的很。
原本她就是想要在村子裡面鬧,讓村子裡所有的人都看清楚許馨玥這個勾三搭四的德行,讓容九思死心,離開許馨玥。
可現在她叫人去報了官,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許馨玥直了直身子,扭頭望著那些圍觀的村民們,開了口:「想必站在這兒的各位應該都知道,這名聲對於一個婦人家有多重要吧?」
「這是自然了!」眾人不忘回應她。
「好。」許馨玥心中起伏不大,鎮定自若,「所以,正如大家所說,這名聲尤其重要。那些無中生有的污衊,我自然更不會輕易認下。」
「可你認不認,又關那官府的什麼事?」柳三娘仍不死心地追問道。
「的確是不關我的事,但……關你的事啊。」
「……你什麼意思?」
許馨玥看見她詫異的模樣,不禁露出一個微笑:「方才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上污衊辱罵我,他們可是都聽見了,你如此堅持,難道就不怕自己所說所想,全都是假的?」
「我順便再提醒你一句,若我和那二人毫無任何愛慕關係,那麼待會兒等官府的人過來時,這些村民都將會是作為看清你污衊的證人。」
「你……!」
「我什麼我?」許馨玥挑了挑眉,反問道,「你剛剛不是很囂張嗎?怎麼,這會就開始對自己沒信心了?」
容九思站在一邊,唇角不禁上揚了幾分。
他現在明白過來,為什麼最開始許馨玥一直遲遲沒有做出反擊,原來是這個用意。
不過要是想當著官府的面兒將這件事情澄清的話,單獨只找來王兆興一個人應當是不夠的,還必須得有柳敖才行,畢竟他也被摻和在了其中。
場面一度變得緊張起來,而許馨玥的心情則是難得的好。
時間大概過去了很久,已經有幾個村民都坐不住開始往地上蹲著了,但就是沒有一個人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