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身上定是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否則,為何總是會在需要救治的時候,讓人蒙住布條,不讓瞧見?
柳敖雖心中不暢,但眼下沒有其他辦法,現在,只有她一個人能救自己。
「蒙上吧。」他輕咬了口下唇,隨即淡道。
「這就對了……」
許馨玥得逞般地扯了嘴角,隨後穩穩妥妥地把布條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這下,倒是終於可以隨意配製藥物了。
須臾間,她便直接打開了手術空間,在裡頭尋找著要用的物品,還有配製的藥物。
許馨玥先將一套消毒物品給拿了出來,隨後就是配製抗蛇毒血清。
東西都備齊之後,她便伸出手,將柳敖的衣袖給挽了起來,露出那兩個咬得極深的洞眼。
說來,方才好像也是他救了自己。
要不是柳敖及時擋在了她的身前,恐怕現在被咬出兩個血窟窿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許馨玥咽了咽口水,開始替他清創傷口。
「待會兒你再把上衣脫了吧,我得給你扎一針。」
柳敖身子一頓,語氣有些不情願:「為何扎針,卻需要我脫衣服?」
上回因為腹部受傷脫了也就罷了,可是這回他傷著的只是手臂,並非其他部位,為何要解衣寬帶?
「這你就不用管了,照做便是。」
許馨玥給他清理著傷口,語氣十分隨和,可她沒想到的是,下一秒眼前的男人就一把將蒙在眼睛處的布條給摘了下來,眼神還帶著幾分警惕。
他將目光冷冷地投放在她的身上,蹙起了眉:「脫衣服可以,但我必須睜著眼。」
許馨玥眨巴了幾下眼睛,無力反駁。
她早就該知道的,這位的性子哪是一般人啊,又怎麼可能乖乖聽話,一直蒙上那布條。
現下,東西也已經全部拿出來了。
估摸著沒幾秒鐘,這位姓柳的大爺便又要開始詢問了。
3、2、1……
沒想到,這心底才剛默念數到1,那柳敖果然開了口,「我不過才閉眼一霎,你便憑空變出了這麼些東西?」
「這個嘛……」許馨玥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謊話張口就來,「這些藥物我方才都放在身上了,所以才喊你蒙上布條,方便取出。」
「放在身上?」
「對。」
柳敖眸子沉了下來,開始打量著她渾身上下,「撒謊。」
別說是這擱置在地上的物品了,就連其中的一半東西她都不可能藏得下。
上山之時,她身體腳步輕盈,並沒有產生任何帶著重物和其他東西的跡象,又怎麼可能一下子藏住那麼多的物品呢?
「我騙你作甚?這些東西如若不是我放在身上的,難道還是我變出來的不成……」許馨玥見他不信,便繼續解釋了一番。
可不曾想,對方竟真還真沉默了一番,直截了當接下了她的話:「那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許馨玥:「……」
在這個時代,怎麼還會有人相信這些東西?
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放好手上的東西,主動湊上去動手解開男人的衣帶。
讓柳敖覺得十分難堪的是,這個女人在面對他的身體時,臉上卻是毫無動容,更別提會有害羞的表情,簡直冷淡的如同那日晚上一般。
許馨玥的專注點並不在於他的身體,而是在手臂上。
「胳膊撐起來。」她拿出抗毒蛇血清,往他那邊湊著,又用手去繃緊了那兒的皮膚,快速地扎了進去。
這一系列操作,柳敖全程觀看著。
他的眸色越發幽暗:那根針是怎麼回事?
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般稀奇怪異,甚至還能將藥液注入人體的針。
等治療完後,許馨玥才將他的衣服攏好,恢復了原樣。
「這便解毒了?」
「不然……你也想和昨日那位柳三娘一樣,開個顱……」
「休要胡說八道。」
男人的眉間閃過一抹極為清傲的眼神,望了那地上的物品一眼:「既然治療完了,那這些東西你就收起來,帶回去吧。」
許馨玥微愣。
合著他是說,要看著自己怎麼帶過來的,又怎麼帶回去唄?
這怎麼行?!
「不行,你還是得將眼睛閉上,要麼就轉過去。」
話落,柳敖的眼眸閃了閃,心中越發確定她身上有蹊蹺:「我倒是好奇,為何你又叫我閉上眼?」
「你若是藏不住,用的其他法子,那便說出來,我不會將你當成一個怪人來看。」
許馨玥也是服了。
他這是要硬逼著她現出原形啊!
「我就是一普通人,哪裡還來的其他法子?只不過男女有別。」她彎腰先拾起了地上的幾個物品,又道,「我是女兒身,當著你一個男人的面把東西藏進衣服里,那怎麼行?」
說完,誰知那柳敖的眼神仍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今日非要得出個結果不可。
「……」
場面一度僵持下來,只見許馨玥一手拿著物品,一手準備敞開胸前的衣物。
眼看著她手上敞開的衣物越來越寬,柳敖眼睛陡然瞪大了一些,幾乎是立馬轉過了頭。
他滾動了幾下喉結,神情有些不自然。
原以為方才只要再逼一逼,那女人嘴中就會吐露出幾句實話出來,可沒想到,她竟正面和自己爭上了,連語氣和動作都毫不退讓。
許馨玥瞧他這反應,心底不禁有些微微得意。
好在這一招,對這男人算是管用的,否則今天怕是要露出破綻。
她穩了穩情緒,隨即打開了空間,將部分物品給存放了進去,至於剩下的幾個,她還是得裝裝樣子,在身上藏幾個才好。
很快,方才還在地面上擺放著的物品,已經全部變得一空。
「好了,你身上本就有著腹部的傷口,現在又中了蛇毒,今日採藥就不繼續了,下山吧。」
……